朽月初十弱女复仇师徒爱恨毒医杀手)三百六七智取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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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牙儿见这情况有些诡异,于是慌忙问着:是怎么了。
可是谁知那个小厮还没开口,窗子里头却是“啪嗒”一声脆响,是一支瓷瓶被摔破了,小厮被吓得一个哆嗦,月牙问道:约莫是少爷动怒?
那小厮无奈点头,月牙儿特别好奇:那么张盟主……小厮脸色大变:“唉,一言难尽”。
月牙儿便打了一个手势:我想去见见你家少爷。
小厮原本劝着:“姑娘的好意心领了,只是,只是,少爷还正在气头上,今儿这事有点难了”。
他为难的神色十分明显,本来也要婉转地劝她回去,按说这个少爷方方领回家的女人,对她必定是有些意思——十几年里头从没将一个女人迎进家中招待的经历。
可是,对于眼前这个初次见面的女人来说,这点意思还不足以明确意味了她在这儿是什么地位:她作为什么身份留在庄子上?依照她现在尴尬、压根说不清楚的身份到底适合不适合一个猛子就扎进庄子这个大深水池子?
小厮尚且不曾把握,所以压根不好轻举妄动。他倒是想小心谨慎,那个月牙儿这般上赶着的竟是毫不顾忌,诚心的不成?
必定是诚心的!
月牙儿不过是想过最大的两种可能:让自己的身份更加清晰,要么长留,要么当下便走。
正是少庄主,那个少年陷入困境之中的时候,她这回可以说就是赌——赌他张衡之会不会真的接受自己,赌他会不会留下自己。
赌注,便是对她而言,现下最最要紧的安逸客房与松软床帐。另外,月牙儿必须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从而果断做好准备。
于是,那小厮再如何好心阻拦她都不听,只管是推开门就要进去。
那小厮十分紧张,不知要闯出多大的祸事,结果,两人方方推着拦着到了门槛,张衡之那长剑已经送到了月牙儿的喉咙前:“不是说了,谁也不许进来!都拿我的话当做耳边风不成?”
当下那利刃距离月牙儿的喉咙也不过是一寸的距离。
这般近!
月牙儿连一口口水都不敢咽下,她呆呆地立在这儿,大滴冷汗已经落了下来。
那小厮的双腿也是一软差点坐在地上,当下房中寂静无声,空气也仿佛流不动了。张衡之的长剑也是出了去带了一股子杀人解恨的意思,发觉不对的时候立即收手,却已经逼到了来人跟前,差点误伤了一个姑娘。
还是那个小厮先出了声:“少爷,这位,这位乃是月牙儿姑娘”。
张衡之的长剑摔在地上,“啪”的一声脆响,他瞧了一眼月牙儿也不做声,自己去坐在桌子边上自斟自饮,小厮上前查看姑娘,发现月牙儿仿佛是受了惊吓似的脸色发白,可是一双眼睛已经镇定下来,甚是安宁。
他赶紧拦着:“方才差点已经出了事,姑娘咱们还是走吧”。
月牙儿兀自立着不动,只盯着张衡之落魄的背影,她眼中闪过很多东西,那个小厮自然是觉得她不懂事,逾越了规矩。身为一个女人实在是太不懂什么叫做矜持,于是再也劝不动就任由她那样立着,反正这个姑娘不能说话才不会吵着少爷,或许,还能劝解几分好叫少爷那身子骨别垮下。这般一想,屋子里头只剩余一男一女两个人。
月牙盯着张衡之实在是无趣极了,于是渐渐走向那桌子,张衡之虽说当时有几分醉,但是并不至于是个聋子,他分明知道月牙儿并没有走。
白日里自己对她那般心动,现下却再也不想多瞧她一眼。因为他自己进了一个火坑尚且爬不出来,性命攸关的大事之前,这点子风花雪月还能算个什么?
真是要计较起来,天底下哪样东西能比自己更要紧?人终究——是爱自己比旁人要多许多。
正是这种心态下,衡之撞见了月牙儿。他原本以为的那些无足轻重的儿女情长一下子就翻了个个儿。
从月牙儿身上,他才晓得原来这世上当真有些东西令人为之抛头颅洒热血也心甘情愿,为了她卑鄙无耻丧尽天良也不皱眉头——人之所以卑鄙,乃是因为有了想保护的人。这都是后话。
五年前那位坐在桌前喝着闷酒的朔玦山庄少庄主张衡之现下无论如何也无法将这个丫头捧在自己头上,为之要死要活。
他从来不很信男女之间那种邪门,这会儿只怕是陷进痛苦的漩涡无可自拔。
月牙儿走过来的时候,张衡之不理会她,只觉得这个女人这般固执倒是叫人厌烦。
与其说是厌烦她,厌烦这么一个被自己领进家门的丫头,还不如说是厌烦此刻自己一惨败,萎靡不振,颓废不堪的模样,这样可怜的模样居然被她瞧见了!
因为张衡之对月牙儿有过想法,因此,自己这副模样还是希望被旁人瞧见而不是她,她为何偏生非要撞上来?当真就这么不懂事?
月牙儿捡起他的长剑搁在桌子上,伸手去拿张衡之手上的酒壶,张衡之对她是越发不耐烦——正想要呵斥的时候,却见月牙儿已经将那鱼白色瓶子抢了过去,连酒盅都不用,直接统统倒进她自己的口中。
原本以为她也是要跟其他规规矩矩的姑娘家一样,哪里晓得跟外表并不是特别符合——谁晓得居然还是个女中豪杰?
月牙儿喝光了,脸上飞起了两朵红晕,将小手在嘴角轻轻擦拭,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