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彩儿被那句“山期哥哥“震得合不拢嘴。
乔其善却仿佛习以为常,“你还是离开这里吧。”显然对女子的情意并不甚在意,说罢,转身欲走。
“山期哥哥,你还是忘不了姐姐么?“方琳琅看不到乔其善的表情,潘彩儿却能看到,此刻乔其善背转了身,却将整个脸庞露在了月光之下。
潘彩儿便瞧见,总是玩世不恭的乔其善脸上,一丝显而易见的哀伤。他的身影似乎也变得黯然萎颓。
“我只愿,各人能各自安好。”他低语道,说完,也不再管身后的方琳琅,便朝着男客的宴席处走去。
被留在当地的方琳琅呆怔了片刻,突然将手中的一件事物狠狠地砸在了地上,”方琳璋,为何你总要阴魂不散!“
潘彩儿一直未曾发出丁点的气息,直到听得方琳琅沙沙的脚步声似是渐行渐远,这才于漏窗的另一侧拐了过去,她方才听到看到这些许事情,倒有点一时间无法接受,脚步向前走,脑子里却回想着之前听到的种种。待走到那方琳琅站立之处,目光不由被地上的一件事物所吸引,“咦?”她弯下腰,将那事物捡拾起来。
那物好似一块木雕,上刻一栩栩如生的鹰鸟,状似鸱,尖嘴圆目,奇异的是张开的翅膀竟然有四只!
潘彩儿吃惊不仅是这怪异模样的木雕鸟,她瞧着这鸟的样子,总觉得好似从前在哪里见过。
此时也不易多想,她将这木雕放入怀中,手中握紧早已凉透的食盒,反转身匆匆往来时路上回去。
她却再不曾想到,在她之后,有一个身影竟自角落里转了出来。那人缓步走到之前几人驻留之处,略停了停,漏窗之上尚有余光,潘彩儿假如在场,想必更加惊讶,这螳螂之后的黄雀,不是别个,竟是那见过一面的、潘家村远近闻名、乔其善甚为不服的另一个大夫----张林方!
“平山期。。。乔其善。。。”他喃喃着,直到头上的月影渐移,黑暗慢慢笼罩过来,将他整个沉浸在夜色之中,他亦半步也未曾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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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彩儿提着食盒三步并做两步走回修府厨房,此时宴席接近尾声,客人们也三三两两地告辞离开。刘明一看到潘彩儿就赶忙禀道,“好在姑娘想的周全,嘱咐咱多做两份那’香炸山药圆‘留在厨下,你走了不到片刻,之前来过的皎月姑娘便亲到了,倒与姑娘走个错过。”
“没耽误老安人用甜品吧?”潘彩儿搁下食盒,坐在一旁的杌凳上,倒了盏凉茶狠狠灌下肚去。
“没有没有。皎月姑娘还夸咱菜品备得好呢,特特赏了二两银钱。”刘明说着,递给潘彩儿一块碎银。“你自个儿留着吧,今儿也跟着辛苦一天,这边活计不比棋牌室,烟熏火燎的。”
“小的不辛苦,还要多谢姑娘带小的来见识世面呢。”刘明这话是真心实意的,厨房的活是累些,可今日在修府他跟着忙前忙后,倒确实见识了不少场面,也捎带着得了好几次赏银。加上姑娘让他留下的这二两,这一日的活计,抵得他在棋牌室半年的工钱呢。他心里早已乐开了花儿,盘算着得的三两银,除了要交给老娘一半以外,其余的尽皆自己留下,老娘确实是亲的,可老娘不是他一个人的老娘。上头的大哥刚娶了媳妇,大姐的婚事还没操办起,轮到他成亲,家里怕是什么也剩不下了。他总要为自己留些周转的----这是他一向谨慎之处,他心中却渐笃定,这位潘姑娘,日后定不简单,跟着她,自己早晚要有大出息。
其膳堂几人正商量着回村里去,潘彩儿张罗着大家一起用些饭后就收拾东西回去,不防门口猛地窜进来个人影,吓了众人一跳。
“你这家伙,突然这么窜出来,倒唬了我一跳!”潘彩儿今日受的惊吓不少,吃胖修儿这么一吓,顿时有些没好气儿。
胖修儿嘻嘻笑着,“今日事忙,也没顾上照料你这里。”
“我这里要你照料甚?“潘彩儿怪道,”你是会生火还是会炖汤?“
胖修儿闻出她言语间的火药味,不由诧异,转头四望,想从其他人面上瞧出些端倪,后者皆一脸无辜。
潘彩儿便意识到自己的语气不善,细思竟是因之前听到方琳琅那番对自己的污蔑生起来的火气,撒在了胖修儿身上。这可不是欺负老实人嘛。
想着便赶忙道歉,“对不住,今日太忙,心情有些疲累。”
胖修儿怎会在意,仍旧笑道,“我打赌你看到这样东西,定会全身轻快起来!”他掏出一个荷包,在潘彩儿眼前晃晃。
银子!
这是其膳堂众人整齐一致的心声。
“喏,你们今日的工钱。”胖修儿递过荷包,带着一副期盼的眼神,潘彩儿便料到,这工钱想必是多给了的。入手一掂,果然比说好的要多。
潘彩儿不忍无视前面的胖子那渴望表扬的眼神,好笑道,“给了这许多,想必是修少爷在老太爷面前美言了,改日做东,请你好好在县里吃一顿。”
胖修儿便心满意足。
瞧着众人收拾行李要离开的样子,略有不舍地问,“这便走了么?”
小霞道,“不早了,这般时候走,到了村里天儿也黑透了。”
“你们不等乔其善了?”
潘彩儿此时听到这个名字,心情颇有些复杂,还夹杂着几分心虚----毕竟方才刚听了一整场对方的八卦。
胖修儿不等她回答,又道,“也罢。我听说女眷里来了一位京城里和平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