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柔愤愤起身,狠狠瞪了少年一眼,转身离去。
少女放开少年耳朵,小嘴一撅满脸得意。
肉着被揪红的耳朵,少年苦兮兮的说道:“冉儿,再如何说,某也是你师兄……”
“你也知道是我师兄?”少女瞪了他一眼说道:“倘若师父他老人家还活着,都会被你气死了!”
“师父不是已经离世多年。”少年苦兮兮的说道:“师兄打算做些大事,你说你跟着作甚?”
“师父授徒不少,多是王侯将相,就你我两个平民,我不跟着你,还能跟谁去?”少女不服气的说道:“你是师兄,莫非连师妹死活也是不理?”
“理!理!”少年苦着脸说道:“可师兄是要去做大事……”
少女朝他皱了皱鼻子:“师兄要做的大事,便是偷看姑娘裙角?”
刚才的举动再次被她戳穿,少年脸通红的说道:“当着诸多外人,师妹能否给某留些脸面。”
朝左右看了看,见馆舍内的客人果真都在看着他们,少女脸颊也是微微一红。
翻了少年个白眼,她没好气的说道:“成!我日后不再如此对待师兄,还望师兄行止端正些个。”
“成!你说怎样就怎样!”少年不住口的应着。
婉柔回了屋内,想到少女说的那些话,不禁又是一阵哀伤。
恭叔去世之后,一切都变了个样子!
倘若恭叔还在,方才绝对不至着了那少年的道儿。
果真是杀死全家的仇人又怎样?
满门遭诛之时她尚在襁褓之中,根本不记得家人是何样貌。
自从她记事起,恭叔就一直陪在身边,说是主仆,俨然于她生身父亲一般模样!
郭嘉说的那些话,并没能让婉柔对恭叔产生恨意。
站在窗口,望着萧瑟的街道,婉柔眼圈再次红了。
在馆舍歇息一晚,第二天一早婉柔就来到馆舍后院牵她的马匹。
恰好头天遇见的少年也在。
见到婉柔,少年赶忙迎了上来。
陪着笑躬身行了个大礼,少年说道:“在下蔡子墨,乃帝师王越弟子,昨日得罪姑娘,还请恕罪!”
看都没看他,婉柔径直走向马匹。
蔡子墨腆着脸跟了上来:“敢问姑娘何往?”
解开缰绳,婉柔淡淡的说道:“数年之前我在洛阳也曾见过帝师。帝师为人刚正,足守投足尽显傲然正气。给下既自称帝师弟子,还望莫要辱没他老人家名头!”
“姑娘年岁不大,竟与师尊相熟。”蔡子墨腆着脸问道:‘敢问姑娘高姓大名,或许师尊以往曾向在下提及……“
“区区贱名何足挂齿。”婉柔冷着脸说道:“请阁下让道,我还有许多路途要赶。”
蔡子墨还想再说什么,婉柔已上了马匹,离开馆舍后院。
见婉柔走了,蔡子墨也不等他师妹,上马就追了出去。
跟着婉柔离开馆舍,他策马上前问道:“姑娘要走许多路途,须知独身女子多不稳妥……”
“尊驾在一旁,更不稳妥!”看也没看他,婉柔一夹马腹,加快了速度。
蔡子墨也催着马匹赶紧追上。
出了镇子,见他还跟在身边,婉柔有些慌乱的问道:“尊驾一路尾随,不知意欲何为?”
“无他,见姑娘孑然一身,放心不下,有心护送!”
“尊驾好意心领!”婉柔说道:“你我并非同路,还请尊驾莫要纠缠!”
“姑娘未说何往,怎知与在下并非同路?”蔡子墨依然没有离去的意思。
“敢问尊驾何往?”婉柔问道。
故作深沉的看向蓝天,蔡子墨说道:“乱世已起,万民倒悬。某为帝师门人,当仗剑建功,解黎民之苦……”
他说话时,婉柔突然催马快行。
等到蔡子墨发觉,她已冲出十数步。
蔡子墨像块狗皮膏药一样紧紧跟上:“姑娘还没说意欲何往?”
婉柔不理他,只顾赶路。
若是换个人,遭了如此冷遇,必定早已放弃尾随。
偏偏蔡子墨虽一心建功立业,却又没寻思明白该投效何人!
漫无目的正满天下乱走的他,哪管婉柔究竟往何处去!
催着骏马,他追了上去。
馆舍中。
少女比蔡子墨晚起了些。
到蔡子墨房中唤他,见他不在,少女当即觉着不好!
自从蔡子墨决定投效某一豪雄建功立业,已是屡次将她丢在半路!
没见到蔡子墨的坐骑,少女已知他又跑了。
蹲着小脚,少女小嘴嘟起,没好气的喊道:“好你个蔡子墨,看我擒住你,不将你的耳朵揪下来!”
蔡子墨比少女先走,又没给她留下任何可追踪的迹象。
少女却丝毫不在意。
出了馆舍,她一边低头看着路面,一边策马离开小镇。
帝师王越剑术超绝。
除鬼谷剑宗,已是再无敌手!
他曾教习王公贵胄练剑,董卓之乱时离开洛阳。
教授王公贵胄剑术,王越从不倾囊相授!
贵胄习剑,不过图个雅趣。
王越乐得迎合,也是多不用心,只教些花样剑招。
剑术了得,总须传承。
他在民间也收了两个徒弟。
天下剑客只知帝师剑招刚猛强劲,却不知他另有一路剑法,却是阴柔似水。
收了蔡子墨与李琪冉两个徒弟。
王越本打算将刚劲剑法教授蔡子墨,而阴柔剑法授予李琪冉。
哪想到两个徒弟天资虽是适宜习剑,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