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旭失踪数日再度回返,整个营地瞬间炸了锅。
田丰带领众将军迎了出来。
见到满头满脸都是灰土的袁旭,田丰眼窝顿时涌满了泪光。
快步迎上,他抱拳躬身向袁旭行了个大礼:“我等无能,令公子受苦,还请公子降罪!”
众将军也是躬身行着大礼,口中称着有罪!
扶起田丰,袁旭又朝将军们虚抬了下手:“诸位无须如此,两军厮杀胜败乃兵家常事。此次兵败,也是怨某。郭奉孝等人随同曹操出征,汝南只余下于禁、李典二人,倒是某大意了!”
看到袁旭额头上的伤口,赵艺问道:“公子额头怎了?”
“无甚。”袁旭说道:“穿过汝南,与婉柔姑娘相见之前,曾有几个顽劣孩童向某丢掷石子。”
“顽童竟敢向公子丢掷石子!”文丑牛眼一瞪:“待我等击破汝南,定将小镇屠戮殆尽!”
“不过顽童而已。”袁旭说道:“诸位不必介怀!”
“公子!”袁旭与众人说着话,婉柔轻声招呼:“已是将公子送回,奴家先行告辞!”
“还请姑娘多在军中逗留几日!”
袁旭挽留,婉柔脸颊顿时通红。
她并未当即应允,毕竟身为女儿家,虽对袁旭早已情根深种,却也要拿捏一些。
“姑娘入营便走,难免不招人怀疑。”袁旭说道:“且在营中逗留数日,待到日后有人问起,只说是为军中诸将献上歌舞。以姑娘往日各处行走游历,定不至有人怀疑!”
本以为袁旭舍不得她走,没想到缘由竟是如此,婉柔顿感失落。
贝齿紧紧咬着嘴唇,她重重的点了点头:“既是公子挽留,奴家便在营中居住几日!”
“来人!”袁旭向卫士吩咐:“安顿婉柔姑娘主仆,不可有半点怠慢。”
亲兵上前,引领婉柔和恭叔歇息去了。
袁旭则与田丰等人走向帅帐。
跟着卫士,婉柔走出数步还不忘回头看上一眼。
袁旭始终没有回头,更令她心中一片失落。
“公子历经险阻,方才回到营中,还是先行沐浴,令伤医清理伤口再行议事。”陪着袁旭到了帅帐外,田丰说道:“我军与曹军对峙多日,双方小战不断却无大战,不急于一两日!”
“田公言之有理。你等先行入帐,某去沐浴更衣,稍后再做计较!”
几名卫士伺候袁旭前去沐浴更衣。
自从袁旭失踪,姜俊整日都在外面与夜刺、风影一同寻找。
得知袁旭回到军营,他策马飞驰,马不停蹄的赶回。
姜俊回到军营,袁旭才沐浴罢了,伤医正为他包扎伤口。
伤医的小帐篷中,袁旭袒露上身端坐着。
在他面前摆放了一只火盆。
火苗跳蹿,给帐内带来了热力,从帐篷缝隙中钻进的风儿,还是令他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进了军营,姜俊逢人就问袁旭身在何处。
得知在伤医帐中,他片刻不做耽搁,飞快跑来。
到了帐外,姜俊抱拳问道:“敢问公子可在?”
听到是姜俊的声音,袁旭说道:“某在此处,可是姜校尉?”
帐内传出袁旭的声音,姜俊顿时心中一松,屈膝跪了下去:“某为随身护卫,却将公子丢了,无颜面见公子。得知公子回返,某心甚慰。身负重罪无以得赎,唯有一死以谢之!”
姜俊说出这么一番话,袁旭顾不得披上衣服,光着膀子冲出了帐篷。
他到帐外之时,姜俊已拔出长剑横在脖子上。
“姜俊!”袁旭厉声喝道:“尔欲作甚?”
长剑横在脖子上,姜俊已是满面泪痕:“某护卫不力,以致公子深陷险境,唯有一死以报之!”
上前将他长剑抢下,袁旭怒道:“两军厮杀岂有万全?身为武人,动辄要生要死,汝对得起何人?”
被袁旭喝了一声,姜俊满面通红,把脸侧到一旁。
伤医追出帐篷,对袁旭说道:“公子伤口尚未包扎,外面风紧还请回到帐中,万不可伤了风寒!”
“随某入帐说话!”语气很冷,袁旭向姜俊吩咐了一句。
他转身入了伤医的帐篷,姜俊起身跟进。
坐在火盆前,袁旭凝视姜俊:“你以为死可一了百了?”
姜俊没有应声。
自打丢了袁旭,他整日活在愧疚中。
田丰与将军们并没说他什么,甚至有两次田丰还开口相劝,可他却始终耿耿于怀,认为丢了袁旭,他有着不可逃避的罪责。
“某且问你,因何习剑?”袁旭问道。
“师尊告知,乃为行侠!”姜俊应道。
“何者为侠?”
姜俊茫然。
离开鬼谷之前,他经常听闻侠义之道,却始终没弄明白何者为侠何者为义。
“仗剑天下快意恩仇并非侠义!杀伐果决剑取敌首更非侠义。”袁旭说道:“所谓侠者,乃是守护!守护天下良善,守护心中善念,守护你所在意的每一个人!”
姜俊无言以对。
“试问自你习剑以来,守护了什么?”袁旭冷声问道。
低下头,姜俊满面愧色。
“尚无守护,便要自戕。”袁旭说道:“你以为此乃勇气?此乃剑客气节?”
还是没有应声,姜俊实在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伤医为袁旭清理着伤口,袁旭接着说道:“自戕,在某看来乃是遇事难以解决,便欲以死逃避!乃是懦夫之举,妇人尚且不屑为之。”
“某死则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