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行宫
“占日。”
“属下在此!”
“九皇子处……有何动静?”甄玄昂首而立,遥望天际。
“回主子,昨儿个入夜,九皇子已悄然归京,宿于游戏人间!只是未曾大张旗鼓。”
“嗯,这几日,让占月于暗中守护宁小姐!”思及甄逸行事诡异,甄玄心下不安。
“属下遵命!主子,您前日里交代的……已准备就绪!”
“好。”甄玄双目微阖,嘴角上扬……
——宁府
“爹爹似乎胃口不佳?”
“不碍事,人老了,有些食不知味罢了。”
“既如此,爹爹晚膳不妨到纤盈轩一坐,女儿烧菜给您吃,保准儿爹爹脾胃大开!”清澄眼见近些日子——宁则士一日老过一日,精神萎靡不振,只觉揪心。
“好,既澄儿孝顺,无论澄儿手艺怎样,爹爹都会大快朵颐!”宁则士笑凝清澄,不禁悲从中来。
“二小姐,好好的怎落泪了?”翁晋才立于宁则士身侧,狐疑发问。
众人闻言皆看向宁怀柔,那抽抽噎噎、铅泪结粟之娇态,分外凄美!唯独清澄抬眸瞥向翁晋才,却瞧见翁晋才畏首畏尾、目光闪躲。
“怀柔,因何事伤心?”宁则士轻声发问。
“爹爹……女儿……女儿思念娘亲,过几日便是女的寿辰,女儿不能……不能于那日为母亲尽孝,觉着……呜呜……亏欠母亲的生养之恩……呜呜……”宁怀柔声情并茂,哽咽间缓缓道来。
“哎……”宁则士闭目叹息,良久未曾发话。
“二小姐真是孝顺,想来是太过挂念二夫人!小的老家有此种说法——儿女的诞辰便是母亲的难日!妇人生养孩子着实不易,如同走了一遭鬼门关!”翁晋才见宁则士犹豫不决,插话陈情。
宁则士闻言沉思,终究轻怕桌案道:
“转眼间数月有余……想来她已经反省悔改,为父便解了她的禁足,也好让你母女二人想见。”
“多谢爹爹!多谢爹爹!”宁怀柔慌忙伏地叩谢。
“无甚胃口,罢了!澄儿,我要去京郊一趟,晚间陪你用膳。”宁则士执起的竹筷又放下,侧身对清澄轻语,而后起身离去。
“爹爹慢走,途中小心。”
见宁则士走远,清澄再看宁怀柔,哪里还有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的模样,满是得逞的眼神斜睨清澄,趾高气昂唤走了翁晋才。
“这府中的下人还真有不如狗的……真是败胃口!”妩娘冷冷出声。
“姨娘,这甘愿当狗,便只会落个猪狗不如的下场,由得他去罢!”清澄笑言宽慰妩娘。
“还是你心怀宽广,有容人之量!”妩娘亦笑对清澄。
“姨娘既无胃口,便去我苑中瞧瞧如何?我请花匠植了几株新鲜玩意儿,那景致倒让人赏心悦目!”
妩娘欣然答允,二人有说有笑出了偏厅。
“四姐倒是个有眼力见儿的,同大小姐愈发亲近了!”孙氏眉眼温和同魏兰芳搭话,魏兰芳抿唇一笑,并未多言。
……
——纤盈轩
“小姐,翁管家那狗仗人势的模样当真叫人倒胃口!”
“你既当他是狗,便不要同他计较,无端惹自己恼怒。”
“还是清儿心宽想得开,咱们好不容易灭了柳昕的嚣张气焰,只怕不日就付诸东流了……”妩娘面色低落,心下有些许担心。
——宁府东苑
“柔儿,娘可算能光明正大同你相见了!”柳昕拉着宁怀柔细细打量,眼眶泛红。
“娘,眼下那小贱人要嫁一残废,再不能兴风作浪!以后这宁府后宅啊……依旧是娘的天下!”宁怀柔眉飞色舞,笑靥如花。
“哼!我只恨当初放的是花粉而不是毒药!好叫那小贱人一命归西去陪她那短命鬼的娘!”提及清澄,柳昕面上满是狠毒之色。
“呵呵!死了岂不便宜她?我要她好好活着看我享尽荣华,看我夺走她心头所爱;看我将她踏在脚底永世不得翻身!哈哈……”
“二小姐!”
柳昕母女闻声止了笑,宁怀柔面色期待问道:
“喜鹊?”
“是奴婢!”
“快进来罢!”宁怀柔颇为欢喜,眼珠飞转,不知在盘算何事。
……
——宁府纤盈轩
“清儿,我有些乏了,想回北苑歇个午觉。”妩娘打着呵欠慵懒开口。
“若是真的困倦便去里屋歇于我榻上,咱二人还要讲究那许多吗?”
“好好好!”妩娘憨笑,依了清澄,径自进屋歇息。
清澄眼见妩娘安然睡下,替妩娘掖好被角,便带上房门去了牧童爷爷的住处,以免搅扰妩娘清梦。
清澄未走多远,若月方才于管家处领了月俸回来,见榻上躺着人,未曾细看,只当是清澄,便径自去门外守着,不知不觉亦睡着了……
“你家小姐可在?”
若月闻言,睁开惺忪睡眼看清来人,忙起身施礼道:
“奴婢见过晋王!”
“你家小姐可在?”甄琮不耐烦般斜睨若月,继而环视周遭。
“小姐于屋中安寝呢!王爷有何事?奴婢这就去唤醒小姐,请王爷稍候片刻!”若月莫名觉着心下发慌,抬眸打量甄琮神色。
“哦?呵呵……既如此,正合本王心意!”甄琮话毕,便要夺门而入,若月见此疾步上前阻拦。
“还愣着作甚!给本王拿下!”甄琮回身轻斥随行侍从。
但见两名彪形大汉立时上前捂住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