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奔逃的动物,嬴政非常兴奋。
“小寒,一般春天是不打猎的,不是有春搜、夏苗、秋猎、冬狩的讲究么?可是,朕每日窝在宫中处理政事,打猎的机会倒不如一个普通的军士。所以,这讲究也就不管他了!梁辰,给小寒姑娘也备上一张弓!”
弓箭来了,是完整的一套。感受着箭套的粗糙和凉爽,小寒莫名地兴奋。
在藏书院拘禁的时候,她想要一张弓,人家给了她个儿童玩耍的弹弓。那时,她被严重地不信任。
现在好了,她有武器了!
哎?是不是可以趁着混乱给赵高一个透心凉呢?想到此,她不由地向赵高看过去。哪知道,赵高也正在看她,这倒让她慌了一下。她连忙掩饰性地晃了晃脖子,好像颈椎疼。
“完了,完了,这家伙已经警惕起来了,看来是不容易得手啊!”
嬴政问:“你会射箭吗?”
小寒犹豫了一下,老老实实地回答:“嗯——,摸过!”
“那要不,朕来教你!”嬴政相当热情。
小寒连忙摇头,“今天这么大的阵仗,军士们还想看皇上的神威呢,您要是连只兔子都打不到,那多让人——那个、那个失望啊!”
嬴政仰头一笑,好像是这么个道理。
他一扭头,“蒙毅,你——,算了,你还是跟着朕一起打猎吧!”他忽然想到蒙毅、蒙恬、扶苏三个人的关系。小寒——,还是不要与他接触为好!
赵高就更不能考虑了,这两人是对头,他今天出来,是要看着小寒开心的,并不是要看他们之间对呛的火花!
梁辰就更不能考虑了,他也就是能拉开弓的那点子能力。
而王贲,是这次打猎的总调度,总不能让他来陪小寒这种身份暧昧的人吧,臣仆不是这么用的!
啊,有了!
“王贲,叫个骑射好的军士过来,陪小寒姑娘打猎!”
一会儿功夫,王贲找的人过来报到,小寒一看就乐了。
“快别行礼,小虎,没想到是你!”
红脸膛小虎也是非常兴奋,看到小寒,他的脸更红了。但他知道自己的地位,也知道小寒身份尴尬,他们不适合在人前表现得过于亲近。他强做镇静地说:“姑娘,试一下手中的弓吧!”
此时,皇上已经骑着马撵野兽去了。胡亥也撒着欢儿地叫喊,他的声音和枝头的上惊起的鸦鹊形成了完美的共鸣。
而蒙毅看上去对打猎并不积极,赵高陪在皇上左右,他就不远不近地跟着。
小寒用弓背拍了下马,小虎跟上去。他意会,小寒姑娘是有话要说。跟前有人,别扭呢!
“小虎,咱说会儿话!”在一棵大樟树下勒住马,小寒扭过头来。看见过去的人,就是觉得亲。
“嗯,小寒姐!”他也觉得亲。现在,家里生活改善挺大,全赖小寒姐的帮忙。
“我有天看见二狗子,是不是张龙和小山子几个都来了?”
“嗯,都来了,二狗子后来和我们说了,我们都挺高兴,但又不能随便找你说话!有天,小寒姐从车上下来,我远远地看到了。”
小寒无奈苦笑,她现在这身份,在别人眼里还不知道是什么样儿呢!
“不说了,看见你们就好。你娘还好吗?”
“嗯,她好着呢。现在日子好过了,她也高兴。对了,小寒姐,有一天,收税的去了!”
小寒就是一惊,要知道,逃税可是大罪,可是看看小虎还好好地站在眼前,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快说说!”
“嗯,当时我们也很害怕。还是那个王改生有主意,他对收税的说,这是小寒姐你的生意,要罚到宫里找你去,我们只是帮工的!”
“啊!”小寒无语了,这个王改生真是油滑!
可是,大秦的官员那么勤谨认真,他们连仓库里灭掉几只老鼠都要记入官员的考绩,难道查到漏税的商户这么大的事儿就能让这一番话给抹平了?何况销售商是胡家,怎么没听说他们家受牵连呢?
会不会,人家报上去,嬴政把这事儿按下了?
想到此,她的心情一下就不好了。她做什么事儿都瞒不了嬴政的。她终究是个被囚禁的人!
“小寒姐,你怎么了?你不用操心了,那人后来再也没去,倒像是过了明路,我们也不再害怕了。”
小寒摇摇头,她的心事小虎不懂,也没必要让他懂。说了,无非是平添烦恼。
远处,皇上刚刚打到一头鹿,赵高颠颠地跑过去,举起来给皇上看,皇上乐得像个孩子。他捶捶胸膛,又指向前方,仿佛身体里装了无穷的力量。
他要困她到几时呢?会不会,这样下去,她真的要投降?
她和他目前是融洽的,但,那是爱吗?她自己也糊涂了。
“小寒姐?”小虎关切都望着他。
小寒摇摇头,好像谁都帮不了她,她只能边走边看了。
“小虎,我射一箭,你看看问题在哪儿?”说着,她搭上弓,向着赵高远去的方向射了一箭。
箭出去了,轻飘飘地落在不远的地方。她劲儿小,弓弦张不开。
小寒没说话,搭上第二只。她知道那距离太远了,赵高又是移动靶。可是,她就是想狠狠地出出这口气,才能舒服些。好好的生活,就是让这个谄媚的狗东西破坏了!
小虎不搭腔,他知道小寒姐不快乐,她也并不是真的想学。
小山子对小寒姐很上心的,不是一般的上心,但上心又能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