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朽月初十弱女复仇师徒爱恨毒医杀手)三百八七以眼还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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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闹腾没几天,朱宜琴不行了,他又开始一连串忙了起来。期中,张衡之听闻月牙儿已经大好,精神也越发好,可那会儿朱宜琴却是天雷勾地火一般要上黄泉路,挡都挡不住,于是对妻子也顾不上了。
张衡之偶尔闲下来也想想自己仍旧爱着月牙儿,那么不管之前有什么恩怨情仇,两个人相互扶持走过五年如今又成了一对伴侣,那么就是要携手一辈子,过去的就叫他过去吧,剩下这半辈子他愿意暖着月牙儿,那么一颗心早早晚晚还是被自己暖化了。
对,娘亲下葬之后松出一口气就好好待月牙儿,当作这桩事从来不曾发生过一样,张庄主这样打算。
正在他懊悔自己的冷漠残酷之时,原本打算与月牙儿从头开始,却迎来了他跟月牙儿无论如何都挺不过去的一夜,他想翻过去,可是又有人偏生不想他们过去。
那会儿张衡之正百感交集,脑袋当中过了无数事项,一颗心则是泡在爱恨之终几番起伏,这时出事了!
当时正是吃饭的时候,灵堂之上也没几个人,张庄主也算仁慈自己个儿守夜尽孝,其余下人都是轮换着休息去了。
于是,风鼓动白花花的灵幡,惨汪汪的素麻帐子,夜色孤冷,一轮月亮在天上则是孤单单、冷冰冰瞧着下头的万事万物。打从窗棂之中射进来也带了一股子寒意,斑斑驳驳在地上结成了光快。
时辰到了,张衡之守着火盆给亲娘烧纸,火苗忽明忽暗,草纸倒是燃烧得十分热闹红红火火。
烧完了,他又立起来挑了一挑烛花,四五盏明灯映得这个阴气多阳气少的灵堂,他总觉得后颈子里头钻的都是阴风,吓得张庄主一身汗毛几乎都立了起来,身后仿佛也有个谁直直瞧着他。
张衡之转身四下打量却不见一个人,真是怪了,可是——分明有什么东西!
正在丧事当口,又是在灵堂里头,张衡之的胆量想来也不算十分大,这会儿天时地利人和搅在一起已经把他吓个够呛。可是,作为一庄之主至少是添了一些威严,再加上这五年来披荆斩棘的心性磨砺,于是他强装镇定背着手走向正门,两面纱帐劈头盖脸打过来,仿佛里头是夹带什么东西,吓唬的张衡之一身冷汗。
透过帐子他仿佛当真瞧见外头影影绰绰有动静!
正在张衡之心颤之时,头顶上那个灵棚仿佛是受了谁的推挤一起朝他砸下来。
张衡之急速往后一退方才躲开,眼前挡了大片都是素白,他手忙脚乱拨开这团东西,腰间的长剑已经出鞘——这大丧当口,谁来下手?
张衡之长剑挡在胸口且打且退要逃出去,可谁知头顶上一声响,一件东西已经从房梁上砸了下来。他方方想挥剑猛砍,可已经察觉不对劲儿赶紧收手将那物件抱在手上——温热热、香喷喷,倒是没个二两棉花沉——分明是人!
再一瞧那枯黄干瘦的脸蛋,他心头大骇——月牙儿!
天爷!
他一抬眼,方才捕捉的那一角白衣裳已经不见了。
人在屋内!
屋子里头有东西!
他匆忙去抱着夫人,却不知身后的大门什么时候已经关上。风打从外头穿过缝隙挤进来,吱吱呀呀仿佛是一曲无穷无尽、唱不完的戏文,凄凄哀哀,哀哀戚戚,谁听了都得难受。
只可惜,这约莫是张衡之与月牙儿这对小夫妻这辈子都听不完的戏文了。
正在张衡之暗道不好,胸口一凉,他赶紧将月牙儿扔出去,月牙儿摔在地上打了几滚,轻轻发出一声哀鸣。她定睛一瞧夫君的状况,又不禁发出更大的哀鸣——张衡之心口中刀!
一柄弯刀打从张衡之的身后进来穿透左胸,恰好就在张庄主手忙脚乱接下自己的时候,他根本无法防备,简直是任人宰割的鱼肉!那人趁机下手重伤!
他哪儿晓得背后不知何时居然立了一个人?
来人有什么仇怨?
只不过瞧这一下来就是狠手,约莫就是来取他性命的。只是,那刀有些熟悉,他心头一凛,躺在地上被摔得七荤八素的月牙儿则是尖叫得越发厉害!
张衡之只觉得那胸口是一阵接一阵的疼,疼得他没法招架,吸一口气仿佛都是身体中过了几道风。风里头裹着的则是无数钢针,一下下戳在头里。
刀的主人狠狠收手,张庄主只以为心肝停了跳动,一瞬间那疼痛就劈天盖地浇了他一头一身。他冷汗直冒,坐在地上五官都是扭曲,额上青筋猛跳,月牙儿则是更加凄厉喊了一声——“苏施”!
这是她口中除了赵公子唯一喊出来的名字,张衡之却恨不得自己当下死了再也不用承受这等折磨,心底剩下的就是害怕。
奇了怪了!
往日里外头来来往往总要有仆人,可是为何这会儿就再也没有个谁上来问上几句?
平时的殷勤都不见了?
人都死哪儿去了?
张衡之受了重伤,月牙儿是个久卧病床的,此刻俩人岂不是鱼肉中的鱼肉?
月牙儿躺在地上大口喘气,她见对面那女人头发乱飞撒在脸侧,脸上、身上溅得统统是鲜血,一身白衣裳险些被染成了朱红色。手中那一柄弯刀倒是寒光灼灼,刀身泛着妖异的光焰——破月刀!
与这破月刀一同叫人心中一震的乃是那双亮闪闪如同是天上星子的眼睛,这里头可不只是大决心,更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