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苑
“夫人,二小姐,大事不妙啊!”翁晋才还未踏进大厅,已心急如焚高喊。
宁怀柔此刻正同柳昕讲述白日里清澄受辱一事,闻声笑靥僵住,匆匆起身询问翁晋才:
“管家,何事不妙?”
“二小姐,老爷正在纤盈轩查处今日事端!您同夫人事前怎地不同老奴招呼一声?眼下老爷便是连我都防着!”翁晋才面色不善,语带埋怨。
“呵呵,我当是何事,管家且安心,我早料到那贱人要仰仗爹爹撑腰,可她哪里有凭证指认我?真是可笑!”宁怀柔恢复镇定姿态,不屑般撇嘴。
柳昕却莫名发慌,觉着有何事不妥,起身拉过宁怀柔问道:
“喜鹊呢?”
“娘且安心,我让她回西苑……”
“就是那丫头自去纤盈轩请罪!老爷才大发雷霆!”翁晋才见母女二人还蒙在鼓里,暗自思量着如何能撇清关系以求自保。
柳昕闻声险些摔倒在地,表情变幻莫测。
“什么!”宁怀柔顿遭清空霹雳,惊得紧拽翁晋才衣袖急问:
“管家可看清了?真的是喜鹊?她怎么敢……我看她懦弱听话才对她放心可……”
“二小姐,你还是同夫人快些商量对策罢!今日府中受此大辱,老爷决不会善罢甘休!老奴得带着淳喜前去回话!二小姐,万不可对老爷提及老奴向您透露此事,否则发落了我,又要少个人帮衬您!”
“知道了,你下去吧。”宁怀柔紧咬下唇,双腿发颤。
翁晋才走前又回眸扫了母女二人一眼,摇头轻叹,琢磨着得换棵大树才能继续乘凉。
“柔儿,此事你万万要推卸责任!娘替你担!至于喜鹊那卖主求荣的下贱胚子……活不过今晚!”柳昕回转心神拉过宁怀柔细语交待,眸色狠辣决绝。
“娘……”宁怀柔眼眶发红,唇瓣泛白。
“你听娘说,你若今日陷进此事,只怕前程无望!只要你安然无恙!娘才有翻身的机会!”柳昕忍住泪,紧攥宁怀柔双手。
“我不服!我不服!为何我斗不过那贱人!为何我费尽心思都不能使她身败名裂!为何她不去死!啊!”宁怀柔仿佛失了心智,疯了一般将周身陈设悉数摔烂碎
“啪!”
“娘?”宁怀柔震惊抬眸,似乎不信方才掌掴自己之人是柳昕。
“柔儿!眼下不可意气用事!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还怕没有机会置那贱人于死地?”柳昕怒斥。
“女儿错了……呜……娘今日才被解除禁足,眼下又要代女儿受过,女儿不孝……呜呜……”宁怀柔泣不成声钻进柳昕怀中哭诉。
“柔儿没错!错的是那小贱人!她就不该生在世上!”柳昕咬牙诅咒,双目充血,狰狞可怖。
“二小姐,老爷有请!走吧……”若月早已到了西苑,只是觉着宁怀柔二人这出苦情大戏分外可笑,冷眼旁观好一阵子才出声传话。
“狗仗人势的东西!”宁怀柔狠狠剜了若月一眼,若月浅笑回视,不愠不怒。
“此事与大小姐无关,我跟你去即可!”柳昕说着便将宁怀柔往屋内推搡。
“二夫人,老爷可还未曾知会您……是因何事传见大小姐,万望夫人不要弄巧成拙!”若月出声阻拦柳昕此举,依旧面带浅笑。
“你算什么东西!”宁怀柔思及若月今日当众顶撞自己,只恨不能上前撕烂那张笑脸。
“奴婢是不算什么,此事也确实不由奴婢做主,但也不由……夫人做主,奴婢只听老爷命令,还望二夫人、二小姐不要再耽搁时辰。”
“你!”
“柔儿!勿要同一婢子见识,只会自降身份!”柳昕满目鄙夷瞥了若月一眼,挽着宁怀柔出了东苑。
……
——宁府纤盈轩
“啊!啊!老爷救命!小的全招!啊!”
“住手吧。”宁则士大手一挥,两名身高马大的小厮方才收起木棍。
“老爷,小的只是负责给晋王爷送信,给晋王爷带路,其他一概不知,也并未做过,望老爷明察啊……”淳喜揉着臀部低声哀嚎。
“爹爹,看来喜鹊并未撒谎……”清澄面色清冷立于宁则士身侧。
“嗯!”宁则士转眸望向一旁战战兢兢的翁晋才,面色不善。
“老爷,二小姐已到,正于院外候着!只是……”若月躬身立于宁则士面前回禀。
“只是如何?”
“二夫人扬言此事同二小姐无关,与二小姐一同来此,也立于院外!”若月故意将柳昕原话一字不落说与宁则士。
翁晋才闻言心里“咯噔”一下。
“呵!便让她二人候着罢!”
“是!”若月小心思得逞,不禁嘴角上扬偷瞄清澄,但见清澄于宁则士身后朝若月竖起大拇指,一副孺子可教的欣慰模样。
“翁晋才!你可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将本相叮嘱当耳旁风!”
“老爷,小的冤枉!冤枉啊!”翁晋才乍闻宁则士怒吼,惊得直直跪地。
“冤枉?喜鹊,你将今日与他有关之事说于他听!”宁则士双手负于背后,于翁晋才眼前来回踱步。
“是!今日二小姐命奴婢告知翁管家:若月姐姐的月钱可以发放了,翁管家连连答应,而后着奴婢去唤若月姐姐前往南苑领月钱!”喜鹊见淳喜受刑,不敢有丝毫怠慢与差错。
“若月,你再说一遍与他听!我看他如何狡辩!”宁则士手指翁晋才,怒气更甚。
“是!今日喜鹊唤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