曹文诏回头对几名军士道:“还不给杨大人见礼!”
几名军士急忙行礼道:“参见杨大人。”
杨鹤摆摆手笑道:“诸位兄弟免礼。”
回头对曹文诏笑道:“曹兄,跟我这么客气干嘛?”
曹文诏笑道:“杨大人高义,上次要不是杨大人接济,兄弟们的日子可就难过了。我们这些兄弟都是打心里感激大人。”
“呵呵,曹兄太客气了,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杨鹤笑道。
“五百两银子对大人来说是举手之举,可对兄弟们来说,却是养家糊口的大事。”曹文诏笑道:“下个月,等下个月军饷发放下来,卑职就能把银子还给大人了。”
“哈哈哈,免了吧,些许银子,就当杨某请兄弟们喝酒了。”杨鹤笑道。
“这可不行,大人掏钱给兄弟们救急,兄弟们已经感激不尽了,这笔钱无论如何也要还给大人。”曹文诏忙道。
杨鹤笑道:“早就说了,这笔钱是送给你的,你要还钱,那就是不把杨某当做朋友了。恩……这样,今日你请我喝一顿酒,这笔账就算清了,如何?”
“大人!”曹文诏激动道。
“曹兄,你要是再叫我大人,杨某转身就走。”杨鹤笑道。
“杨兄!”曹文诏重重抱了抱拳道。
杨鹤大笑:“这才像话,走,我请兄弟们喝酒。”
“嘿嘿,杨兄刚才可是说让兄弟请客的。”曹文诏笑道。
“好,你请。”杨鹤笑道。
曹文诏大笑,回头对几名军士道:“你们几个回营,把兄弟们都叫来,一起敬杨大人的酒。”
“曹兄,你把兄弟们都叫来,我看你是不想过了。”杨鹤笑道。
“我这是借花献佛,花了也是杨兄给的钱。”曹文诏笑道。
“哈哈哈!”杨鹤闻言大笑。
笑了一会儿,杨鹤说道:“对了,上次士兵们闹饷,你没参合进去吧?我听说抓了好几个领头闹事的将领。”
曹文诏叹了口气道:“幸亏大人接济,闹饷时,我和兄弟们只是跟着做了做样子,因此并未受到牵连。”
“又叫大人。”杨鹤笑着轻轻捶了曹文诏一拳。
“没事就好,我当时生怕你一时意气,跟他们一起闹事。”杨鹤叹道。
曹文诏感慨道:“多谢杨兄牵挂。”
杨鹤笑着摆了摆手:“曹兄客气了。”
曹文诏笑了笑:“杨兄,刚才看你好像有什么心事,不知出了什么事?若是有用得着兄弟的,尽管开口。”
“刚才孙经略找我。”杨鹤道。
“啊!孙经略找你麻烦?”曹文诏惊道。
杨鹤摇摇头:“倒没找我的麻烦,只是让我不要再领战死士兵的军饷了。”
“以杨兄的为人怎会冒领军饷?其中有什么缘故?”曹文诏问道。
杨鹤叹了口气道:“我领的是在西平堡战死的兄弟的军饷,领的钱是给那些兄弟发放抚恤的。”
曹文诏闻言顿时沉默,过了半晌方道:“那些兄弟能跟着杨兄,真是福气!”
顿了顿,曹文诏接道:“杨兄,现在孙大人要按实数发放军饷,你以后上哪弄钱给那些战死的士兵的家眷发放抚恤?”
杨鹤笑了笑,轻轻拍了拍曹文诏的肩头:“这个不用担心,我还有别的来钱的道儿,短不了兄弟们的抚恤的。”
“那你干嘛还心事忡忡的?”曹文诏奇道。
“我忧心的是,朝廷不重视士兵的抚恤,士兵怎肯拼死做战?如果将士不肯效死,如何能击败建虏?”杨鹤叹道。
曹文诏默默点了点头。
说话间,两人来到一处酒楼。
进了酒楼,曹文诏也不啰嗦,让小二马上安排十余桌酒菜,然后招呼杨鹤就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