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裳雅此刻正在黑云之上,被一只足有八米多高的巨猿牢牢抓在怀中,逆风飞翔,那巨猿形貌恐怖,背插双翅,双眼血红。
“你是谁,放开我!”察觉到自己是在朝着年兽的方位飞去,她不禁放松了不少,原本就是要去年兽那边探查,若是被这只看来笨拙的妖兽直接带过去,显然少了不少麻烦,只是一时间她的璇玑锦囊掉落遗失,无法联系到敖瑫罢了。
“俺是猿飞堑,俺们老大要抓你去!小姑娘,你就不要挣扎了!没有人能从俺猿飞堑手中逃出!”那飞猿粗声粗气道。
君裳雅忽然感觉到自己周身笼罩了一层厚重的感觉,就仿佛重力蓦地增强十倍,让她细微的动作都耗费数倍的力量,她仰望着这土黄色的飞猿,陡然意识到,对方是土属性妖兽,明显拥有控制重力的法术。
于是她不再挣扎,反正最终的目的地,都是年兽所在的广场,可是飞着飞着,君裳雅蓦地发现,身下的黑雾竟然消散,她不禁一惊,难道抓自己的,并不是年兽的手下,那又是何人?
“你们老大是谁!”君裳雅突兀的问道,虽然并不指望这只妖兽能给自己准确的答案。
“俺们老大?当然是烛……你问俺们老大做什么!”那猿飞堑明显有些单蠢,生硬的转了话题。
烛……当君裳雅听到这个字的时候,不禁有了最差的预感,难道是那只曾经在阴木秘境中胁迫过自己的鬼兽烛桀?
思及那只人身蛇尾的强壮鬼兽,那只自称和自己前世有着种种孽缘的烛桀,君裳雅不禁遍体生寒,烛桀暧昧的言谈举止,让她无比恶心,可是自己偏偏记得这个陌生的名字,和一些支离破碎的片段,让她心生痛苦。
前世!难道自己前世真的有怎样的玄机。才造成今生二十岁之前的孤寂,二十岁之后的剧变?
深吸一口气,眼见自己距离z市南郊越来越远,君裳雅不禁开始思考对策。她试探着运转体内的灵力,还好灵力在筋脉中依旧可以缓慢流淌,只是动作迟缓而已。
“你老大烛桀呢?为什么不来接我?!而派你来!”君裳雅顺道套着话,试图中猿飞堑口中知晓一些秘密。
“烛老大啊!他在闭关!只吩咐俺来接你!说是你非常重要!”猿飞堑瓮声瓮气道,虽然语气平和。但是听起来还是让人心生畏惧,恐怕这就是暴虐本性。
“那你要接我去哪里?”君裳雅追问道,根据方位,她也只能辨认自己一路向东南飞去。
“去普渡岛!”猿飞堑说的倒是干脆,可是君裳雅只听说过普吉岛,从来没有听说过普渡岛这个地方。
勉强运转一个灵力周期,君裳雅终于适应了猿飞堑的重力束缚,下一刻,她蓦地抽出虹殒剑,反手就朝猿飞堑胸口砍去。
“嗷!你疯了!想要俺摔死你!”猿飞堑惊怒交织。哪里料到君裳雅会突然对他动手,空中一顿,肌肉贲发的胸口却只有一道浅痕,可见ròu_tǐ强悍至极。
只这一顿,君裳雅已然逃出猿飞堑的双手,她迅速稳定身形,站立在千释莲樽上,这土属性的法宝,驱散了猿飞堑的重力压迫,让她可以得以喘息。
“哼。俺可不客气了!”猿飞堑气得粗喘起来,双拳宛如炮击般朝着君裳雅攻击而来,君裳雅猝不及防,迅速乘着千释莲樽左躲右闪。每每险些被猿飞堑的拳风扫中,在这般的蛮力和灵巧的攻击之下,她竟然没有丝毫反抗之力。
于是君裳雅只有选择逃遁,认准z市的方位,她毅然朝着那团乌云冲去,而身后。乃是暴虐的猿飞堑,宛如暴风骤雨的拳风席卷着她,让她如同一叶扁舟在大海的风暴中载沉载浮。
而猿飞堑却是越追越急,他在战斗中也是智慧超群,趁着敖瑫和孟极激战之时,掳走了君裳雅,以重力压制束缚着她,可是哪里料到,君裳雅之前一直酝酿着反抗,如今竟然一击即中,他当然无法接受,越攻越猛,倒是把烛桀嘱咐的不得伤害的命令抛到脑后。
以他的智商哪里清楚,君裳雅原本以为他是年兽的属下,想要尽快前往年兽身边才刻意不战,谁知他竟是那个恐怖的烛桀的手下,她当然毫不犹豫的反抗。
终于,君裳雅已经看到了乌云的边缘,正待重新冲入年兽的森罗黯狱中,便在这是,她的身后一撞,一个让人头皮发麻的熟悉声音响起,“亲爱的,你为什么逃跑呢!?既然你都愿意让我来接你,我当然无法抗拒啊!”
君裳雅倒吸一口气,回头一看,蛇足,强壮的上半身,还有一双蛇瞳,赫然正是烛桀,环抱着双臂,俨然有些不耐烦起来。
“你这个疯子!”君裳雅虚弱的咒骂,她的脑海中不断闪回着一些片段,身穿红袍的女人,在混乱的战斗之后,总是疲惫的来到这只所谓的鬼兽烛桀面前,静静的盘膝坐在他背脊上,调息疗伤,而那烛桀,总是用一种深情款款的眼神凝望着那红衣女子,仿佛倾尽了世间所有的爱恋。
“你想起我了?对不对!来吧!回到我的怀抱,你我再次合|体,然后我们一起去祸乱整个三界!”烛桀的声音带着某种蛊惑,他张开怀抱,仿佛君裳雅记忆中的一般。
君裳雅一时有些茫然,很快她想起另外一张俊美的容颜,同样深情的眼神,还有炽热的怀抱,她不禁用力摇头,不对,那些纠缠着自己的只是一些无意义的片段,如今的她叫做君裳雅,陪在她身边的是另外一个男人,他的名字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