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盼知道些底细,对曹氏总是免不了有了看法,说话不由得声色俱厉起来。
曹氏也是头一回见到她这个模样,一时之间有些愣住。
那矮个嬷嬷立刻起身去扶她:“夫人还是起来吧,王妃说得没错,这般跪着,对身子不好。”
曹氏终于忍住了眼泪,起了身来。
顾盼见这嬷嬷说话比自己管用,不由多看了她几眼。
“那就有劳王妃了,替贱妾查查,究竟是谁不让贱妾的母亲前来探望,”见顾盼点头应了,曹氏眼睛红红瞧着顾盼又道:“王妃,不知王爷那边,可有送信去了?”
顾盼道:“这事陈管家已经着手在做了,你就回去等着信吧,没准王爷明儿就回来瞧你了。”
曹氏脸上的悲意这才减退了些。
顾盼倒是有些佩服起这个女人,这肚子问题不小,居然还这么心心念念着方萧,怎么一点都不担心他回来会东窗事发。
不过总算是把她们给打发了。
等她们走了,她问牛嫂:“那边上的矮个嬷嬷叫什么?”
牛嫂道:“那是曹夫人娘家就带过来的,姓何。”
顾盼点头:“再有人来,谁都不见了,关了院门。”
夜已深了,早过了就寝时间,顾盼却还是没有睡意。
她正看着桌上的东西发着呆。
那是入夜时分福喜送来的,说王爷已知晓此事,有些东西是交给王妃的。
那是一个灰色的包裹。
顾盼打开,里面只有两件东西。
一包药剂,一张纸条。
纸条上张牙舞爪写了八个字,看得顾盼心惊肉跳。
不可留,你去办,速办。
见了这八个字,顾盼就知道这是包什么药剂了。
他被戴了绿帽子,自然也只有悄悄得处理了。不过这家伙居然叫自己去做这样的事,让她背黑锅倒是背出瘾来了。
哎,被点名了,不想办也只能办了。
这曹氏通奸的事,不可为外人道。所以这事若是做成了,那么自己的妒妇标签肯定就被铁铁得钉上了。乘着当家的不在,逼着小妾堕胎,自己这名声,从此就毁了。
虽说名声这类东西,在她眼里虽然一文不值,不过逼人堕胎这事,总是害了一条性命的,她心里多少有点恻然。
这地方的医疗条件,搞不好还是一尸两命,她有些下不去手。纵然那是曹氏咎由自取,不过在她这个现代人眼里,她还真是觉得罪不至此。
只可惜,她是做不了主的,自己似乎也只能配合了。
方萧居然把这么紧要的事交给自己去办,顾盼不知道是该喜还是愁。
她叹了口气,决定把事往好了想。
自己替他做的事越多,以后想要的方便恐怕也会更多。只要自己不越界,想必往后的日子会越来越舒坦的。
只有这么想了,她心情才稍稍好些起来。
隔日一早起来,便吩咐清莲去煎药。
最早起的念头是把人叫过来,后来又觉得不妥,最好还是不要在自己院子里出事。
等煎好了药,她思量了下,叫上了牛叔,又支使了几个小厮挑了些吃穿用的跟着,就往曹氏的院子去。
曹氏的精神看起来有些萎靡,但见到顾盼来了,眼睛里就有了光亮,满是期盼:“王妃,王爷可有捎信回来么?”
顾盼点点头:“王爷已经知晓了,很是高兴。只是他还脱不开身,不能回来见你。”
何嬷嬷看起来很担心的样子:“夫人一夜都没睡好。”
顾盼道:“王爷陪王伴驾,那边的事也是天大的事,你也只能再等等了。”
曹氏点点头:“只是我母亲那边......。”
顾盼见她颠来倒去就惦记着这两件事,心里有些厌烦起来,冷了冷脸,道:“昨儿你跑来我门口闹那么一出,人多口杂,我也不能说什么。今儿你这没什么人,咱们不妨把话说了开去。”
曹氏愣了愣道:“贱妾洗耳恭听。”
顾盼道:“我进王府这么久,终日里闭门不出,府里的事我是半点插不上手的,一切都是以王府和王爷为大。况且即使有什么想说什么,那也是半点分量也没的。若不是这次叶夫人也被关了禁足,这些事,哪轮得到我来上心,”顾盼叹口气:“你不可能不知道我的情形,为何要相逼于我呢?”
她要替人背黑锅,总有些心不甘情不愿。趁这当口,就多说了几句。心里想着,以后有什么事,反正自己也放下过话,该找谁找谁去。
曹氏红了红脸:“王妃教训得是,王爷不在,贱妾不知如何是好,也只能来找您了。”
顾盼又叹一口气:“你懂我的难处就好,有什么事,等王爷来了,自然都能解决。你家里人晚一两天过来瞧你又有什么打紧?”
曹氏委委屈屈点了点头。
顾盼道:“王爷赶不回来,对你却还是上心的,让我给说送些吃穿用度来,你这边若缺了什么,尽管说。”
曹氏听着是王爷挂记,眼里起了喜意,道:“王妃上心了,贱妾对王妃实在是感激不尽。”
顾盼道:“你我姐妹,不用客气,”她顿了顿道:“王爷知道你身子素来薄弱,对你很是牵挂,吩咐要你要注意身子,又命人送了药材,让我煎了替你补补身子。”
她示意阿初端药过来。
曹氏皱了皱眉头,对着何嬷嬷使了个眼色。
何嬷嬷道:“夫人有了身孕,大夫也开了些保胎的药,只是不知道王爷送来的是什么药,可否会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