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朽月初十弱女复仇师徒爱恨毒医杀手)三百三四谋朝篡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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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皇即便真是偏心,龚王爷也不合该在这般多人跟前吐露不满。
李公公见郎源说的乃是家事,正想劝他认了命将这般多人先散了去,可是谁知他一把将李公公摔在地上,长剑出了鞘就架上李公公的脖子——御前露刃,龚王爷约莫是不想活了!
李公公吓得冷汗直冒又不敢动,只听他一腔血泪,吃了黄连一般的苦处:“父皇!你待华贵妃如何宠爱也就算了!可是,你对润贵妃也算是尊重,为何独独待我的母妃就十分苛刻?她打从进宫就不曾过过什么好日子,才三十出头就死了。您居然连瞧都不肯瞧一眼,她也是您的女人啊!跟着您这么多年,是条狗也该养出感情了,可是——她在您这儿居然连一条狗都不如!”
郎源的眼泪滚滚而下:“母妃命苦,我却比她更命苦!为了您多瞧一眼,我打小下了那么多功夫,课业也都是私底下勤勤恳恳温习几遍才见您,我不比大哥、三弟厉害?可是您从来也不肯夸夸我!长大后,我挣了个王爷的头衔,日日夜夜不敢停歇只为你高看。我想当皇帝,我要争皇位!这心思不是一天两天,却都是您逼的!论才干、心机,我哪里比不上那俩兄弟?可是,您只当瞧不见!”
龚王爷盯着父皇的尸身恨得咬牙切齿:“我干了那么多,谁都瞧见了,可是——你为什么就是瞧不见!打小我孤苦伶仃,在您膝下不曾蒙受多少宠爱。现下我好不容易爬到了龙椅边上,您一句话就又把我推进万丈深渊!叫我死无葬身之地!父皇,你太不公!太不公!”
龚王爷生的是浓眉大眼,原本就是一副温和英气的面孔,此刻却目眦欲裂,想来已经是悲愤至极!他昂起头:“既然你活着,我这一辈子都不曾叫你瞧得起,那么也罢了。你死了,我却正好要办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今儿非要叫你见识见识我的本事不可!”
李公公抖着身子要爬起来,却不提防被龚王爷一剑斩断双腿,那宫殿之中血气扑鼻。
李公公那声惨叫总算使众人提起了心肝,卢闰鹤已经是靠着床尾勉强支撑,问了个“你”字,便干脆晕了过去。丫头赶紧扶着往后头去了,幸而龚王爷并不在意她,但这宫中已经是杀机四起,真真儿是一场谋朝篡位了!
龚王爷立在郎玢床前,厉声道:“父皇口中许下的那个图兰少主现下是音讯全无。那么。只好由儿臣自作主张治理几日朝政,她若是回来了”,眉头一跳:“若是,还能活着回来,儿臣肯定是要将这位子全全乎乎还与她。只是——从前不知,父皇居然也有如此爱惜儿女的时候。我对您心肝肝上挂着的那个妹妹定然是极为爱惜,不肯伤害她一分一毫的!”这话说得是阴阳怪气,仿佛每个字是从牙缝之中呲出来。
众人心知这还没露面的储君只怕要不好,又听龚王爷“扑通”一声跪着磕着响头:“父皇,您既然没有异议,那么便是答允了。孩儿叩头谢恩”。
此时一股子怪风从宫殿之外直扑过来冲向龙榻,龚王爷毫不理会:父皇不仁,孩儿不义。虎毒尚且不食子,是父皇做的不当在先,自己即便是要遭天谴,那么也等这般尽兴了之后再领。
父皇活着的时候,自己十分窝囊,他死了,成了厉鬼,自己也不怕他!
其余众人难道就不晓得这是龚王爷演的好大一出独角戏?
天子都去了,还能有什么异议?
死人也能张嘴说话么?
他这是明目张胆篡位了!
可是,谁知这中间并没有等来厉鬼,也不曾如了龚王爷的愿,原来,有另一只军队已经出来拱卫王室,听令统统缴了龚王爷手下的兵刃。
龚王爷兀自感慨之际,一个人却缓缓步入大殿,一步步又沉又稳,龚王爷转身一瞧,整个人退了一步,那长剑越发紧得握在手中——来着不是旁人,而是那个连日来称病不出,在家将养的相爷!
早先找他那会儿死活不见人,仿佛真是袖手旁观。于是龚王爷、靖王爷斗得是昏天黑地,越发记不起那个悄无声息,摸不清葫芦里藏着什么药的郎斐!
龚王爷闹到现在,好不容易除了大敌,居然凑上了这个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老家伙。紧要关头,不提防他却来了——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他要做什么?
早不来晚不来非要偏生这会儿来?
等等。龚王爷想到自己手下那么多人可都不是吃素的,为何独独放了龚王爷进来,他们居然敢不听话了——还是,已经被制服了?
郎源想到了这儿便窜出了一身冷汗,还兀自叫着:“来人,来人!”
相爷走上前来,微微一笑:“喊谁来?我这不是来了?”
郎源将长剑挡在胸前:“来人!”
底下跪着的人早已经躲到四周,只盯着这里头的的动静。
相爷却轻声一笑:“乖侄儿,别叫了,他们来不得了!”
郎源闻言面如死灰,只听郎斐说道:“我今儿身上才好利索些,进来面见圣上,居然还被人推三阻四的。好容易进来,方才在殿外听说你要做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业,我心中的还十分欣慰,只是,你约莫是没机会了”。
郎源闻言冷冷一笑:“往日还说,相爷是个喜欢凑热闹的。这回怎么就没声了?原也是我一个大意,居然就叫相爷掐着点捞网。相爷约莫是想着龙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