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莘烟?”岳宜一眼就看见她,亲切地走过来挽住她的手臂,“你怎么过来了?”
问完不等曲莘烟回答,兀自明白一笑,眼里盛满了然,“来找息迟的?”
她用力抿唇,没点头也没摇头,手臂却不动声色地推了推,挣开岳宜的束缚。
“他今天不会来俱乐部的,”岳宜假装没感觉到,继续微笑,“你不知道他今天去了临市吗?他办完事大概就直接回家了,你来俱乐部是碰不见他的。”
“他去办点事,大概下午会回来吧,你有急事找他吗?要不我帮你打电话吧……”
剩余的字曲莘烟一概都听不太清,只感觉自己茫然地摇头拒绝,转身就走。她发着呆,一路上不知撞到了多少行人,当她渐渐回了神时,脸上早已布满雨水。
后知后觉发现天空黑云压境,密集的雨珠打在脸上有些轻微的疼,顺势流进微微敞开的衣服领口里全都是彻骨冰凉。
身后正好是一个公园,曲莘烟抹了一把脸,垂着眼睛找了张长椅坐下,双腿蜷起紧紧环抱住自己,以一个极没有安全感的姿势坐着。
突然觉得岳宜比自己更了解应息迟。
比如岳宜知道应息迟喜欢什么,知道他今天去了哪里,什么时候回来,知道他会做些什么,不会做些什么。
而她除了喜欢他,别无他处。
就如现在,岳宜清楚知道他的动向,而她却像个无头苍蝇一样乱找,最终却还是从岳宜口中知道他去哪里。
她不喜欢这样。
脑海里不可控制地想起了昨晚那个拨错的电话,那一声声的喜欢,至今还深刻印着。她犹记得岳宜对他的深情表白,犹记得那一句句的你也喜欢我的是不是……
忽然心中就没了底。
她惶恐,她害怕。
如果……他真的喜欢岳宜,怎么办?
把这个设想当做事实,曲莘烟竟发现自己无路可走,她猛地将脸埋进了膝弯内,紧紧闭上眼。
她又想起了之前黎音说过的话。
如果真的那么喜欢,真的主动一次又怎样?
哪怕最后没有一个好的结果,最起码她努力过了,而不是现在像个缩头乌龟一样只会一个人躲在角落里舔/舐伤口。
不想怯弱,不想眼睁睁看着他和岳宜在一起。
重新抬头的时候,颊边的发丝黏成一团粘在耳边,曲莘烟将它拨开,抹掉满面的雨水,也不管起身的时候头重脚轻,扶着长椅站稳后就走去。
刚才岳宜不是说他下午办完事大概会直接回家,那她在他家楼下等,一定会等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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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钱不够,曲莘烟是走路去的他家,走到脚腕又开始疼的时候,终于坐在了他家楼下。
眼睛已经被大雨淋得睁不开,她索性闭着靠在墙上,衣物的湿透让她一下冷一下热,头脑晕晕沉沉什么都想不清楚。
只想在这里等到他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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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息迟去了临市,参加一个关于极限运动的会议。
待他回来时s市正下着磅礴大雨,他开了车一路回到家中,正下车却发现楼道口有个熟悉的身影靠坐着。
瞳孔骤然一缩,他疾步过去,果然是她。
“莘烟?”她全身都在滴水,面色的雪白让他有种不好的预感,果然手指才刚刚触到额头,就被烫的缩了回来。
这一碰倒是让她醒了过来,睁着迷朦眼睛定定地看着他,一声不响,却坚定拒绝去医院。
于是应息迟只能拦腰抱了她回到家中,用被子给她全身裹住,又赶忙拿了毛巾擦拭她的头发。
的确是烧的一塌糊涂,连他给她擦头发时都有些哼哼唧唧不太配合,应息迟费了好大的劲才给她头发弄半干。
“怎么过来了?”他低声说着,微凉声线里夹杂着显而易见的关心和埋怨,手中给她裹好散开的被子,“烧成这样……”
迷糊中曲莘烟能听见他不停在说,冰凉的心口缓缓升起的温暖让她迟疑一秒后紧紧抓住,她张大了双眼盯了他很久,耳边充斥着他低柔的言语,终于忍不住红了眼眶小声抽泣。
应息迟愣住。
“应息迟,你干嘛对我这么好?”成颗成颗的泪珠从眼角滑落,没入到柔软的枕头中,她扁了嘴眼睛通红,手指却顺着他的手臂摸索而上,干脆地抓住了他的领口不放,“你不知道我喜欢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