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碍,她是皇后,我跪便是。”清澄面色沉着,镇静下跪。
“小姐,这午时的日头正烈,我去找好心的宫女姐姐借把伞替你遮阳罢!”若月心疼清澄,话毕即刻转身。
“阿月别去!此刻你勿要心疼我,我若不受了此番下马威,皇后只会更加刁难于我!”
“小姐您素来体弱,若月恐怕您……跪出个好歹来!”若月冷冷遥望慈禧宫殿内,只恨一入宫门深似海!
“阿月你放心,我好歹是当今丞相的嫡女,她不敢将此事搞得太难看!”
“若月不愿看小姐受苦,小姐要跪,若月便陪您一同跪!”
“阿月,我知你心疼我,现下不知要跪上多久,若我二人皆受罚,待会子回府指望何人搀扶我二人?”清澄耐心劝说,总算说服若月安静立于身侧。
……
清澄不知自己跪了多久,只觉得双膝已然从疼痛变为麻木,且越发头晕眼花,身子摇摇欲坠。
若月见此揪心画面又怒又气,只觉自己无能,便大着胆子步入慈禧殿内。
“这位姐姐,请问皇后娘娘何时召见我家小姐?”
“且有得等呢!我们娘娘此时正歇着午觉,你二人还是老实立于门外候着吧!”言毕,宫女连拉带拽将若月推出门外。
若月替清澄委屈,又怕清澄看见自己落泪,抬手揩去眼泪,回到清澄身侧。
“阿月……天上怎地有两轮日头?”清澄迷迷糊糊发问。
“小姐……”若月忍住泪,决定找人求救,走前深深望了清澄一眼,只怕自己若不在,更要出差错。
——慈禧宫
“问清,那狐媚子如何?”武陵容仪态万千倚于风塌一侧,懒懒发问。
“回娘娘的话,还跪着呢!只是她的贴身丫鬟不知去了何处,许是找人求情去了!”
“呵呵……求情?”武陵容轻抬眼皮,眸色晦暗道:
“命人将她带上来!”
两名太监一人一边架起清澄拖行至武陵容近前。
“这不是咱们甄观倾国倾城的美人嘛!怎地如此狼狈?”武陵容佯装吃惊。
“哈哈……”
“呵呵……”一众宫人皆捧腹大笑,谄媚附和。
“问清,我瞧着宁小姐似乎渴了,你赐盅热茶与她吧!”
清澄如同一滩软泥瘫于地面,虽脑袋昏昏沉沉,四肢无力,却清楚听见武陵容不怀好意的言语,意识到危险,清澄挣扎着想要起身,将撑住左臂,但见冒着热气的液体迎面向自己泼来!好在清澄反应较快,滚烫的茶水悉数泼在颈脖、肩侧,并未伤及面容。
“嘶!”清澄疼的倒抽一口冷气,意识清醒许多,抬起沉重的眼皮,眼神冷冽逼视武陵容。
武陵容见此不怒反笑,只道:
“问清,你怎地伺候甄观之宝如此不周到?茶水都洒了,再去沏一杯,记住:嘴长在何处!”
“是!”
“皇太后驾到!”
武陵容闻言一时有些慌神,急忙出殿跪迎。
“听闻皇后这里热闹的紧,哀家便过来瞧瞧!”苏穆尔意有所指,面色不快,身后跟着周身寒如冰魄的甄玄,若月亦低头随行在后。
“臣妾给皇额娘请安,不过调教规矩罢了,不知是哪个不懂事的下贱婢子跑去劳烦皇额娘?”武陵容陪着笑脸,狠狠剜了若月一眼。
一行人并未多做寒暄,速速步入内殿。
甄玄当即瞧见瘫软在地的清澄,瞬时面色煞白!
苏穆尔亦瞧见清澄狼狈模样,吩咐镜明将清澄搀扶起身,若月亦帮忙搀扶。
“小姐……”若月瞧见自家小姐脖间的伤,咬牙低语。
二人一同掺着清澄,却见清澄双腿颤得厉害,根本立不住。
“还不赐座!”苏穆尔微怒,转身呵斥问清。
问清吓得急忙上前帮手,将清澄安置落座。
“不知皇额娘因何如此大动干戈?调教得宁小姐直不起身!”甄玄冷冷发问,面色不善。
武陵容遭甄玄逼问,一时被甄玄凌然霸气震住,心虚般垂眸道:
“多跪了一会子罢了,许是宁小姐体弱。”
“既不是大事,便得饶人处且饶人,皇后,宁姑娘是哀家请进宫的,若因你出了差错,我如何向宁相交代?你这是在打哀家的脸面吗?”苏穆尔缓缓发问,语调不高,却叫闻者不寒而栗!
武陵容闻言忙跪地道:
“臣妾不敢,只是……”
“只是如何?当着哀家,不必吞吞吐吐!”
武陵容抬眸瞥了甄弦一眼道:
“只是宁姑娘不慎自重,中元宫宴当日,宁姑娘当众勾引皇上,如此不明事理,只怕上行下效,引起大乱……”
甄玄闻言冷笑不语,转而凝向清澄,莫名揪心……
“你是皇后!就不能盼着点儿我甄观大好?赐名之事,哀家亦有听闻,不过是皇帝青睐提携罢了,陵容,若皇帝当年不提携你,你可有今日风光万丈?”
“臣妾……知错了,臣妾不该妄自揣度圣意!”
“陵容,哀家知你担忧何事,只是你可知……今日哀家召见宁姑娘,不是为皇帝,是为玄儿?”
武陵容惊愕抬头,心下窃喜。
“臣妾多谢皇额娘提点!”
苏穆尔俯视武陵容,只道:
“今日并无外人,哀家也不愿藏着掖着,皇帝年事已高,多近女色有弊无利,我瞧着澄儿同玄儿甚为般配,且澄儿乃左相嫡女,太子妃之位她当得起,此事……你便好自为之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