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洪义挥了挥手,示意这个小太监退下,饶是杜士元做得神不知鬼不觉,有古筹带回来的消息,李洪义身为皇上,也察觉到了种种不同。
整个皇宫里明面上一切如旧,可是这些时日早朝的时候,他明显看出来了文武百官对他的敷衍,即便是宋义这样的老将,虽然刻意隐藏着,不过眸子深处还是有意无意的流露出几分为难之色。
不多时,唐龙那不甚高大的身影又如幽灵一般出现在了李洪义身边:“禀皇上,都探查清楚了...”
“哦...你且和朕细细说来...”
唐龙道:“早在几天之前,满朝的文武百官家里,都有人感染这咱们宫里的这个怪病,看来是有人特意而为之,以要挟他们和皇上反目...”
唐龙说道这里,停顿了片刻,见李洪义没有说话,他接着又道:“粗略估计,京城方圆百里之内,已有二十万大军集结,这个数据还在不断的增加,除了月国一万骑兵,楚阳一万步兵,这其中还不乏有罗国、景国一些周边小国家的军队...还有,赵若馨姑娘手底下五千军队,有异动,如今正在喀什山一带活动,他们和包围的军队,好像不是一伙儿的,皇上?”
李洪义听到这里,已经不自觉的捏紧了拳头,一张本就阴沉的脸庞,这个时候几乎可以杀人了。
只听他淡淡的说道:“难倒连赵忠也反了吗?”
唐龙道:“或许,赵王爷并不知道此事,经卑职查探,那一万隐藏在玉鼎州的楚阳兵,带兵之人是罗素,曾经是杜尚书府上的谋士...”
“哼...”李洪义冷笑,“又是杜士元!可当真是朕的好爱卿啊!”
说罢,唐龙小心的拿出一份名单递给李洪义,这些都是这些时日以来详细探查了家里有人生病的朝廷官员名单。
随后,唐龙便消失在了这个院子里,看来又去办别的事情去了。
李洪义咬牙,强自镇定,仔仔细细的看完了唐龙给他的这份名单。
他沉默了,偏僻的院子又安静了下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李洪义朝着院子里走了几步,满脸愁容的说道:“军师,他已经动手了,朝中的文武百官,恐怕都已经被他控制了短处,如今我李家已经四面楚歌,皇城之内,已经无兵可调,这一招瓮中捉鳖,可当真是釜底抽薪啊!”
古筹的声音带着几分沙哑,看来即便他是开天境强者,也奈何不得这个已经无声无息夺走了无数生命的黑死病,他说道:“妙啊!这布局之人,可称得上是当世枭雄了,即便是老夫,也绝做不到如此大手笔,如今天下权臣全都齐聚京城,可不仅仅是瓮中捉鳖这么简单,后面还有一招李代桃僵之计啊,咱们若是治不好这病,恐怕这大荣朝的江上,过不了几天便不会姓李了!”
“哎~”
李洪义扼腕叹息,并没有因为满朝的文武百官背叛他李洪义而愤怒,若是异地处之,他李洪义的家人全都染了这个不能治的病,他也一样要反。
说白了,他们并不是不忠他李洪义,也是被逼的,这其中并不存在背叛一说。
李洪义仰头看了看天,不知所谓的说道:“军师,我没有去求她?”
她?
古筹当然知道,李洪义这个时候说的她自然是赵若馨,因为她几天前已经和他说过了,这个病,或许她能治!
古筹没有震惊,两人都是老朋友了,李洪义心里的想法,哪里又瞒得过他。
房间里再次响起古筹平静的声音:“皇上啊,这又是何必呢,当初春旱的时候,你还可以亲自去求褚逊,怎么到了她这里,就放不下你皇上的身份呢!”
“那不一样,当日我与褚逊之间的隔阂,也是因为此女而起,中间并不存在什么误会,然而她不一样,她杀了传儿,杀子之仇,不共戴天...”
“即便是要牺牲你李家全部的人,输掉整个江山,也不愿意去求她吗?”
李洪义躬身:“说我李洪义的江山,更是军师的心血,我知道军师如今即便是重病在身,也一定不会这么做的,我知道前些日子军师故意告诉我她能破这局,也是看在此女确实有不凡之处,好借机让我和她和解罢了,军师苦心,我心里明白...”
“哈哈...”
古筹忽而大笑起来,声音带着几分责怪:“你啊你,又何必硬要和一个女子争这一口气呢!”
“大丈夫,向一个女子摇尾乞怜,我李洪义的恳求,还不至于廉价到这般...”
“哎!”
古筹悠悠一叹:“看来什么事情都骗不过你了,老夫这里,确实还有一计,可解皇上如今的困局,只是此计对赵若馨姑娘来说,过于残忍了些...”
李洪义又是深深一躬,说道:“我如今和她,已是势同水火,军师曾经教我,对敌人的仁慈,便是对自己的残忍...还请军师教我...”
顿了片刻,古筹虚弱的声音带着无比的坚定从房间里飘了出来:“此计名为金蝉脱壳...月国的假皇子既然给咱们使了一招瓮中捉鳖,咱们何不将计就计,也给他来一个瓮中捉鳖...”
“啊!”李洪义激动,“军师难倒有办法带我等离开此地,再来一个反包围?”
此番,若真如古筹所言,只要能让他李家人平安的逃出京城,避过此劫,这江山,还是他李洪义的江山,切不论北漠的三十守军,东西南北各个州县的军队,全都任由他李洪义调遣,顷刻间集结百万大军,李雍这点军队,给他李洪义塞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