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星痕探出头去,仰着脖子道:“吱!”他吱了一声还不够,又“吱吱吱吱”了好几声。
顶上人道:“你是被蛇咬了,又不是被老鼠咬了,吱起来还没完没了了?”
关星痕有些委屈:“不是你叫我吱的么?”话才说完,他突然“哎哟”了一声,原来上面扔了个什么东西下来,正砸在他头上。
上面的人笑着道:“再叫你贫嘴。”
关星痕瘪着嘴:“不敢了!”他转头对着方萧道:“这回可不跟你客气了,在这儿呆得太憋屈了,我先上了啊。”说罢,真跟个老鼠似得窜了出去。
顾盼却不着急了,拿起来了匕首在石壁上划起字来。
方萧纳闷,凑过去一瞧,只见她画了半天,才留下一横一撇:“你想写什么?”
顾盼扔给他:“你替我写,顾盼到此一游。”
方萧皱眉:“写这个干什么?”
顾盼道:“纪念意义啊,代表我来过,没准以后有后人会来呢。”
方萧眉头虽然还是皱着,但还是接过了匕首。
关星痕已经安全爬了山上去,见他们迟迟没有上来,有些着急,在上面叫道:“我说,你们两位,现在已经不是生离死别的时候了,不用卿卿我我了成不成?”
方萧哈哈大笑,刷刷刷划下几个字,刻完之后,又看了看,有些得意的表情。
顾盼凑上去一看,比她说得多了几个字。
方萧顾盼夫妻到此一游。
顾盼道;“既然你也留名了,怎么不把他也写进去?”
方萧翻翻白眼:“咱们夫妻好好的,把他加进来作什么?”见她还想说什么,赶紧道:“赶紧上去吧,别磨唧了。”
方萧将顾盼紧紧绑在身后:“抱着我,闭着眼睛,别往下看,一会就好了。”
顾盼紧紧抱着他,闭着眼睛。心里直祈祷,千万别再节外生枝了。
有这绳索的帮助,方萧爬这十几米的绝壁就跟玩儿似的。
等爬上去,就看见这绳索绑在一棵大树上。这猎户大叔正坐在树底下“啪嗒啪嗒”抽着旱烟。一条狗躺在他脚下,而另一条正围着关星痕打转,时不时上前嗅嗅,大约是在惊奇这死了的人怎么又活了。
关星痕正在啃干粮,看到他们上来。朝他们挤眉弄眼:“这以后恩爱的日子多得是。别急着一时。”
顾盼瞪他,方萧却笑了笑。
三个人凑齐,正正经经过来拜谢,这可是天大的恩情。
大叔却摆了摆手:“这么多天没过来,你们没在心里骂老汉已经谢天谢地了。”
关星痕道:“咱们哪会骂您,您是咱们的大救星,咱们几个可是日日盼夜夜盼的。”
“那两个可都是老实孩子,就你不是!“大叔却瞪了他一眼:“别看那天你在地上半死不活的,可老头子一眼就看出来了,你就是个最滑头的!这两天我耳朵根子尽发红了。定是你一直在说我坏话。”
另外两人齐齐笑了起来。
关星痕满脸委屈道:“您可真是冤枉我,我才是最老实的。”自己明明什么都不知道,怎么能说他坏话呢?最滑头的明明是那个女的好吧,这位什么眼神。
大叔又吸了口烟,在脚底上敲了敲,站起身来拍打着衣服道:“走咧。”
见三人傻站着,他又用烟杆子敲了敲关星痕脑袋:“跟我走咧。”
关星痕道:“去哪?”
那老汉道:“自然是去我家,就你们现在这样子还想继续翻山?”他不再搭理他们,自顾自往前走了,两条大狗摇着尾巴紧紧跟了上去。
三人对视一眼。确实需要休整下,于是也跟上去了。
原来那老汉是山中的猎户,姓雷,带着黑虎黑豹两条狗独自一人在山上居住。隐藏着踪迹,已有很多年了。
根本就没雷婶,顾盼嘀咕:“哪有晒被子!”
雷叔一脸的不明所以。
两个男人一起笑了起来。
雷叔的家在一个山洞里,洞门被厚厚的植被掩得严严实实。
穿过这厚厚的草做的门帘,里面别有洞天。
有厨房,有卧室。一切都收拾得仅仅有条。
关星痕道:“这般好的地方,您怎么不早带我们来,害得我们在悬崖上受冻挨饿,饿得差点儿就想跳崖了。”
雷叔又瞪他:“我若是能来,早就来了。”
顾盼赶紧拍马屁:“那是自然的,雷叔定然是被羁绊住了。”
关星痕有些鄙夷得看着她,顾盼直接忽略他的目光。
雷叔点头道:“都这么多人亲眼瞧见你们跳崖的场景了,他们居然还不全部撤去山上的兵丁,又在这水底下又搜了许久,大有不找到你们尸首决不罢休的样子。”
顾盼咂舌:“还好他们以为我们跳崖了,否则这山还不得给他们翻了个遍去!
雷叔点点头道:“可把我急坏了,想着,他们若再不退,可真要把你们给生生饿死了。”
原来不光他们在崖洞里等着心焦,雷叔在外面也着急着。
想到自己还怀疑过他,顾盼微微有些脸红。
雷叔看着方萧:“来,瞧瞧你的伤势。”
等解开了他的包扎,雷叔道:“这伤口能长成这样不错了。”
顾盼有些得意:“我替你包的。”
想不到雷叔看看顾盼,摇着头直叹气:“你这媳妇儿怎么当的?怎么连点针线活儿都不会?”
顾盼不解,怎么扯到针线活上去了。
看着她一头雾水的模样,雷叔道:“这伤口,弄点儿针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