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她真的难道就不行了!?”
田理麦说出这话的时候,自己都觉得是废话一句。
“刚才你可以进去了!”那护士没有理睬田理麦的废话。
田理麦走进抢救室,可以看出,抢救已经结束了,那血压、心率、吸呼等监视发出刺耳的一声紧似一声的报警声,雷倩倩的鼻孔里扦着氧气管。
“姐姐——”田理麦叫了一声。
雷倩倩毫无声音,不过田理麦发现,雷倩倩的手轻轻地动了一下。
“你姐姐已经不能说话了!”
一名护士告诉田理麦。
“姐姐……”田理麦又轻轻地叫了一声。
田理麦看见雷倩倩的手又微微的动了一下。
几乎就在转眼之间,雷倩倩的一只脚便踏进了鬼门关。
一名护士戴着大口罩,看了一眼田理麦。
“你出来一下,我有话告诉你。”
那护士因为戴着大口罩,说话瓮声瓮气的。
田理麦跟着那护士出了抢救室。
“告诉你吧,你姐姐可能也就是明早晨的事了,好象病人的父母在这里,你还是要通知他们来,到时候需要他们在病人死亡书上签字,另外,我从那里有火葬场的电话,你要尽快与他们联系一下,尸体由他们用车来拉。”
在门外,那护士摘掉口罩后,告诉田理麦。
田理麦本想去守着雷倩倩,看来他还不能,他要把刚才护士告诉她的两件事处置好。
田理麦掏出电话来,拨通了雷伯伯的电话,但电话一直叫着没有人接。
第一遍铃声听完后,无人接,田理麦又拨了第二遍,但铃声叫过之后,仍然没有人接。
雷伯伯和雷伯娘肯定是睡深了,不然怎么电话拨了两遍都没人接?
田理麦不再拨打雷伯伯、雷伯娘的电话,他去护士站找来火葬场的电话,给火葬场打了电话,然而,待田理麦拨通火葬场的电话后,却又不知道怎么说?
对方等了一会儿,见这边没有声音,骂了一句脏话后挂断了电话。
田理麦想了想,护士安排的两件事他一件也没有落实,火葬场的电话他决定不再拨打,到了那个时候再说。
田理麦又给雷伯伯和雷伯娘打电话,但仍然无人接听。
田理麦想了想,便给雷京京打了电话,电话响了不到三声,雷京京便接了电话。
“哥哥,怎么啦?是不是姐姐她——”
雷倩倩在电话那头神情紧张。
雷理麦尽量将情绪控制住,将声音放缓,他告诉雷京京,雷倩倩突然病情严重了,去了抢救室,雷伯伯和雷伯娘去休息后,电话打了好几次也没有人接,也让悬心呐。
他希望雷京京能否于今晚出发来州城,最好能在明天早晨赶到。
虽然田理麦的情绪控制着,也以平和的语调与雷京京说话,但雷京京仅凭田理麦要她当夜赶到州城这一点,就已经知道事情的严重程度了,因为就在先前,还只是让雷京京明天赶过来。
田理麦挂断与雷京京的电话后,就又进到了抢救室里,他知道这是他陪雷倩倩的最后时间了。
“姐姐,好些了吗?”
田理麦轻轻地问了一句。
雷倩倩的眼睁微睁着,已经没有一点光泽,输着氧气,田理麦的话,她一点反应也没有。
房间里似乎很静,只有氧气泡和雷倩倩那急促的呼吸声……
见雷倩倩没有反应,田理麦在旁边坐了下来。
田理麦看着弥留之际的雷倩倩,什么也没有想,什么也不敢想,心里只有一种悲情的忧伤涌起!
田理麦就那样坐着,静静地看着雷倩倩。
一位护士进来说了一句“有什么事,按墙上的铃或者叫我们”后便离开了。
一分钟、一刻钟、一小时,时间在慢慢地流逝,雷倩倩离这个世界也越来越远……
天要亮的时候,雷倩倩轻轻地“哼”了一声,田理麦赶紧站起来走过去,又轻轻地叫了一声“姐姐”,但雷倩倩自“哼”了那一句之后,又没了声响。
雷倩倩的额头上有冷汗流出,田理麦用纸巾轻轻擦试掉,田理麦知道,这是疼痛导致的流汗。
田理麦擦试掉雷倩倩额头上的冷汗,他突然想起了他的家乡,将人要死之时出的冷汗看成是将死之人在这个世界上“收腿迹印”而出的汗水,传说人在即将死的时候,要将他(或她)留在这个世界上的“脚迹印”全部收走。这个传说让山里人至今都深信不疑。
雷倩倩没有声息,田理麦又坐了下来。
田理麦没有一点睡意,他就那样坐着陪看着雷倩倩直到天亮了。
天亮了,有两名护士分别来看了看。
有一名护士关切地问了一句田理麦:“昨夜你一夜未睡?”
“嗯。”田理麦点了点头。
“你可以去洗一洗,抓紧时间吃点什么,刚才病人的情况还好!”
那护士盯着血压、心率的监视器屏幕又说了一句。
田理麦听从那护士的,他赶紧回到雷倩倩原先的病房拿了洗漱用具后去抓紧洗漱,洗漱完毕后,他也不去顾及雷伯伯、雷伯娘,一个人去医院外找了一家早餐店吃了一碗面条后,便赶回了医院里。
田理麦刚到急救室里坐下来,一名穿白大褂的象护士模样的中年妇女走了进来。
中年妇女看了一田理麦,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去把你们病房里的收拾好,我们要做卫生。”
田理麦立即去到原先的病房,将自己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