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可喜被炮击重伤的消息马上就被惊恐的护卫传开了。
尚可喜被炸成重伤,许尔显、班尔富又阵亡,攻城的汉军失去了指挥,顿时大乱。
再没有人敢往西门方向冲,遭受惨重打击的汉军,不顾一切地往回跑。汉军的溃败,也将跟进攻击、同样受到重创的朝鲜军及蒙古八旗冲的乱七八糟,最终导致了殿后跟进的女真八旗的混乱。
指挥女真骑兵跟进攻击的萨哈廉,在亲自斩杀了多名溃败的汉军后,依然控制不住局势,他所领的几千女真骑兵被不顾一切逃命的汉军及朝鲜军冲的一团乱,最终也只能杀开一条血路后,退回阵前。
多铎接到了班尔富及许尔显阵亡的消息,不由的大为恼怒,一再下令尚可喜不得退却,即使汉军全部打光了,也要攻上城头去。
但马上尚可喜被炮击重伤的消息传了过来,这让多铎更加愤怒,不过他也马上知道,尚可喜的受伤,很可能会让汉军崩溃,因此也立即下了暂时停止攻击,全军后撤的命令。
只不过他的命令还是迟了一步,尚可喜被炮击重伤的消息传开后,猛烈的火枪、火炮射击及到处弥漫的硝烟,还有惨不忍睹的同伴死伤已经让汉军崩溃,随即朝鲜人和蒙古兵也跟着败逃,连萨哈廉也控制不住。
一次玩命的攻击就这样草草收场,付出了惨重的代价,连一名军士都没冲上城头,这让多铎大怒。他亲自带着护卫冲上前去,连续斩杀了多名溃败的汉军,并再次下令,射杀胆敢不战而光的汉军及朝鲜人。近两千不顾一切逃命的汉军朝鲜及朝鲜军,最终又死在了女真人的手下。
其他的汉军还有朝鲜人,及得到多铎优厚相待的蒙古人,在收住阵势后,不敢再退,但又不愿意往前冲,最终只能缩在距离城墙一定距离,火枪打不到的地方,女真弓箭射不到之处待命。
多铎已经下令暂时停止攻击,他清楚即使强令汉军及朝鲜人,还有蒙古人强攻,除了付出巨大的伤亡外,不会有什么效果。要发动再次攻击,必须要整顿兵马,重新列阵。
这时候,重伤的尚可喜被抬到了多铎面前。
在被炸成重伤的时候,尚可喜昏了过去。亲卫们抬着他往回撤,准备找军中医官救治的路上,他又被痛醒过来,在抬床上一个劲地惨叫并怒骂,连多铎来到他面前都没发现。
此时的尚可喜已经失去了理智,重伤的身体最主要的感觉就是剧痛,情绪及身体机能都不受大脑的控制了,一边哀嚎一边乱骂,把多尔衮和多铎都骂了进去,说如果不是多尔衮和多铎不把汉军汉人,今天不会有这样的情况出现,他也不会受伤。
闻听尚可喜胡言乱语,因为战事进展不顺利而大为恼怒的多铎,更加的怒不可遏,终于忍不住,拔出了战刀,恶狠狠地砍向了担床上的尚可喜。尚可喜的脑袋,就这样硬生生地被多铎砍了下来,直飞出去老远。鲜血到处喷溅,多铎身上也淋了一身。
抬着尚可喜的那几名亲兵被吓瘫了,扑通一声坐在地上,不知所措。
尚可喜的卫队还有数千人,他们都跟着受伤的主人撤下来,数千人眼睁睁地看着自家主人被多铎砍了脑袋。这突然的剧变让很多人呆在了那里,但马上就有人反应过来,他们暴怒了。
其实许多人跟着尚可喜投降满清建奴,并不说就忠于建奴,他们只是忠于尚可喜而已。尚可喜的命令他们愿意遵守,即使让他们杀自己的同胞也是一样。但他们却难以容忍建奴杀了他们的主人。
暴乱瞬间展开,尚可喜的卫队长怒吼着冲向多铎,要为尚可喜报仇。很快其他人都反应过来,全都举起了战刀,冲多铎杀过去。
多铎的卫队反应也很快,一部人马护着多铎退下的同时,其他人马上冲上前来阻拦。双方很快就杀在了一起,不顾一切地砍杀着对方,到处是人昂马翻的场景。
汉军战斗力虽然不如女真人,甚至不如蒙古八旗,但尚可喜的卫队是汉军八旗中最精锐的人马之一,他们的战斗力不比寻常的女真人差,又是极端愤怒暴发之下的冲动,几乎所有人都是豁出动的架势,人数又不少,多铎的卫队虽然同样精锐,但一下子没办法控制住局面。
原本建奴列阵的地方,顿时变成了战场,原本站在同一战壕里的各族建奴,开始了大规模的血拼。这血拼必须引起连锁反应,溃败下来的其他尚可喜所领的残部,也加入了战团,杀成一团。
损失惨重的朝鲜人也趁机作乱,此时所有人差不多都失去了理智,刚才惨烈的战场情况,已经让许多人崩溃或者接近崩溃,如今的他们,除了逃命,就是跟从。其他人做什么,他们会不加考虑地跟着做什么,比如逃跑,比如清除自己逃跑路上的障碍等。看到同伴死命与人拼杀,同样受到威胁的他们中的部,也不顾一切地冲杀起来,试图冲出这片死亡区域。
局势一团乱,多铎的卫队差点顶不住,直到附近的蒙古八旗及其他女真八旗赶过来增援,才把局势控制住,蒙古人和女真人。
尚可喜的几千卫队,全部被杀,没有一人逃脱,归属多铎其他的残余汉军,也是大部被杀。但女真人和蒙古人也付出了惨得的代价,至少有两千余人死在垂死挣扎的汉军手下。
还好,城内的明军不知情况,不然趁乱冲杀出来,那就有好戏看了。
内乱让多铎所领的人马进一步元气大伤,他再也没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