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来没有这样看过她,从来没有。
和畅的心一直往下沉,然后碎成了一片一片。
“贱人,你竟然敢——”脸上陡然一痛,是从她身边经过的人打的,那人打了她之后愤恨的大叫,“李念远,看好她,老子回来要将她剥皮抽筋挫骨扬灰!”
脸上很痛,嘴里发咸,应该是被打得流血了,可是和畅没有动,她的目光紧紧地盯着李念远,见他目光看着自己,脸上却只有杀气,没有过去那种心痛和怜惜,碎成片的心一片苦涩。
恍惚间,李念远走了过来,目光冷冷地看着她,“你要杀人放火,你要做什么坏事,我都可以原谅你,甚至陪着你。可是,你千不该万不该,伤害我的家人。”
“我、我没有办法,她不会有事的,不会死的,她那么有才华,那些人只要她的才华,不会伤她的……”和畅低声地辩解着。
可是迎接她的是一记狠狠的耳光,已经一句冰冷的话,“我李家的人不卖国,不做走狗。”
李念远是抖着身体说出这句话的,他没有想到,和畅是这样的一个人。他心心念念,兜兜转转,挑挑拣拣了二十多年,挑中了这么一个女人,真是讽刺。
李念远自认自己不是好人,他想像他的爷爷那样,做个游走在边缘的人物,能够一呼百应,自成规则,守护自己想要守护的人。以前是土|匪,现在是黑|社会,这些都是他梦寐以求的职业。
可是即使想做个黑社会,想做很多坏事,他始终觉得,要有所为而有所不为。而卖国,是绝对不可以做的!
和畅摸着自己肿得麻木的脸庞,呆呆地看向李念远,见他目光饱含着痛苦、失望、悲伤等情绪,复杂得分辨不清里面到底有什么。
她想说,你从来没有爱过我吧,没有一丝纠结,就倒向了自己的亲人。可是望着李念远的眼睛,那些话她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无论怎么自我安慰,她在这一刻都明白了,有些什么宝贵的东西,她彻底失去了。
可是不甘心啊,孑然一身活了这么多年,遇上一个喜欢的、可以温暖自己的人,她不甘心放手啊。
和畅垂下眼睑,陡然扑向李念远。
李念远学过叶丛缘那套搏斗,身手十分了得,当下就跟和畅打起来。
他没有一丝留情,每一击都下尽死手,要把自己深爱的女人一击毙命。
打着打着,双方的保护罩都被激发了出来。
李念远看着保护住和畅的保护罩,眼圈瞬间红了,眸色幽深,疯了一般向和畅射击。
砰砰砰——
子弹打在保护罩上,又掉落在地上。
和畅看着李念远疯狂地扫射的样子,泪流满面,“念远,你别这样,如果我不这样做,我就会死的……缘缘她被带走,不会死的,就连生活质量也不会下降……”
可是李念远不理她,将手中的子弹打完了,开始上前,提着拳头一拳打向保护罩。
“别打,你会痛的——”和畅看着李念远的拳头,泣不成声地喊道。
可是这句话被堵在了胸口,瞬间变成了一声痛呼。
“怎么——”和畅惊愕地看向李念远,满脸不解。
李念远睁大眼睛,望着打进了和畅保护罩的拳头,意识到这是叶丛缘给李家人的保护,眼圈瞬间红了,提着拳头对着和畅又是一拳。
“啊……”
这一拳正中和畅的肩膀,打得和畅的身体一个踉跄。
看着和畅痛得扭曲起来的脸,李念远顿了顿,眼中渗出了泪水,他闭上眼睛,用力控制住自己不要流泪,控制得一张俊朗的脸都扭曲了。
然后,他重新睁开眼睛,看向和畅,“有枪吗?”
和畅摇摇头,脸上一片绝望,然后,她笑了,“你要杀了我吗?”
“我爸把缘缘爸爸留在我家的一百万花光了,我妈因此离家出走,我爸也去打工,当时我奶奶、我、我姐、缘缘、念远、弄巧相依为命,什么都不懂,我想去加入黑社会做小混混,缘缘她说,还有别的出路……他们是我的家人,是我生命的一部分。”
可是,你却伤害了其中的两个人。
“我没有办法,我只是想和你在一起。我爱你啊。”和畅看着李念远,泪水一滴一滴往下掉。
李念远摇头,“你不配跟我说爱。我不会和你在一起,而且我会杀了你。”说着,他伸手摸向和畅惯常放枪的地方。
冯源带着人开车追了出去,可是一路上频频遭遇袭击。
啾——
一颗子弹射中了冯源的肩膀,然后被陡然撑开的保护罩弹开。
“快——快跟上去,同时问问g省的人,他们埋伏下的到底是不是空气,怎么一路都没见这人!”冯源暴躁地捶了一拳驾驶台,目光紧紧地盯着前面不断躲闪的小车。
凌晨的街道瞬间热闹起来,枪声、枪声打在保护罩的砰砰声,汽车相撞声,热闹程度堪比白天。
和冯源坐在同一辆车的保镖打了电话过去,很快回复冯源,“全都埋伏下了,但是现在有足足七股势力在抢夺叶丛缘,而且,g省那些被埋得很深的钉子倾巢而出……”
“什么意思?”冯源愕然道,“埋得很深的钉子是什么意思?”
“就是被金钱、权力、女人收买或者被用亲人要挟了的间谍,他们今夜都暴露了,为了抢走叶丛缘,可算下尽了血本了。”保镖抿着唇,恶狠狠地回答。
他是特种兵出身,最看不上这样的人!
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