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晴幽幽地抬起头来,望着她道:“我爸爸只对我妈妈好,当然很容易就追到我妈妈啦!”
黎森林不禁被她逗乐了:“说得好像你看到过似的,我可是记得很清楚,你这小东西从出生起好几年都没见过爸爸呢!”
向柯听她越说越离谱,心中微微有些不悦,刚要发作,却听小晴慢吐吐地道:“我妈妈告诉我的呀!还能有假吗?”
灵澈闻言,只觉得自己已经无地自容了,真想尽快找个地洞钻进去。
向柯看到她的脸涨得红红的,心跳竟不自然漏跳了一拍,原来这些年来,念念不忘的并不止他一个人。
森林只觉得无趣,便自己上了楼。灵澈亦是觉得尴尬,起身便要告辞。
向柯望着她的背影,微微有些失神,只是过了一瞬,便追了出去。
只听到森林在背后惊诧地大喊大叫:“凭什么?”
小晴却笑着冲她眨了眨眼睛:“凭她是我妈妈,真希望他们赶快和好。”
灵澈在前面走得飞快,向柯就在后面慢慢地跟着,仿佛只要看着她的背影,心底就会觉得很踏实。
直到看着她上了一辆的士,他才停下了脚步,望着她消失的方向,微微有些失神。
事情明明在朝着他预期的方向一点点变好,可是他又常常会无端生出一种无法言喻的无助感,或许是因为时过境迁,人总是会变的。他的灵澈再也不是过去那个凡事都要和他商量的小女孩了。
现在的她,独立,自信,勇敢,让他觉得难以掌控。
可又偏偏是这一份难以掌控,既熬得他心力交瘁,苦不堪言又让他甘之如饴,如痴如醉。
灵澈回到家中,母亲却还没有睡,看她进来,担忧道:“灵灵,溪溪今天下午过来了。”
“噢?”灵澈心头一跳,不知道苏灵溪背着自己又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母亲拉着灵澈的手,犹豫了好久才道:“溪溪说,向柯最近无端冒出一个私生女,在k市传得沸沸扬扬的。”
灵澈心中一动,该来的总还是要来的,想要瞒住的总归是瞒不住的。
母亲看到她黯然的神色,脸上的担忧更甚:“照理说你和君平都订婚了,这些事情本应过去了,妈妈只是怕你想不开,灵灵,过去的感情该翻篇了。”
原来母亲并不知道她和小晴的母女关系,灵澈只觉得紧张的心暗暗松了一口气,心中却是又惊又愧。惊的是这么多年过去了,苏灵溪还这么爱多管闲事,好在向柯将小晴保护得很好,尽管他的八卦天天有,可是却鲜有关于小晴的消息传出来;愧的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小晴的身份依然见不得光,既愧对小晴,又愧对母亲。
她默默地点了点头,便钻进了房间。
母亲轻声敲了敲她的房门,给她送来一杯热茶,柔声道:“这个周末,你有什么安排吗?”
“暂时还没有。”灵澈摇了摇头。
“那我们去看看爷爷吧,这周末是他的寿辰,灵溪今天是专程为这事来的。”
灵澈点了点头,这周五,她要出庭为方华辩护,希望过了周五,她就可以放下所有的事务,安心陪伴母亲了。
夜光灯下,她轻轻拨弄着衣服上的流苏,内心如流水一般翻腾不止,这些天来努力的结果,终于要告一段落了。
出庭那天,灵澈专门换上了十八岁生日那天,爸爸送给她的新战袍。只是这件衣服,她也就穿着上了几次学校的模拟法庭,却从未在正式场合穿过。
镜子里面的那个女人,优雅自信,如果即将要上战场的将军一般,挥斥方遒。
母亲微笑着望着女儿,轻声道:“你爸爸在天有灵,看到你现在的样子,一定会很开心。”
灵澈微微一笑道:“等我的好消息。”说着便出了门。
小区楼下,林嘉瑞站在樱花树下,微笑着望着她,忍不住赞了句:“真美!”
灵澈白了他一眼,便钻进了他的车,今天是她回国第一次出庭,她不想有任何意外发生。
车子一路都很平稳,偏偏在一路口,前面的车不知为何突然一个急刹车,林嘉瑞腿脚本来就不大方便,还没有反应过来便追尾了。
灵澈看了眼时间,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你打电话给保险公司,我必须先走了。”
对于有可能错过灵澈回国后的第一次出庭,林嘉瑞表示有些遗憾,他帮灵澈打到一辆的士,便打电话给秘书过来处理此事。
幸好灵澈出门较早,饶是一路堵车过来,她还是按时到了。
出师不利,她的脑海里突然冒出这样一个词,自己也不由唬了一跳,赶忙安慰自己道:这应该叫好事多磨才对。
她躲在卫生间里理了理自己凌乱的头发,稍稍补了下妆,走出门来,却正好撞上鲁正则。
鲁正则盯着她笑了好久,才道:“苏灵澈,你越来越有范了。”
灵澈也微微一笑:“没想到,我们居然也有对簿公堂的一天。”
鲁正则却完全不以为意:“既然打算在这个圈子里混,自然迟早要在法庭上狭路相逢,谁让咱们这个圈子就这么大,想不碰到老同学都难。”
灵澈被他乐观的情绪感染了,心情也变得格外轻松起来,仿佛她即将面临的不是什么法庭命案,而是简简单单的同学叙旧而已。
当然,他们并没有太多时间叙旧,开庭前还有许多准备工作要做,简单的寒暄之后,鲁正则邀请灵澈等结案了到他家做客,去看看他,灵澈自然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