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呆立片时,许久,也许是一会儿,只听得非悟干脆地说道:
“回去?你说的这个活佛是谁,本佛爷知道了,他继五世活佛之后,诡称为六世的活佛,可是,他本是你们第巴私自所立,为的什么不言而喻,朝庭没有承认他的存在,他是不正统的,现在,正经的六世活佛朝庭已经认定了,你同你们的第巴还想做什么?”非悟的声音透的疲备、与挣扎。
这认命的召书还是自己亲自盖的印呢!骗得过谁也骗不过我!
“我们的活佛没有圆寂,他就是您啊!”
他就是您,您就是活佛,他就是您,你就是活佛,这句话听过许多次了,非悟第一次往心里听,果然有所感,直中心脏,非悟没再说什么,只用鼻子哼了一声!
“哼!”
心里也觉得怪,自己写下的这首诗,从来没有听过,也没有想过,可听了这喇嘛念的诗后,他直觉认为,真正的诗应该是这个!还有那钵盂,自己由宫里顺出来好些个,但是总用这只钵盂吃饭,上次失落后,这才接受丫头给自己的那些粗陋的碗。
这一切都是为什么,非悟看向夏晴,却见夏晴早已吓得脸色苍白。不由得问道:
“你以为是真的?”问出口了,非悟却不用答案了,心下明白极了这是真的。
“……”
夏晴已经认定是真的,这是个耳熟能详的活佛,有着无比强大的粉丝群,穿过百年时空,夏晴是其中最坚定的一个,能背下他所有的诗,还有知晓他所有的经历。之前所有的不解,现在仿佛都明白了。
一个活佛,不可能那么早就圆寂,但是,为什么七世活佛却又在理塘被寻到呢?如果非悟是六世活佛,那么,夏晴歪头去看着大师:
非悟这个法号果然有鬼!而最大的鬼自然是这个大神通普济禅师。他没有看到信的内容,凭什么哪么笃定地把纸打开了放在众人面前,还拉来一个对喇嘛教有着很大敌意的见证人,慧正大师。如果喇嘛教想要带走一个和尚去做活佛,谁能证明这和尚是走得应当应份?谁的话都没有慧正大师的有说服力。
但是,为什么要去当那个活佛,为什么要去受那一份委曲,那是第巴同拉藏汉之间的事情,为什么要一个无辜的孩子深陷其中?不对。也对,打小就是一份误会。没有哪个活佛会被朝庭罢免……
停了停,夏晴摇了摇头,晃掉脑海里涌出来的画面,先顾了眼前再说:
“不管是谁,你是你,不当皇帝同神仙,你就是你自己。”
“我自己?丫头,这一世人,我其实就是想作回我自己罢了!”声音里有着无比的隐忍,大师在边上,紧张得两手握拳,成败就在此一举!
“上一世,结束于理塘,这一世,要么开始,要么结束,小僧不去西方了,去理塘。”
没人见到,大师的神情终于放松,嘴角那份永远笃定的笑意重新挂上,这一世,终于圆满如意了。
“去西方,我答应你,我陪着你去,我还知道其中最近的路程,我也知道,除了荒凉,并没有妖怪拦路,我陪你去西天求取真经,我不管大乘小乘,南传北传,汉传藏传,这世上再也没有比自由更大的法门。”
忘记自己的夏晴伸手拉着非悟的手,这是第一次,夏晴不顾一切地握紧他的手,急切地说道。
“你这是糊涂了,这佛法就是佛法,怎么有大小,南北?谁不想自由……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非悟的语调越来越轻,越来越慢,当他念出这句诗的时候,轻轻反手挣脱被拉着的手,但却主动牵起夏晴的手,沉默半晌,轻轻放开,抚在夏晴的颈脖上:
“天知道,我有多想陪你痴狂千生,但是,我醒来了,用佛家的话来说,我已经悟了,这一世,换我来挡你此生风雨。”
“我么?”夏晴头脑一阵糊涂,怎么算也不是我啊,那啥皇贵妃什么的是什么。
“你,也不是你!”非悟微笑,低头吻在夏晴的眼睛上:“何苦要用眼睛来看,若是思念,闭上眼,终会再见!待那日,有雪域为证,此生无憾。”
心头传来闷痛,夏晴捂住自己的心口,想说什么,但头疼得厉害,四周突然间刮起了大风,吹得众人身上的衣袍烈烈作响,无数的云汇集到天空,风起云涌,平时若是雷雨来到,那必是乌云滚滚,但这时个,涌向山门上方的天空的,是大朵大朵洁白的云彩,天空射出五彩的光线,映得云朵五彩幻变上下翻飞。半空里隐隐传来雷鸣声。一声声的逼近《多闻寺》山门,逼近在山门唇枪舌剑的各位。
云朵成莲花状堆积,再往下沉,空气里也渐渐充满着异香。夏晴头晕目眩,已经渐渐撑不下去。
“我,我……”
“师侄,此时此刻,还有什么呢,快速回法莲去!”
法莲是什么?夏晴抬头看着他,云朵那么白,可为什么那么重,五彩的光线为什么那么刺眼?
“别发呆了,快进去,这不是一般的劫云,这样子太凶险,你如今镜界未到,不回空间只有死路一条”
死路么,活路又是什么?法莲是什么?头晕脑胀中,夏晴十分的想不明白。
就这一刹间,厚厚的白云突然分开一条缝,很迅速地分开,露出上面蔚蓝色的开空,蓝得透明的天空仿佛一只巨大的眼,不过一刹后云闭,一条金色的闪电带着锯齿声劈向夏晴!空气里传来焦臭的味道,而夏晴身之所在,包括她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