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阳先知先觉,所以他觉得他说的没错。
事实上,他说的也是对的,历史上,从1918年张作霖升任东三省巡阅使开始,到1928年皇姑屯事件为止,小十年的时间里,张作霖的的确确是整个东北大地上的土皇帝,北洋三系里面,原本最为孱弱的奉系,在他手上,最终成长为了能够左右整个北洋政府的存在,东北王的名头,实至名归!
可张作霖不是时空旅行者,他不会先知先觉,所以,他对苏阳的话,第一次重视了起来。
正所谓皇帝轮流做,明天到我家,野心这个玩意,不用后天培养,是个人就天生自带,张作霖原本一腔血气,保家卫国,但真当他受了不白之冤的时候,,却没有得到一个忠诚之人该有的报答,巨大的打击让张作霖的心理产生了极大的逆反心,所以在他出狱之后,不顾家人反对,毅然决然跟着冯德麟上山做马匪,很大程度上或许就是根源这逆反心理。
“苏兄弟,你是个啥意思呀?”张作霖嘿嘿一笑,接着说道:“东北的土皇帝可是他盛京将军曾琦,我一个白丁汉人,便是想做,也没有那个资格呀!”
“在大清国你当然没有这个资格,但若是不是大清了呢?”苏阳莞尔一笑:“雨亭兄是个明白人,如今的大清,风雨飘摇,它还能蹦跶几天?雨亭兄要是不早做筹备的话,便等于将大好机会拱手送人了呀!”
“苏兄弟是在劝说我投诚革命党?”张作霖看着苏阳,小眼一眯,出声反问道。
“雨亭兄胸有大志,一个革命党的名头,自然收不住你的心,我又何必做着白工?”苏阳闻言笑着摇了摇头,接着伸出自己的右手,比划了一个七的手势,开口说道:“雨亭兄护我七日,我愿还雨亭兄一个朗朗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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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兄弟是个有见识的人,你说的话,俺老张愿意听!”张作霖坐到苏阳身边,嘿嘿一笑:“他嘛了个巴子的,算命的王老疙瘩说俺今年能遇上贵人,这个贵人,看来就是兄弟你啦!”
“啥贵人不贵人的,老哥愿意相信我这个只会空口瞎白话的手无缚鸡之力的白手,拿是看的起我苏阳!”苏阳应和着一笑,接着指了指张作霖,又指了指自己,开口说道:“雨亭兄投我以桃李,我自当还雨亭兄以琼浆!”
“嘿嘿,他嘛了个巴子的,到底是吸过洋墨水的人,他就是不一样!”张作霖盯了苏阳好一会,而后又是咧嘴一笑:“来来来,苏兄弟不妨说说,你打算给我一壶啥样的琼浆!”
“长远了的我不敢保证,但是就当下而言,我可以送雨亭兄小发一笔!”素颜眯着眼睛狡黠的一笑,而后将带着甘罗腕表的左手伸进棉袄里扒拉了一会,紧接着,便攥出了一大把银子:“雨亭兄,这里有纹银百两,你先收下!”
“大兄弟这是干啥?俺老张可不是那种见钱眼开的人啊!”张作霖探头看了一眼呗苏阳攥在手里显得满满当当的银子,思虑了一会之后,嘿嘿一笑,对着苏阳说道。
“我当然知道雨亭兄不是见钱眼开之人,但保不准兄弟手下的人不是见钱眼开之人呀?”苏阳咧嘴一笑:“为了在下的安全起见,这点银子,雨亭兄务必要收下!”
“兄弟是让我用这笔银子收一收手底下兄弟们的心?”听着苏阳这么一番解释,张作霖了然的点了点头,而后说道:“如果是这样的话,这笔银子,俺老张该收!”
“雨亭兄心思通透,是个明白人!”苏阳看着张作霖,咧嘴一笑,而后像是无意的说道:“雨亭兄这么个明白人,就打算一辈子窝在董老虎手底下么?”
“不打算又如何?怎么,兄弟腹内有什么计谋,能够帮俺老张一把?”张作霖看着苏阳这副顾左右而言他的模样,心里一阵鄙夷的一笑,他侧过脑袋看着身旁的苏阳,语带机锋的说道。
“那是自然!”苏阳点着头说道:“我送上的这百两银子,虽然不是什么大数目,但若是雨亭兄运用得当,它也是很有作用的!”
顿了顿语气,苏阳接着说道:“自古以来,上山入了绿林行当的汉子们,无非以下几个原因,要么因为官服压榨,活的不易而上山,要么快意恩仇,追求着那么一股子侠义之风而上山,但不管如何,大家的目的有一点是一样的,那就是都想过上跟梁山好汉似的生活,大碗喝酒,大口吃肉,大称分金银,不给钱,谁给你卖命?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有了钱,替你卖命的人,还会少么?”
“那苏兄弟你的意思是……”听着苏阳说完这么一句话,张作霖的心里,也陡然升起了一阵明悟,他轻轻的咂了咂嘴,而后朝着苏阳,意有所指的问道。
“雨亭兄心中已有沟壑,又何必明知故问?”苏阳嘿嘿一笑:“兄弟我行走各处,依仗的不过是两个东西——这不算迟钝的大脑,以及充裕的银子,有了我的帮助,我相信雨亭兄应该可以自信的火拼掉董大虎这个毒瘤了!”
“苏兄弟,你这……哎,你这有所不知呀,我落难之时,董大虎于我有恩,敞开山门收留了我,此时我上山不过两月有余,若是就此收拾了董老虎,那我张作霖的在道上的信义……”张作霖为难的说道。
“绿林道上的信义,那只是小义而已,我就不信雨亭兄上山之后,对他董大虎的所作所为不气愤,同是乡里乡亲,竟然都能白刃相向,这种无心无肺之人,何必跟他言语道义?雨亭兄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