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萧又继续道:“你若是有什么为难的,照旧可以陈检商量。”
他说了这句,顾盼终于开口了:“臣妾还在禁足中,有些事怕是管不了。”
方萧皱眉,她又来堵他的话头了,还在记恨这事呢。
没等他开口,她又继续说了下去,聊了半天,她总算说了几句完整的话,可惜不太好听:“何况臣妾既无德又无能,怕是担不了这指责,望王爷还是另寻她人罢。”
这话明显就是损他的意思,听着酸溜溜的。这女人真够矫情,罢了,让着她点吧。他决定直接忽略她后半段话,只回答她前半句话,他换上了嬉皮笑脸的表情:“不是早就给你解了禁足了,你自己不出来,我也没什么法子。”他这话里有些耍无赖的意思在,说完这话,他突然发觉,偶尔耍下无赖的感觉居然不错。
看着他惹人厌的神情,顾盼终于朝方萧翻了个白眼。
这白眼方萧许久没瞧见,这时瞧到,居然浑身舒坦。可是突然之间又有些惊恐,我这是怎么了,居然喜欢她不待见自己的样子,自己是不是有病了?
这人脸皮可真够厚的,居然把责任都推到自己头上来,顾盼冷冷道:“那是臣妾这里消息封闭,未曾领到王爷的好意,还望王爷恕罪。”
这干巴巴的语气他最不爱听了,他皱眉:“你这般说话累不累,好好说话成不成?”
顾盼哼了哼道:“臣妾恭敬有礼,难道也不对了?”
他张嘴欲反唇相讥,想了想,最后又忍了下来,叹了口气:“我知道,上回的事,你还在生气,咱们先把这事放一放,好好说会话行不行?”自己可真是一忍再忍,恩辱负重啊。
他口气软了,明显是在让步的意思,这倒是顾盼头一回见,他一软她倒不好意思硬着了:“好吧,你说吧。”看来自己还是心软的。
他破天荒得同一个女人让步,而且是让了一大步,这么低声下气得说话,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有些没用。不过,现在看起来,这样的效果居然不错,看起来她不是很排斥他了。他心情立刻好了许多。这喜悦的心情顿时盖过了鄙视自己的低落,他埋怨她:“你这妻子,对丈夫也太不关心了,都不问问我要去哪儿?”
顾盼纳闷,这话里怎么听着有些撒娇的意思?这人,几日不见,怎么风格大变。她皱着眉回答道:“王爷何曾需要过臣妾的关心?”
他笑了笑:“看看,又来了,说好好好说话的,你总是不放过每一次嘲弄我的机会。”
顾盼轻轻哼了哼,他虽然很过分,但是后来终究是没再提起要清莲去赔礼的话茬,也没有让她回娘家。开头虽然故意想整她,后来院子里一切还是恢复了正常。顾盼的气也消得差不多了,再怎么说,他总是王爷,也算是他让步了,她也不想得寸进尺了。
这几天,她也不是没反省过自己。
那天在春月亭上的事情,虽说那女人的嚣张样子,换了谁都忍不住,可问题在在于,自己不是一般人。自己不是早就看淡这一切了么,怎么还能受不了这点气?
自己那样的发火,她起先替自己解释,是因为他对她好些了,自己免不了有些得寸进尺了。
不过后来细细想来,似乎不完全是这么回事。
她发的脾气,她的不想忍,以及后来她对他的不让步,说得那些话,居然都是带着点酸意带着点赌气的的恼怒。
这个发现,让她大吃一惊。难道,自己是对他有点儿动心了?不然,怎么会是这个反应?
她也惊恐起来。
这个感情是绝对动不得的。
在这样的环境里动情,那绝对会是死无葬身之地。
之前看起来还不错的相处,其实是个假象,自己不过就是他利用和逗趣的对象而已。
所以,无论什么感情,都要把它扼杀。无论以后怎么样,她都必须要坚守在原地,做一个冷眼旁观的人。一小步都不允许自己跨出。
幸好,自己能够及时发现了这些变化,再没有陷进去的时候退回到原地。
已经退回原地的顾盼问方萧:“你要去哪里?”
他道:“奉了圣意,要替皇上去慎王的封地巡视。”
顾盼有些吃了一惊:“慎王?”
他点了点头。
顾盼又问:“皇帝的亲弟弟慎王?”
方萧有点奇怪她怎么她反反复复问的惊讶样子:“还能是谁?就是我二哥。”
顾盼问:“怎么一点风声都没听见?”
方萧轻轻哼了一哼:“你又何曾关心过我?”
见他倒打一耙,顾盼也哼了一哼:“这阵你看我厌了,自然不需要我的关心。我若是厚着脸皮来关心你,岂不是更惹人厌?”
见她又要说回那事,方萧有些紧张,赶紧解释:“就是为这事忙的,整天顾不上你。”
信你才怪,顾盼在心里回答。不过她发觉有点不对劲,自己这口气,怎么听着好像又有点酸起来。她赶紧悬崖勒马:“辛苦了。”
这回答这么客气,方萧也是惊讶看她一眼,道:“还行,原本是要秋天才去的,这回提前了,所以许多事要尽快处理。”
“要去多久?”顾盼有些愣神,听关星痕的意思,这慎王是一门心思想要拉拢方萧的。皇帝既然早就知道慎王的图谋,怎么还会给他们机会见面,让慎王有机可乘呢?
见她发愣,方萧有点高兴起来,看来还是舍不得自己走的,他笑了笑:“这路上来回的时间,怕是也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