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老头一脸暴敛天物的表情看了我一眼,用着遗憾的语气,叹息了一下:“看来你一脸无知的表情也知道不是刻龙凿的传承人,我很想知道你是从哪儿得到这件宝物的。”
我暂时压住这件凿子是爷爷的遗物这句话,装作好奇的问:“因缘际会得到的,这个凿子除了上面的花纹特殊外,我看不出有什么不对的地方,难道这里面还有什么故事?既然凿子也借给你了,就讲讲给大伙听听,权当解闷吧。”
显然刘老头并不是白活那么大的岁数,意味深长的瞪过来,嘿笑了下道:“别当老头子不知道你那花花肠子。夏小哥,既然你都说了是捡的,这里面的事,说给你们听也没用,还是让老夫带进土里比较好,咱还是赶紧把事情办完,把凿子还给你,免得厄运连连连累老夫。”
说完,扬起凿尖慢慢移向另一只龙眼。我彻底被他说的话给勾住了,更好奇他最后说的那一句话让我想到爷爷总总事情,直到老死都是那么忧郁寡欢,整个人显得充满了晦气而远离所有亲朋。
“好吧,承认耍心眼了。”我干脆的说出口。
刘老头半空停下悬着的刻龙凿,目光炯炯的等待我的下文。我望着他手拿着的凿子,开口道:“那是我爷爷的遗物,从踏入这行起就一直带着身上,但是却一直没用过它,也不知道到底有什么用。”
话还是从嘴里说了出来,但还是隐瞒了周处庙看到那尊雕像手里拿的武器。
“就知道你有所隐瞒嘛,不过也不管你,对一个陌生人有所保留才是出门在外的人所具备的意识。”刘老头笑呵呵的说着,一点也看不出他生气的神色,继续道:“不过,你爷爷没有将那身本事传给你,或者你父亲真的有点失策啊,就这么让一个传承给断了。”
“我爷爷去世的早。”
刘老头闻言不由一愣,转而一副了然的表情的说:“应该的,应该的!”
“放你吗的屁,狗玩意儿的,有你这么说话的吗?人家死就是应该的?老子揍死你难道也是应该的?”
冬冰勃然大怒冲过来,举起枪托就砸过去,幸好雷洪及时挡在中间,才避免血溅当场,我心里对他那句话,说的非常不舒服,什么叫应该?如果不是知道他话里还有下文,说不定也会耐不住性子给这老王八一拳。
“口误,口误!”刘老头讪讪一笑,连连摆手说:“老夫并不是指家爷去世的事,而是这个刻龙凿克人的事,为了不引起大家更大的误会,老夫还是给你们讲讲这东西来历吧。”
刘老头整理了一下思绪,就开口说道:“其实当年我也是入行后才听说过关于刻龙凿的传闻,大家都知道搬山、发丘、摸金这些倒斗行当,却从未听过刻龙匠这门手艺吧?相传这门手艺起源于春秋战国,末于清朝真正意义上的最后一位皇帝。
与搬山、摸金、发丘不同的是,这门手艺与墓葬相伴相生,前者是盗墓,后者是守护,所谓守护其实就是给各国诸侯、贵族甚至皇帝本人,雕刻断龙石、铸龙鼎、九龙壁等龙形机关或者雕塑,看似工匠,地位却远远高于工匠,其原因就是他们手中的手艺传承,据闻凡是被他们画龙点睛的龙形雕塑全部带有一股灵气,充当大墓阵眼,镇守墓穴风水格局,甚至传闻厉害的更能攻击擅闯墓穴的外来者。
当然那些都是我当年听到说法,也不知道是真是假,甚至都不知道到底是不是存在这样的手艺手。”
他讲的这些内容确实很吸引人,可惜我冷冷看着他说道:“可是还是没讲出那句‘应该的’的解释。”
刘老头道:“夏小子,你别着急打断我的话,听我往下说就明白了。这门手艺兴盛时期相传达到了两三千人横跨大江南北,远远高于我们这些土爬子,就算传承了几千年但最终还是消失在历史的长河里。”
大宝忍不住说:“是因为历史趋势?”
“还是这个大脑袋兄弟看的透。”
见我们还带着疑惑,刘老头继续讲道:“当火葬开始,土葬就随即没落,随之一起没落的就是与大型墓葬相生相伴的刻龙匠这门手艺,就像我说的当清朝真正意义上的最后一位皇帝下葬完毕后,也就宣告这门手艺最终离开历史舞台。
但是刻龙匠不仅仅只是为陵墓做一些画龙点睛的事,我也是后来从一些比较隐秘的资料上做出一些推测,这门手艺人当中本事高超的人大多喜欢活动于各大江河湖泊之间隐藏着做一些诡秘的大事,仿佛这是他们每代传承者的使命。
老夫本就是一个喜欢探秘的人,专门花了大部分时间研究这些人到底在那些河流湖泊做什么,但是可惜,得到的答案终究是一些只言片语,根本无法将这些破碎零散的信息组合起来一探究竟。”
常年活动于长江、黄河和各大湖泊?他的话让我立刻想到爷爷年轻那会儿确实一直在长江一带做河工,后来一直念念不忘水边的那些事,至于他是不是刻龙凿的传承人就只有活着回去问问奶奶就知道了,只需要知道他去做河工之前就有了这把凿子,还是归家之时带回来的。
刘老头喝了口水润了润嗓子,似乎站的久了,腰板有点僵硬,于是坐到地上歇了一会儿,继续道:“可是你们也别小看了这些零零破碎的信息,那里面的内容却也是十分惊人。”
巍子按耐不住坐到他身旁,眼里充满了对未知的**,语气急切的说:“到底是什么信息,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