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我一把拦住源叔，扫了一眼安静地有些异常的四周，“你有看见一个女人和一个光头吗？”
他回头愣了一下：“女光头？没有。小子，你口味挺重啊。”
“不是女光头，是一个女人，还有一个光头。”这都什么逻辑？话说回来，不对啊，刚刚还在这的，开灯的一会工夫，就没了？“你有见到吗？他们跟我一起从上面掉下来的，就刚刚……”
“你是说，肖家的闺女？”他又吸了一口烟，半眯着眼，“走了。”
走了？当唬弄三岁小孩呢？这种地方要是能出去，我们刚刚还必要这么拼命吗？
“怎么，不信？”没有接话，他继续说，“我来的时候，光头倒是没瞧见，就看见你跟肖筱那闺女都晕在了这。我寻思着吧，接下来的恩恩怨怨跟他们肖家再没什么关系，而且，你也见不得这闺女去送死吧？”
他说的没错，我确实不想再看到任何人因为我去送死：“那她人呢？”
“我让伙计原路返回，把她先送了出去。”顿了顿，嘴里吐出一口烟雾，随手掐了烟，“走吧，小子，前面还有很长的路，该去做个了结了。”
对啊，是该去做个了结了，把奶奶救出来，把这一切都弄清楚，不管最后是生是死，都是命中注定。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越来越相信因果报应，有些事情或许从一开始就注定了会是什么样的结局，不管我怎么逃避，都不可能在绝望的荒漠中找到永恒的绿洲。
点了点头，在附近的碎土堆里刨出了背包，里面除了那对人偶，就只剩下几块压缩饼干和一点绷带，其他的都不知道散到什么地方去了。
“源叔，你还没说你是怎么脱险的？”抓起背包，重新振作了一下。就追了上去，“我们都以为你出事了。”
他回头没好气地瞪了我一眼，哼了一声：“你们这群臭小子，我还没死呢。就给我立了个墓，存心见不得我好是不是？！”
心里接话道，谁让你没事也不回来找我们的，好歹写个信、打个电话，告诉我们一声。当初也就用不着这么伤神，甚至连顾飞，或许也就不会对那什么双鱼玲珑盒有这么大的执念，非找到不可。
“至于怎么脱险的，我自己都不太清楚。醒过来的时候，就看见一群德国佬围着我，就是之前劫持你的那群德国人……”
据源叔的陈述，他那天被钩蛇刺中，却并没有直接身亡，而是被尾随我们的德国人救走了。后来。组织内发生了政变，他趁乱逃了出来，却发现李家跟这个组织一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所以才追到了这。
“那你为什么不联系我们？至少也要让顾飞知道你还活着的消息。”
他愣了一下，表情一僵，很久才叹了口气：“小飞……现在怎么样了？”
“不算好，也不算差。”其实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顾飞在源叔去世后，很多时候，连我都不懂他在想什么。
两个人突然陷入了沉默。我跟在源叔身后，看不到他的表情：“比起在小飞面前再死一次，还不如从一开始，就别让他知道。”
我怔了一下。一股悲哀的感觉从心底升起，一时间所有话都卡在喉咙里，什么都说不出来。源叔此行跟我一样，也是做了必死的决心。生死当头，只有了无牵挂的人，才能走得坦然。
从掉下来的地方看。这里就像是一个巨大的蜂巢，没几步就会出现两三个岔口，每个岔口都是一人宽的通道，源叔显然在来的路上都做了标记，一路跟在他后面，什么都没有多说。
路过了多少个岔口，我已经记不清了，头灯的光随着行进的步伐而晃动，早石壁上留下斑驳残缺的影子。不知道为什么，越往里走，不安的感觉就越发明显，总感觉哪里不太对劲。
“怎么了，小子？”源叔在前面走着，笑了一声，没有回头，“怕了？现在想跑，那可来不及了。”
摇了摇头，光线也跟着晃了几下，对于源叔的突然出现，总觉得哪里不太对，更多的是觉得不太真实。
“源叔。”想了想，还是问了出来，“从德国人那天跑出来后，你又去了哪？是怎么找到这个地方的？”
他猛地回头，目光不善，我猝不及防，差点撞了上去。站直了身体，跟源叔四目相对，从他的眼神里，似乎看到了一点杀气，又或许是他的表情太过严肃，才产生了幻觉。
下一秒，他又恢复了一副和善的面孔：“那天逃出来以后，第二天就出事了，一群黑衣人把那群德国人全给放倒了，还抓了几个直接带到了这里，其中就包括去年劫持你的卜筹。”
他索性靠在墙上，点了支烟，耐着性子跟我解释：“后来，我就直接跟到了这里，一直在宜兴调查，发现李家跟德国人一直有往来，而宜兴这个小地方也藏了好几个据点，这是我没想到的。”
他的回答似乎巧妙避开了重点，我还是不清楚他是怎么进这个地方，又找到我的。甚至说，我无法确定，这个源叔是真是假，只是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似乎要出事。
“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摇头。
源叔这才伸了个懒腰，长吸了一口烟，拍了我的肩膀一下：“走，别磨磨蹭蹭的，带你去见两个熟人。”
熟人？难道还有我认识的人跟源叔一起来了？
源叔让我把头灯关了，嫌它晃眼，两个人靠这一把手电在这个蜂窝世界里穿行，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