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莲惨呼一声,摔倒在地。
顾盼又惊又怒:“你干什么?”
“本王想干什么岂是你能管的!”他冷冷道。
福喜跟了进来,拉了清莲就往外走。
清莲泪光盈盈,扭头担心得看着顾盼。
福喜低声道:“快走!”
他拉着她出了门,对着内院的下人们喝道:“都给我到外院去候着!”
众人只听见房内稀里哗啦,打碎了什么的声音传来,又伴着王爷的怒喝声,再瞧见清莲疼得眼泪汪汪捂着肩膀,吓得赶紧退出内院,远远避了开去。
房里很安静,如果不是桌上的茶壶碎了一地,压根想象不到刚才起过的狂风暴雨。
方萧坐在桌旁,怒色已经褪去,脸色沉静,看不出任何喜怒来。
顾盼也冷静了下来,坐在床边。
方萧道:“这一个多月来,皇上没再宣过我上朝,”见她不语,又道:“今天是头一遭。”
“想必这是母后的功劳。”顾盼必须提醒他,她是按照他的要求完成了任务的。
“不错,确实是母后,”他顿了顿,“和你的功劳。”
“妾身可不敢当这个功劳,定然是做得不好,王爷才发了这么大的脾气。”她淡淡一笑。
“今儿我被皇上训斥了,”说到这儿,他叹了口气:“昨儿你被母后训斥,咱们夫妻正是同命鸳鸯。”
“妾身是被王爷训斥的命,岂敢和王爷同命。”她微微冷笑道。
“我不过就是踢了丫头一脚,哪里训斥过你,”他又叹了口气:“若你知道我是如何被皇上训斥的,定然不会觉得我脾气发过了头。”
自己可都是规规矩矩按着他的意思去办事的,凭什么把气出在自己身上,她有些气恼。
“今儿皇上在朝堂之上,当众对我发了脾气,”见她不说话,他嘴角有一丝苦笑:“说我在家不好好反省,居然还去走裙带关系,靠老婆求情。”
她忍不住“啊”了一声。
被皇帝责骂,她不惊奇。惊奇的是皇帝居然会把话说那么开,这样的羞辱,没给他留半点面子。
他叹息:“现下可是知道我为何会发了这般大的脾气了吧。”
“王爷既然叫我去母后那里,那么种种可能都应当是想到的了。”那是你自找的,跟我们有什么关系,自己替他做了事,还要被当做出气筒,真是欺人太甚。她咬着牙,她能做的好像也只有咬自己的牙而已。自己确实就是被人欺负的命。即便被打得不是清莲而是她,她又能怎么样呢?她能打回去么?不能!她能发脾气么?不能!
“你不用时时提醒我,”他显然听懂了,皱了皱眉:“你给本王做了事,虽然没有成功,但总有苦劳,本王应允的,自然会做到。”
“谢王爷。”总算还有点苦劳,她终于有一点点高兴起来。
“这下你可如愿了,还给你要的清静,”他站起身来冷冷道:“本王只希望你能像你所说,守得住这份冷清。”
他走到门前,突然停了下来,又转身回来,沉吟了片刻道:“你给本王惹了那么大的麻烦,本王生气,自然是要罚你的,这段时间,你就那里都不许去了,老老实实在院子里呆着。”
“妾身原本就一直很老实。”她本来也不爱出去。
见她回嘴,他倒并没有介意,又瞧了瞧她:“下人们想必会有非议,你若听到什么流言,不必往心里去,也毋庸争辩,”这话里倒有些叮嘱的意思在内了:“吃穿用度是不会短了你的,你尽管放心。”
“谢王爷。”他总算说了几句人话。
他有些欲言又止的模样,他又沉思了片刻,吩咐道:“这几日你就别下床了,托病吧。”
她立刻往床上一躺:“妾身病了。”这人婆婆妈妈的,真是没完没了。
他又看了她一眼,终于转身走了。
清莲被他这一脚,踢得膀子脱了臼,才给接好,就来了房里要继续伺候顾盼。
顾盼原本想让她去歇着,她执意不肯,她眼泪汪汪道:“奴婢这膀子接好了,就没什么事了,这会儿,奴婢定要陪着王妃。”
顾盼想了想,有她在也好,省得再叫别人近身,也就不再坚持了。她看了看清莲的膀子,一片淤青,不由得恨恨道:“倒真是下得去脚。”
清莲赶紧道:“都是奴婢不好,您切莫记恨王爷,”她见顾盼脸色不善,安慰道:“王爷这是气头上呢,等王爷消了气,定然会来看您的。”她嘴上是这么说,心里却总是惊疑,又忍不住问道:“您究竟把王爷怎么了?”
同她是说不清的,顾盼皱眉道:“我头疼,先睡一会,你也去歇一会吧。”
清莲不敢再问,退了出去。
顾盼在房里一呆就是三天,半步也没出过房门。既然是他嘱咐了的,她不折不扣去执行就是,叫他抓不着把柄。
清莲偷偷在抹眼泪,被她瞧见了:“你怎么了?手臂还疼么?”
清莲强颜笑道:“不疼了,奴婢只是被灰迷了眼。”
顾盼道:“跟我还说什么假话,我去给你找大夫来。”
清莲红着眼道:“真不疼了,”她犹豫了半天,偷眼瞧着顾盼,终于忍不住道:“奴婢是在替王妃担心。”
这小妮子又在操心了,顾盼有些无奈。
清莲又抹了一把眼泪,道:“王爷发脾气的事,全府上下都传遍了。”
顾盼不以为然:“没人传才奇怪。”
“可是他们传得根本就不是事实,”清莲忿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