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出你的剑”火莲突然厉喝一声,目光灼灼的盯着站在门口的晴雪,浑身气势逼人。
晴雪浑身一震,暗怪自己怎么这么不坚定,不过是被人家的几句话,几许颓废的表情,就连曾经发生的事情,师父的大仇都不顾了吗?真是太糊涂了。
雪亮的剑锋,在屋外的月光和屋内的烛光的映照下,泛着银白的光芒,点亮了两人的眼眸,几乎是同时,两人一起冲向了对方。火莲并没有用兵器,赤手空拳的就冲了过来,晴雪见她如此,快到近前的时候,突然的也把剑收回了剑鞘,推掌迎了上去。
她终究还是没过了自己心里的那关,兵器都空手,总觉得好像是占了便宜,火莲却嗤笑一声“丫头,我们也算是交过手,你也见过我和你师父交手,不会还没搞清楚火焰掌的厉害吧?”
说话间,两人已经交上了手,晴雪自然知道火莲掌法的厉害,虽然是以掌法相迎,却还是避开了正面,没敢和火莲硬抗,口中也回道“你想多了,这间屋子太小,用剑对我没好处,反倒不如拳脚能施展”
“哦?也是,那就出去好”火莲说着,一掌劈开了晴雪,直接从窗户翻了出去,晴雪也紧随其后,跟了出去。
火莲站在院子中,挑衅的看着晴雪“好了,拿出你的看家本领来,让我看看你师父都交了你些什么,希望你没丢她的脸”
“好”晴雪也跟着大吼一声,拔出了师父送给她的长剑,挥剑攻了上去。
晴雪的剑如匹练一般分袭火莲的上中下三路,火莲凝神看清了她的来势,连连出掌,掌风连绵出一道气墙,轻而易举的挡下了晴雪连绵的剑势。晴雪见一击不中,也没去硬碰火莲的气墙,剑锋偏转向一侧,从侧路迂回攻击火莲的身侧。
火莲立刻收了掌风,脚下步伐转动,再次避开了晴雪的攻击。晴雪也不气馁,剑势回转,脚下步伐也跟着变化,配合着手中的剑势,灵巧刁钻,让人不得不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
火莲一直都是只攻不守,或闪转腾挪、或以掌法应对,或是步伐走动间的试探,却始终没有发起进攻。
晴雪一直在进攻,不断的进攻,她手中的剑招一直就没断过,可是火莲的不作为让她有些无力,自己果真是学艺不精,如果是师父,一定不会这样的。
火莲察觉到了晴雪剑招中的迟疑,喝到“继续,把你最看家的本领拿出来,怎么了,跟着你师父学了这么久,就这么点本事吗?”
晴雪心中也是一震,是啊,自己学了这么久,一直在学习,难道就学了这么点儿本事?冰冰师父、化翼首村长、风破军师父、易婆婆、沈清道长,那么多人对自己的悉心教导,难道都是白白的浪费时间?亏她以往还觉得自己也算是高手一枚,在传承这个江湖,很少有对手了,原来,一切都只是她的自以为是吗?
不,她不能就此甘心,她不能因为这一点点的挫折,就想要放弃,来这里之前不是就已经想好了吗?此时才刚刚开始,怎么就气馁了呢?墨晴雪啊墨晴雪,你来这里不是比武,而是以命相搏的复仇啊。
想到这里,晴雪微微笑了一下,手中的剑招突然的就有了变化,锋芒毕露。那滔天的剑意,让火莲都为之动容,心中略略有些欣慰,不枉她几次出言相激,总算是有点模样了。
对于晴雪的全力以赴,火莲也不敢大意,当初在九华山顶上的时候,有过短暂的交手,虽然她当时应对的很轻松,可不代表今时今日的她就可以。从九华山回来的这段时间,她的日子是怎么过来的,恐怕只有她自己最清楚,白冰冰的那一剑并不是那么好受的,在加上心里的折磨,她现在的功力,只怕连之前的五成都不到了。
不过,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现在的她也没什么牵挂了,她从没想过,这么多年都放不下的南宫曜,在这些日子里,她竟然很少想起了,或许是思念的太多了,真正阔别多年再见之后,她竟然想不起他的模样了。
或许很多人会说,这只是她的执念,她自己思来想去,也是只能如此评定。到如今,她终于能放下了,可是,却也离她的死期不远了。就算是今日的墨晴雪不来找她,她的伤也足矣让她缠绵病榻、命不久矣!况且,还有那些教内的叛徒,都等着看她不行了,取而代之,相信他们知道真实情况之后,也不会让她活的太久,那还不如,死在冰冰的徒弟手中,也算是为她偿命了。
万般思绪闪过,火莲的脸上却依然是傲然的,有着一股轻易能让人屈服的威严,当了这么多年的掌权者,这股领导者的霸气已经成为了她的一部分,会自然而然的流露。
晴雪此时却没有去留意火莲的神情,只是专注的挥剑进攻,落花剑法、破军剑法,还有她自己领悟的那套剑法,都是那么自然而然的就使了出来,丝毫没有转换之间的生涩,好像这些剑招本来就该如此。
身随手动、手随剑动、剑随意动,或动或静、或进或退、或有剑或无形,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的浑然天成,只凭自己的心意。晴雪直到此时方才明白,白冰冰和火莲比试之前,让她好好观察的是什么,不是剑招、不是剑意,只是想让她明白,剑是她身体的一部分。每个人都该有自己的剑意,虽然前人的并不能完全复制,却可以通过观摩从中感悟,师父当时是想让她有所感悟的吧?可惜,她还是太过愚钝了。
晴雪此时体会到的,的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