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明先拍了拍杨鹤的肩头:“兄弟,我听人说,柳家那位小姐长得跟天仙儿似的,尤其难得的是知书达理。
当年老柳在朝中得罪了人,有人让老柳跟人结亲缓和关系,老柳没答应,于是被赶出京城,来辽东当了分巡辽海东宁的兵备道,说白了就是让他来辽东送死。老柳也硬气,带着家眷来辽东上任,硬是不跟人低头。
兄弟,我跟你说,这样的人家,就咱们这样的大老粗,这辈子也别想找到,你这次机缘巧合救了她们母女,加之老柳可能不在了,她们没有倚仗,正是用得着咱们的时候,这可是大好的机会,千万别错过了。”
杨鹤无奈道:“大哥,你别说这些不着边际的话了,建虏不定什么时候就打过来了,咱们能不能活命都不知道,还是不要痴心妄想了。”
张明先怪叫道:“你这叫什么话!什么叫痴心妄想?没有你,她们早就让人祸害了。”
“大哥,别说了,有人出来了。”杨鹤急忙止住张明先说话。
杨鹤话音刚落,大门再次打开,刚才那人恭恭敬敬地说道:“张将军,杨恩公,夫人有请。”
张明先点点头:“前面带路。”
那人伸手一引,待张明先和杨鹤进门,随即把大门关上,然后小跑到二人前面带路。
柳家的宅院共有三进,那人直把二人带到最后一进才停了下来。
到了门口,那人高声道:“夫人,客人带来了。”
“行了,你下去吧。”里面传来一个声音。
听声音,正是昨晚那位妇人。
待那下人离去,一名少女推开房门道:“两位军爷,请进。”
见这少女明媚皓齿,身形婀娜,杨鹤心中不由有些疑问:这少女是谁?听声音不像柳家小姐啊?
嘴里却道:“有劳小姐了。”
那少女掩嘴笑道:“奴婢只是下人,是小姐身边的丫鬟。”
“啊?你是小姐的丫鬟,昨晚没看见你啊!”杨鹤忙道。
那少女忙道:“昨晚奴婢和小姐在车里。”
“你和小姐在车里,夫人在外面?”杨鹤疑惑道。
杨鹤虽然不懂古人的礼数,却也知这事好像不合规矩,哪有主人没上车,下人先上车的道理?
那少女忙道:“昨晚,夫人和小姐还有奴婢本来要乘车出城,奴婢刚把小姐扶上车,正要扶夫人上车,不想突然闯进来几个歹人,这几个歹人杀了福伯和梁伯就冲了过来,夫人急忙把奴婢推上车,让奴婢拽住车门,以免歹人伤着小姐。幸好恩公及时赶到,杀了那四个歹人,不然的话,不然的话……”
说着那少女拍了拍胸口,想是想起昨晚的情景,现在还有些后怕。
这少女口齿清楚,三言两语便把当时的情形说的一清二楚,杨鹤听了,不由对这少女有些另眼相看。
说话间,那少女带着二人来到一间客厅,客厅中间一位贵妇端然而坐。
看到张明先和杨鹤进来,那妇人起身福了一福:“贱妾柳氏见过张将军,杨恩公,适才没有亲迎,还望海涵。”
“柳夫人多礼,冒昧打扰,还望夫人海涵。”张明先急忙抱拳还礼道。
“张将军客气了,若不是杨恩公出手相助,贱妾母女二人已遭不测,张将军亦是高义,派士兵来看守门户,此等大恩,贱妾实不知如何以报。”柳氏说道。
见柳氏举止雍容,谈吐不俗,杨鹤暗赞一声,果然是大家风范。
随即听到柳氏唤那丫鬟上茶,杨鹤怕张明先真的坐下喝茶,忙摆手道:“柳夫人,茶我们都不喝了,冒昧打扰实因有事相求。”
“不知贱妾有什么能帮到恩公的地方,恩公敬请吩咐。”柳氏忙道。
杨鹤忙把赶制军旗一事跟柳氏说了一遍。
柳氏闻言沉吟了一会儿道:“恩公,张将军,若是现制军旗,没几天时间怕是做不来,而且贱妾手里没有制作军旗的布料。若是想快,最好是用现成的军旗,拆掉原来的字,绣上新的帅字。”
“现成的军旗?有,有,城里有王化贞的帅旗,这混蛋弃城跑了,留他的帅旗也没用,我马上让人送来。”张明先忙道。
“既然有现成的帅旗,那贱妾母女加上丫鬟,一日之内就可绣出来。”柳氏说道。
“太好了,本将在此先谢谢夫人了。”张明先喜道。
柳氏忙道:“些许微劳,算不了什么,倒是贱妾能帮得上张将军和恩公的忙,贱妾实感幸甚。”
“对夫人来说自然算不了什么,可是对我们这些大老粗来说,这可是要命的大事,夫人今日帮了我们大忙,日后有什么用得着我们的地方,只管派人知会一声。”张明先道。
“多谢将军,说起来,贱妾还真有一事想求张将军帮忙。”柳氏道。
“什么事,只要本将能帮得上的一定帮。”张明先忙道。
柳氏福了一福道:“贱妾想请张将军帮忙打听一下我家老爷的下落。”
“这个……”张明先沉吟了一下道:“柳夫人,实不相瞒,三岔河一战,我军全军覆没,柳大人生还的希望极其渺茫。不过我会派人去寻找柳大人的下落,只是现在建虏正在进攻广宁途中,得等到击退建虏以后我才能派人寻找。”
“不管怎样,贱妾这里先谢谢张将军了。”柳氏又福了一福道。
张明先抱了抱拳:“如此,我们兄弟就回去了,一会儿我让人把军旗送来。”
柳氏忙道:“不用劳烦张将军了,贱妾派人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