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柳燕楼的路上路过鎏金楼,苏朝夕瞥了一眼,发现还是大门紧闭,不由有些惊讶,这温升到底欠了谁的债,这么久了还在躲。
墨欢礼淡淡道:“三个月之内都不会开门了。”
“你知道他在躲谁?”苏朝夕诧异,为什么她感觉某人有些咬牙切齿呢?
“快走吧,你不去找人家姑娘搅局了?”墨欢礼看了她一眼:“你这身上的衣服哪儿来的?”
苏朝夕此时些微易了易容,穿着一身普通男儿家应穿的长袍,头发高束,双手背后,一脸沉着,倒真有些年轻男子的样子。
“不告诉你。”苏朝夕当先走向柳燕楼。
白天的柳燕楼倒是安静,来往的人甚少,老妈子看见他们两个便笑眯眯的迎过来:“两位是听曲儿啊,还是休息啊?”
苏朝夕虽变了样,但声音还是容易被发现,于是捅了捅墨欢礼,墨欢礼一脸冷峻:“我们找凉音姑娘。”
老妈子一愣,有些为难:“凉音姑娘现在有客,不如两位看看我们别的歌姬?”
苏朝夕眸光一亮,连忙摇头,墨欢礼会意:“那算了,改天再来吧。”
出了门拐进一个小巷,墨欢礼看着她兴奋的样子,不由叹息:“你要干什么?”
“你没听那老妈子说凉音有客啊?我猜十有八九就是南宫易,我得去瞧瞧。”说完,苏朝夕撸袖子便要翻墙,看着她在墙上笨手笨脚摇摇欲坠的样子,墨欢礼眉头一皱,一个飞身将她抱在怀里,瞬间上了房梁。
苏朝夕达到目的,笑道:“干得好,孺子可教。”说完便小心翼翼的翻开一块瓦片,正好看见下面大将军的脸。苏朝夕比着口型无声的炫耀:“看,我说的没错吧?”墨欢礼懒得理她,倒在一旁躺着望天。
“易君可是有烦心事?妾身近日总觉得易君愁云满布,不知所为何事?”凉音柔柔一问,声音酥到骨子里,苏朝夕趴在房上抖了抖,回头看看墨欢礼:“这大将军怎么喜欢这种...”
南宫易摇了摇头:“无事,凉音不必担心。”
凉音媚目迤逦,娇弱一笑:“易君,过几日你就要走了,凉音有一物相送,望易君收下。”说完走到床头,拿出一个木盒放到桌上。
南宫易打开一看,有些惊讶:“紫玉玻?”
“紫玉玻?”苏朝夕皱眉,那是个什么玩意?
“易君好眼力,的确是紫玉玻。”凉音掩唇一笑:“这也算是凉音身上唯一贵重的物品,赠与易君,盼易君早日得胜归来。”
南宫易盖上盒子推了回去:“这我不能收,凉音,我知道你对我的心意,可你也知道,我不能回应你,在这种情况下,我没办法心安理得的收下你的东西。”
凉音握住他的手摇头:“思君如流水,何有穷已时。这一切都是凉音愿意的,易君只管收下,不必多想,只当是圆了凉音的心愿。”
南宫易沉默的看着她,半晌,点了点头:“好。”
苏朝夕看八卦看的脖子酸,还没有什么建设性的发现,索然无味的起身:“走吧,没什么可看的了。”说完对着墨欢礼伸出手臂,墨欢礼挑眉:“干什么?”
“当然是怎么上来的怎么下去啊,快点抱我下去,我不会轻功。”苏朝夕倒也不脸红,墨欢礼有些嫌弃的看着她,但还是带着她下去了。
两人刚落地,便被一个红袍男子撞见,男子骚包的拿着把扇子,扇子上画着鸳鸯戏水图,一看见他们,男子张了张嘴,有些嘲讽:“我就说我这没用的五弟怎么总是不见人影,还以为是害怕父亲出去住了,原来是有美人相伴乐不思蜀了,只是这美人虽美,却没什么脑子啊,跟着这个废物是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末了还挑逗的看着苏朝夕,一脸色相。
墨欢礼将苏朝夕护在身后,面色不善的看着他:“不及四哥fēng_liú,妾室如云,若没什么事,五弟就先走了。”说完不等对方说话,拉着苏朝夕便走,苏朝夕的手腕被他拽着生疼,若是平日她早就挣脱了,可今天不知为何,竟有些怜惜他,一直没有接触过墨家人,所以对于他不受宠也没什么感觉,但今日光天化日之下看到他竟被自己的哥哥讽刺了,苏朝夕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
走出了好几条街,苏朝夕才轻声说:“已经够远了。”
墨欢礼放开了她,冷淡的说:“你走吧。”
苏朝夕歪头看着他,却发现他一直躲避着她的眼睛,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姑娘笑道:“你这是觉得丢人了?连看都不敢看我了?怕我是那种趋炎附势的小人会因为这个看低你?就因为那几句没头没脑的话?”
闻言,墨欢礼眸光幽幽的看向她,苏朝夕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笑道:“那你可就猜错了,本姑娘是那种随随便便就被人猜中心思的人吗?墨五公子,在家你是演了多少戏,导致现在在外面都有人欺负你了?别老想着扮猪吃老虎,小心最后真的变成猪。”
“你哪只眼睛看见他欺负我了?”墨欢礼凉凉道。
“两只。”苏朝夕指了指自己的眼睛。
“该挖出来换一对了,都瞎了。”墨欢礼没好气的说。
“瞎的是你那位fēng_liú四哥,不是我。”苏朝夕挑眉:“你在家是不是一点地位都没有?在别人眼里是不是什么都做不好?”
墨欢礼没出声,那就是默认了,苏朝夕有些惊讶:“你们家的人都是...呃...好眼光。”这么多年都没人发现这人是在演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