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朽月初十弱女复仇师徒爱恨毒医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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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慕卿麻溜地套上了衣裳,问道:“怎么回事?”
司清宴瞧他挽起发髻,答道:“方才我与绯烟一起守了半夜还是睡不着,于是打算去段紫梧那儿探消息。原本也不打算带上绯烟,可是她极为固执,我根本拦不住……”
她那手还指着段紫梧的院子,话说到这儿却不防备被凤凰一个巴掌甩得退了半步才站稳。她一下子蒙了,不晓得这又是哪一出,却听凤凰喝道:“蠢货!蠢货!”
他横眉立目,怒火谩骂:“拦不住?拦不住你就不拦着了?烟丫头是个哑巴又不曾与谁正经过招,你当她是个与你一样全乎的?”那眼里又有了蔑视:“什么功夫都好?”
一个“烟丫头”就如同是给被急火烧起来的司清宴从头上浇下来一缸子冰碴儿,她干脆也顾不上焦灼,那一颗心也冷了下来,于是这春风沉醉的夜里叫她恨不得数九寒冬一样打个冷战。
那一巴掌似乎又是叫她发热,脑子是空当当,晕乎乎的啥也没了,眼睛又酸又涩,嘴唇还干得起皮恨不得裂出个口子流出血来。司清宴突然什么话都不想说了,心中也满是自嘲:你当自己还是原先那个燕儿么?原先爱你,为了你一句话,眼前这个男人肯摘星星摘月亮,可如今他翻脸无情,不但不爱你还一分一毫都不想搭理你,那么这会儿一句话在他眼里就如同是臭狗屎,眼不见心不烦。
拦着?当我不想拦着么?
你不想她去,我就愿意?
二话不说上来就给一巴掌算是什么?
司清宴自然很是委屈:自己一番好心居然受到了这样的待遇,是个人肯定都得心寒。
她陆绯烟就是金贵,就是个谁都得好好尊重的宝贝,自己在这人眼中居然极为不值钱。
就是贱!非得死乞白咧地巴着你!
我活该!我就是自己作的!我司清宴当年怎么就瞎了眼非得看上你这么个没心肝的玩意儿!
这般一想,司清宴那泪水就开始在眼眶里使劲儿打转,翠眉也低了,凤凰也心知是自己过分,但是此时着急忙慌哪里顾得上抚慰她?只是略略缓了语气,问着:“她去了哪儿?怎地被抓住了?”见她指了便要骑着火焰去救人。
凤凰一抬脚,却不提防给司清宴一头撞进怀里,被她压在了墙上,司清宴骨瘦如柴的手生生扼住了自己的喉咙,不想平日里怎么打骂都不吭声的小丫头如今居然又这般大力气倒叫自己几乎喘不上气。
心知她也不舍得伤着自己,凤凰将她一搡,司清宴却又扑上来,他便有些不耐烦了:“不知道我要救人?你闹够了没有!”
这话一出,司清宴干脆把十块指甲又往他脖颈上送进去几毫,她忍着泪水嚎叫:“闹够了?怎么够!怎么够!我这几年为你做了那么多那么多,可是你知道什么!你对我有什么好!摸摸你的良心,从不理会我,我说话你从来不听,为什么你眼里只有她!也瞧瞧我吧!我一直都没敢动啊!你不知道我想了多少回就这么掐死你算了,掐死你就好了,你干脆死在我手上吧!弄死你我就不必担惊受怕了!”
司清宴撕心裂肺的呼喊叫凤凰内心愧疚了一把,心知这话半点不假。只是这会儿可不是什么掰扯清楚的时候,这丫头歇斯底里的一字字都蹦在他的心头,她狰狞扭曲的五官近在咫尺,疯狂绝望的眼神叫他心里那一块大石头有了裂缝。
这个女人通红了双眼质问:“我是燕儿啊!你怎么敢!谁给你的本事要你这么对付我!你往死里欺负我很好玩么?很好玩是不是!非要我死了你才开心是不是!”
当时凤凰冷不防被她狗血淋头骂上半天,外头静悄悄,窗根儿下只有几声虫儿叫。
话说郑崇山本来是被关在外头,但是突然听见“啪”的一声,接着就是一记闷响,仿佛是撞了什么东西,再接着就是司清宴好一番发狠,若说那通篇话是砸在林慕卿心上的一记闷锤,那么对郑崇山来说,那就是插进他胸口的一把尖刀,三下五下里就将自己剔得只剩下一副骨头架子,期间竟都不觉着有什么疼。
他郑崇山从来都知道这司清宴极为顽固,对情郎更是一条道走到黑。
可是如今亲耳旁听那一番话还真是又心疼又忐忑,明知大爱之人亦是薄情之人,这多情种子在一个人身上耗光了,那么对其他人只怕是燃不起一点火星。这般好的姑娘这般死心眼,也不晓得自己到底能不能将她揽进怀中,无所不用其极去心甘情愿爱她、呵护她。
于是,他忍不住推门进去,瞧见的便是这一幕:司清宴把个妖孽的美人儿压在墙上,她踮起脚尖那脑袋才勉强凑到那人的鼻尖。十指丹蔻扼住那人喉咙,郑崇山仿佛是脑子出了一些毛病,竟觉着那双细手倘若肯来掐断自己的脖子也必定是令人心生满足的。
见他进来,司清宴放开了凤凰,只低声说了一句:“你猜的从来不错!我当真是什么功夫都好,那床上功夫呢,真真儿是再拿手不过的。可是你的么,呵!”
然后她理了理衣裳提着裙裾就走过来,郑崇山赶紧揽住她,他不瞎,司清宴那俏脸上分明极其显眼的是个巴掌印子,可见那动手之人真是一点力气也不曾省下——绝对是被打了!打她的除了那妖孽还能是谁?
凤凰听她那般露骨的嘲讽,脸上当真是红一阵白一阵,颇为恼羞成怒,正想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