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它’还在,杨运和我,就永远都不可能在这个世界消失!”
他“桀桀”的笑声,在这里回荡了好久都没有散去,不管是他那类似诅咒一样的预言,还是那怪异的笑声,都让我浑身不舒服,鸡皮疙瘩直起。
“你什么意思,你知道双鱼玲珑盒里放的是什么?”源叔说,是因为那东西不详,会惹来灾祸,所以才会被封印在双鱼玲珑盒里。难道说,长生的秘密跟那里面的东西有关?“‘它’是什么?”
“铃……”
又是之前的那串铃响,那群人已经走了,这又是从哪传来的?
“‘它’是能让你解脱的东西,但我不会让你得逞的,我要你永远像现在这样,痛苦地挣扎,不会死,不会老,亲眼看着身边的所有人,一个个地死去。”
“你觉得这种事情,我真的还会害怕?”生老病死,是万物常态,用古人的话来说,那是为了摆脱尘世的纠缠,早日走上往生的道路。
既然我的不幸,已经是无法更改的事实,那么看着他们一个个平平稳稳地过完一生,然后亲自送他们离开,那就是我最后的幸运。
人心是会麻木的,不论做什么。,杀人也好,愧疚也罢,时间久了,次数多了,也就没感觉了,看穿了生死别离,也就知道,没有什么会是永恒不变的。人会走,心会冷,所谓永远,也不过是人的执念而已。
我现在想做的,就是跟大家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把那什么双鱼玲珑盒找出来,彻底结束这场噩梦。就像录像中的杨运所说,我们活得更久了,是时候下地狱了。
“你觉得长生,真的有那么好吗?”我继续反问他,“只要‘它’还在。我就会继续像现在,永恒不变地活下去,那你呢?你也一样吧,你和我一样。不得不活在这个绝望的挣扎中。”
用自己的痛苦,来折磨我,这样害人害己的招,亏他使得出来,到底是有多恨我。才会这么损?
“那又如何?天不绝我,让我活了下来,就是为了让我报仇。杨运,血债血偿,你这一生血债累累,哪是你一死就能相抵的?”高台的玉棺上,慢慢出现了一个人影,端坐在那,垂着头,“就算我永生永世不得超生。也一定要让你知道我的痛苦。”
声音就是从那里传来的,什么时候?他是什么时候坐在那边的,之前看的时候,哪里根本没有人。
他的坐姿很诡异,或者说,应该是下半身很诡异,双腿就像是没有骨头的,以一种“s”形的姿态扭曲着。浑身被一条巨大的黑袍笼罩,遥遥看过去,有些眼熟。就是不知道在哪见过。
“我们见过?”
他依然只是“桀桀”发笑,身体也因此有些颤动,阴阳怪气的:“怎么?想不来了?”
啊,他就是照片上被偷拍的人!在废弃的宅院里。穿着宽大的黑袍,下身诡异扭曲,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莫名其妙就收到了一张奇怪的照片,看来,有人早就知道他的存在。还在照片背后标了一串数字,指引我去塔克拉玛干。
“照片?”他再一次读出了我心中所想,“不不,我们在机场见过。”
机场?德国机场!
他就是那天在德国机场盯着我们的人,他早就出现在我身边了。那天从德国研究所逃出来,一路被人追着跑,到了机场碰见的那个穿得像《驱魔人》的coy的人,原来就是他。
“你就这么出现,不怕我把你怎么样吗?”我的思维很跳跃,尤其是看到这他身边没有带任何人的时候,独自出现在这,就这么有把握,我不会弄死他?
“我说过,你杀不了我,也不可能会杀我。”他说的很笃定,就好像早就看透了这一切一样,“你当年有机会毁了‘它’,却只是将它藏了起来,你敢说,你不是被长生诱惑了吗?”
啧……!
我没有说话,只是盯着他,心里也什么都没想,这家伙会读心,我还不想什么都让他知道。
“没话说了?”
“你到底想做什么?”如果只是想折磨我,又为什么把我引到这种地方,让我一点点接触到真相?不想我毁了“它”,以求解脱,又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么多?
要是我再无知一点,对他来说,不是更安全?
“人之所以痛苦,不是因为无知,而是因为知道了太多,却无力解决。”沉默了一阵,突然他又“桀桀”地笑起来,声音简直可以说用变态两个字来形容,加上又是待在这满是腐尸的地宫,更是令人觉得头皮发麻。
怀里的阿佑抽了一下,“唬”得叫了一声,不像刚刚那么瘫软无力,怎么突然就……难道说,百里还在这?
刚想到这,阿佑就扑了出去,与此同时,一阵剑吟声从顶上呼啸而下,两道黑影双双扑向玉棺上的人。糟了!是百里!他是要攻击玉棺上的人!
然而事情并没有那么顺利,那人也确实没那么笨,与观赏的额根本就不是他,而是一个假人,吊着傀儡线,百里扑出去的那一刻,傀儡线就已经断了。
“杨运,你会找到‘它’的,到那天,我会让你知道一切。而那一刻,也就是你下地狱的时候……”
声音渐行渐远,越来越缥缈——这次,他是真的走了。
既不想我找到“它”,以求解脱,又说我一定会找到“它”,从而知晓一切,这前后矛盾的话语,让我觉得头疼,他到底有什么目的?
百里拖着剑过来,行动未遂,难免有些郁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