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月姐姐,奴婢觉着您此言差矣!”小桃歪着脑袋眸色清明,反驳若月所言。
“嘿!”若月咂嘴蹙眉,回身示意小桃闭口。
小桃哪里懂得察言观色,未曾理会若月怪异表情,径自望向清澄道:
“王妃,您今日莺歌燕舞不过是为了气王爷,可前来观看者并未觉着你穿着不妥,抑或是将您吟唱之曲批为靡靡之音,对么?”
“倒也是……”清澄回想起众人反应,认同点头。
“所以呀!您此举不仅没能有伤风化,反倒令咱王爷脸上贴金呢!众人只会夸赞王爷莫大的福气,有幸娶您为妻!”小桃目光炯炯,诚心实意赞美清澄。
“擦……”清澄经小桃启发,适才明白自己糊涂,反而弄拙成巧。
“若今日无外人入府,王爷必不会恼!赶巧的是——王爷不喜之人皆不约而同上门,且得见了王妃风采!如此一来,王妃您便有了……招蜂引蝶之嫌。”小桃娓娓道来,百无禁忌,后又察觉自己言辞太过直白、大胆,忙捂嘴偷瞄清澄是否介怀。
若月闻言心下乐开花,面上却一本正经道:
“这话同我方才所讲不一个道理么?”
“小姐,您待会见了王爷暂且收殓戾气,顺着王爷心意撒个娇、讨个饶,兴许王爷一高兴,放过您了也未可知啊!”若月眸色诚恳,忧心忡忡为清澄支招。
清澄白了若月一眼,又瞥向小桃,眼神期冀,盼着小桃能给出中肯建议。
“王妃,您别瞧我,眼下我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其实……试试若月姐姐的法子也无不可?”小桃试探性的附和若月,声如蚊蝇,恐怕一个不小心再次失言。
若月闻言简直想拥住小桃猛夸,好在面上绷得紧,未曾破功。
“呼……这家法我应该受得住罢?”清澄已然破罐子破摔,长吁一口气,挠头思忖着甄逸会如何对付自己。
“噗……哈哈哈……”若月见清澄愁眉苦脸、舍生取义的模样,实在憋不住,拍案狂笑。
清澄闻声狐疑打量若月,继而脸上一阵白一阵红,最终气沉丹田怒吼道:
“若月!你敢戏弄我!”
“咳咳!”玄武立于甄逸身后,攒拳置于鼻尖,出声示意屋内众人。
清澄闻声回眸,瞬间没了底气,只侧头以眼神凌迟若月。
若月脸颊通红,捂着肚腩朝甄逸行礼,小桃茫然间亦匆匆躬身行礼。
“娘子好大的火气。”甄逸目光灼灼凝望清澄,面上忍俊不禁。
清澄闻言别过头,撇嘴不语。
甄逸见此眸色狡黠,抬起食指擦擦鼻尖正色道:
“你二人先下去罢。”
小桃、若月领命正欲离去,却闻甄逸又道:
“若月,记得稍后去寻玄武讨赏。”
“昂?”若月不明所以抬眸,恰逢玄武暗地里朝自己竖起大拇指,若月方才醒悟,随即憋笑道:
“咳咳……奴婢……谢过王爷!”
“好啊!若月你个没良心的!竟串通外人将我耍的团团转?”清澄瞪视若月,不可思议般质询,而后越想越气,直欲揪住若月好一通收拾。
若月见此失笑摆手,慌乱中直奔甄逸轮椅后躲藏,清澄哪里肯放过?一个泰山压顶扑向若月,未曾想下盘不稳径直跌入甄逸怀中,甄逸眼疾手快搂住清澄,场面混乱不堪。
清澄依旧不肯罢休,如同被惹急的兔子般于甄逸怀中向前乱薅,甄逸扬唇苦笑,一手揽住清澄,一手箍住清澄扑腾空气的双臂。
“小姐,若月对不住你!等您受完家法再寻若月出气不迟!”若月眼见甄逸挟制住清澄,正是逃跑的大好时机!作死般揶揄完清澄后,挥手作别,于玄武掩护下一溜烟儿没了影。
待若月、小桃皆被清澄吓走,玄武很是识趣的带上房门退离。
“还捆着我作甚!”清澄仰头怒瞪甄逸,继而奋力挣脱起身,喘着粗气行于茶几边落座,执起茶盏一饮而尽。
“个没良心的臭丫头!叛主忘恩、见异思迁、重色轻友……”清澄鼓起香腮,面色愤慨,接连蹦出许多贬义词汇吐槽若月。
甄逸闻言勾唇起身,行于清澄手边安坐。
清澄正心无旁骛搜刮脑中词库,不经意抬眸间,瞧见甄逸不怀好意打量自己的神态,忙起身双手画叉挡于胸前,强装镇定道:
“你……你……你要杀要剐都随便!反正本小姐没错!”
“嗯,娘子没错!只是为夫不解——娘子今次种种不安分可算心猿意马?”甄逸亦迅速起身,步步紧逼清澄,挑眉询问。
“我何时心猿意马?甄宓、甄玄会登门拜访岂是我能预料之事?”清澄步步后退,眉眼闪躲,高声辩解。
“嗯!此话有理,那娘子将香肌玉体外露又是何意?”甄玄反问之际,右手绕至清澄身后,故意将四指指腹搁于清澄香肩,自上而下滑落,止于清澄蛮腰处。
如同被电流击过般感觉怪异,清澄心悸之余,额间冒汗。且观甄逸眸色愈发深沉,气息愈发粗重,自己又背抵梁柱,退无可退,清澄只得紧阖眼睫解释道:
“你道我行为轻挑,我便轻挑给你看哪!再者说——昨夜你趁我酒醉占我便宜,本小姐未曾找你算账,你倒先怨责起我来?”
“娘子与我相识之前,惹下许多fēng_liú祸患,为夫定然得教导娘子——何为一心一意。至于昨夜有无占娘子便宜?须得娘子教导为夫……”甄逸声线喑哑,目光幽暗,紧凝清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