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谭投效曹操,忙于嫁女。
撤军回到邺城的袁尚也在整饬兵马,等待日后将要到来的大战。
袁尚住处。
房间里只有他和审配二人。
“长兄近日将女儿送往许都,与曹操走的甚近。”袁尚说道:“刘洵又遭孙观击破,青州眼见平稳。用不多久,他必会挥兵西进,企图夺取邺城。”
“邺城城高池深,曹操两度围城尚且未破,何况长公子?”审配说道:“公子不必担忧。以某之见,不如差人前往平原,与长公子修好……”
“修好?”袁尚冷然一笑:“某愿修好,只怕长兄不肯。”
审配没再言语。
与袁谭的争斗中,袁尚占着上风。
明眼人却都能看出,真正占有上风的,却是袁谭。
袁旭作用徐州,与曹操对峙,却和袁谭相善。
一旦青州危急,曹军若不阻拦蓬莱大军,难保袁旭不会发兵驰援。
袁旭还在河北之时,袁尚就非他的敌手。
河北僚属,更是不知有多少与他暗中有着往来。
待到袁旭起兵驰援袁谭,只怕根本不用天海营攻破邺城,袁尚的人头已被河北僚属斩下。
“审公,你去趟徐州。”沉默片刻,袁尚说道:“听闻海西遭了海啸,给显歆送些粮草,代某与他叙叙兄弟情义。”
“公子是要……”
“自显歆离开邺城,某与他从未反目。”袁尚说道:“曹操欲得河北,长兄即便助他,日后必定也是只可坐守青州。以长兄脾性,如何受得?待他与曹操反目,某先将之击破。再行讨伐曹操,或有成算。若论变数,唯有显歆。审公昔日与之相善。前往送粮,且探探口风!”
自打与逢纪合谋谋算张郃。审配就觉着无颜与袁旭相见。
袁尚令他前往徐州,他露出一抹迟疑说道:“既是公子相托,某便走上一遭。”
姜俊刺杀袁旭,转眼过了数日。
刺客再没动静,官府内的夜刺却不敢有半点掉以轻心。
袁旭住处,表面看来并无异常,附近的树丛、房屋,却蛰伏着不知多少夜刺!
如此严密的布防。刺客只要敢来,就躲不过夜刺的眼睛!
战事暂止,袁旭所要处置的事务却比战时更为繁杂。
以往他还有些时间看书和查看地图。
近些日子,仅仅各地呈递的讯息,已令他忙的连睡觉都成了奢侈。
正批复海西县令赠送粮草的请求,门外传来卫士的声音:“启禀公子,马将军求见。”
“哪位马将军!”袁旭头也没抬,向屋外问道。
“公子,是某!”外面传来的是马义的声音。
“入内说话!”
马义推门进入,向袁旭行礼说道:“刺客住处已然打探翔实。据风影查探,他自南方而来。”
“南方?”袁旭抬头看着马义:“可有查明究竟何处?”
“尚未查明,某已派出风影沿路探查。用不多久应可回报。”
望向窗口,袁旭说道:“无须走的太远,告知风影,只在徐州境内便可。”
“公子怎知只在徐州境内?”马义问道。
“流苏曾告知马飞,刺客乃是鬼谷剑宗二弟子。此人两年前离开鬼谷山,自此归隐。”袁旭说道:“既是有心隐匿,又怎肯轻易得罪于某?他必是遇到变故,至于是何变故,还须风影前往探查。”
还是没明白袁旭话中深意。马义茫然看着他。
“刺杀于某,必是心生恨意。”袁旭说道:“人因何有恨?无非国恨家仇。隐居之人。早将家国大事置之度外,天下如何混乱也是与他无干。你等探查之时。只须查问,可有人家遭天海营或夜刺屠戮。”
“从未有过天海营、夜刺欺凌百姓之举。”马义说道:“公子令风影如此查问,只怕不妥!”
“天海营、夜刺不会欺凌百姓,难保无有他人冒充!”
马义一愣:“公子是说……”
“此人剑术不俗,定是有人妄图利用。”袁旭说道:“若可查出其中原委,我等何须费力烦心擒拿刺客?”
“公子是要为我所用?”
袁旭点了点头,对马义说道:“你且去吧!”
马义拱手退出。
徐州城内,姜俊入住的民宅。
连着数日他都不曾出门。
每日都是童振给他带来饭食。
连续数日呆在狭小的屋内,姜俊心境却是一片平静。
来到徐州,他只有一个念头——刺杀袁旭!
倘若不幸身亡,只当是前去找寻绣娘。
若是活了下来,他将会返回江都,守着绣娘与她尚未出生便已夭折的孩儿度完残生。
自从绣娘死去,他已生无可恋,当然不会在意被困在狭小的房间。
房门被人轻轻推开,童振进入屋内。
他手中提着一个包袱。
进屋之后,蹲在姜俊面前把包袱打开。
里面是两只盛放着饭食的陶罐。
取出陶罐,童振在姜俊面前摆了双箸:“师兄吃些吧。”
“外面怎样?”取过箸,姜俊从一只陶罐中夹起一块肉捏在手中,向童振问道:“可否动手?”
“昨晚某前往探查,布防严密,只怕难以成事。”童振小声说道:“近来袁显歆不曾外出,只怕难有机会!”
“莫非还要等他外出?”姜俊脸色有些难看。
在徐州多等一日,他便多受一日煎熬。
倒不是被关在小屋令他觉着煎熬,他的煎熬源自于袁旭就在身旁,却没有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