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竹院,暖阁内青衿躺在榻上,目光透过纱幔,紫金香炉内袅袅青烟升起。此次遭遇刺杀到给青衿提了醒,华山派内还有劳德诺这个二五仔,想起当时劳德诺提醒众人看那货郎,嫌疑不小,此事多半是左冷禅的谋划,除去四派天赋绝佳的弟子,不使将来五派合并增加变数。
青衿长叹一口气,他此时真气溃散,受了极重的内伤,岳不群嘱咐他不可妄动真气,青衿不敢怠慢,但还是忍不住运功探一探伤势!
青衿吸气凝神,暗中调动一丝真气,默运内功,忽而脸色一变,只觉气息滞涩之极,真气一动脏腑一阵剧痛,恍如针扎!青衿再也不敢妄动。只得闭目体察伤势,按岳不群所说,他不但内伤极重,体内又有异种真气入侵。青衿细细感受,体内却有一股阴柔内力在经脉四处游荡,便如跗骨之疽,就是岳不群一时也驱之不散!不由得叹了一口气,“武功还是太低呀!”
想到自己初生时便吐纳调息,运气走脉,积下厚重内息;三岁时便修习华山派玄门正宗的内功“抱元功”,此后勤修不缀,更是每日吃滋补灵药,泡药浴,内功修为进境极快;五岁得以拜入华山宗门,抱元功练至第二层,得传华山一百零八式入门剑法;七岁便蒙师父秘传了“金刚不坏神功”上册,虽是残篇,但毕竟是古今五大神功之一,并且练入了门径;八岁便把华山入门剑法练至小成,三年磨一剑,算是于剑法一道打牢根基,又蒙师父传授华山五剑之一的铁线剑式!想想入门四年来,除每日跟随苏先生读三个时辰的书外,便竟日苦修,没想到首次动手就被打成重伤!“唉……!”青衿长叹一口气,知道自己毕竟练武时日尚短,不可好高骛远,由此成就也属不易!
青衿昏迷后,岳不群也不敢多追,只是把那几个昏迷的山贼轮番审问,也没有多大线索。只知三个月前那几个刺客突袭山寨,大当家当场被杀。这几人占领了山寨,传授众人刀法和合击之术,又挑了十几个人专门练习箭术。众山贼对这几人又恨又怕,但也无可奈何,加之又能学习武艺,恩威并施之下,众人反抗的心思便也少了。不少人觉得有这些武功高强的人带着,比以前更加有盼头。直至一个月前,那几人带领一众山贼辗转来到华山脚下,说是有一笔大买卖,众人不拟有他。山贼虽然听过华山派的名号,但毕竟算不上什么江湖中人,以前只以为大当家武功高强,大当家被杀后,又觉得那几名刺客是江湖高手,见识太少,心中自然也不惧华山威名!至于那几人来历,也是云里雾里,武功上也瞧不出多少端倪!目标既不是华山宗门,也不是岳不群,直指青衿和令狐冲,这也正是岳不群最关心的地方。青衿和令狐冲乃是振兴华山的希望所在!自是不能有所闪失!以前华山脚下犯下的那几笔案子,看来正是设下的陷阱,引华山派中人前去!幸好行事还算谨慎,不曾伤了性命!
岳不群在正气堂内来回踱步,神色变化不定,时而眉头紧皱,时而摇头叹息!
宁中则在旁默然良久方道:“师兄,青衿的伤势到底如何?”
岳不群沉思半晌,才叹道:“青衿内伤极重,加之真气溃散,便是我也压制不下!”
宁中则脸色一暗,低声道:“青衿天资奇高,又有早慧,原想他和冲儿能光大我华山一脉,没想到……!难道就无法可施了吗?”
岳不群叹息道:“办法倒是有,若是废去内功,便能驱除体内溃散的真气。安心静养个一年半载,便能稳定伤势。那时在慢慢调养,三年五载或许能够痊愈,但期间不可再行习武,以免牵动了伤势。唉……青衿现在内功剑术颇有根基,若是废了武功,三五年后,即便是能从新习武,也怕是成就有限!”
宁中则闻言也是默然不语,半晌才苦涩道:“难道除此之外别无他法了吗?”
岳不群不禁叹息道:“办法到有两个,只是一个实难办到,另一个凶险万分!”
宁中则急切道:“那两个?便是再难,我们也要设法救治青衿!”
岳不群摇头叹道:“第一个便是少林派镇寺武功‘易筋经’,此乃是天下一大绝学,于朔骨锻形,疗伤驱毒乃有奇效。听说少林方正大师易筋经修为高深莫测,可是……唉……!”
宁中则大喜道:“方正大师佛法精深,慈悲为怀,少林与我华山派同为正道中人,应守望相助。即使有些为难,我们拉下脸皮前去求情,此事他当不会拒绝!”
岳不群无奈道:“若只是疗伤,我去信一封,想必方正方丈也会施以援手。唉……”
说道这里岳不群摇了摇头道:“若论疗伤之效,我派紫霞神功也是天下有数的绝顶内功心法。只是青衿内伤极重,得以高深内力运功施法,否则稍有不慎便凶险万分,以我的内功修为却是有些勉强。少林方正大师内功已入化境,有他出手自是无碍,只是以青衿的伤势,必得青衿暗中运转内力配合才是,恐怕到疗伤之时,势必要传授青衿‘易筋经’的运功法门才可建功。易筋经乃是少林寺镇是之宝,便是少林寺内众僧,也没几人得窥宝经,其中法门,那又是那么容易能传授的!”
宁中则也是心下黯然,心中也是明白,若是别派之人来讨华山派的紫霞秘籍疗伤,华山派也必是不肯的,想到紫霞秘籍,心中不由一愣问到:“若是青衿修炼紫霞神功,有你在旁疗伤护持,能否对伤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