啸风和踏雪各驮着一人,向泰邺城方
余之归尽管相貌有所改变,但是身上还穿着封*士战甲。是以谢鸿云虽然不认识他,也将他当成本国同胞。出门在外,本国同胞为一家,才有先前想照顾他的举动。
如今余之归醒来,谢鸿云见他跟两头怪虎关系亲昵,这才放了心,随后便打听起泰邺城之事。
余之归却也不敢肯定究竟单琬有没有成功,不过他随手招来飞鸟打听,没过多久,肯定地告诉谢鸿云:“城头已经换成封国旗号,有‘单’字军旗。”
“琬姐成功了!”谢鸿云欢喜得不知如何是好。
余之归轻轻点头道:“既然泰邺城被单琬夺回,周围想必已经安全,我将你放在那晚留守之处,你自行入城。”
“你不跟我去?”谢鸿云惊讶问。
“有缘罢。”余之归淡淡微笑,拿手指蹭蹭报信的小隼。
小隼也不走,就落在他肩头,蹲成一个毛团。
“你跟我朋友余之归挺像的,他也喜欢玩小鸟。”谢鸿云说。
余之归挤挤眼睛:“我就是他啊——我们快到了,那边有人守着,我不方便过去,辛苦你走几步路。鸿云,后会有期。”
啸风停住,踏雪一抖翅膀落地,将谢鸿云放下,复又冲上天空。
余之归带着两头虎,须臾间飞得只剩一个小点。
谢鸿云这才从目瞪口呆中回过神:“天哪!”
他赶紧拔腿往日前留守之处跑去。
谢鸿云怎样与把守召唤阵残迹的士兵交涉,如何入城跟单琬重逢,泰邺城如何重新布防,封国和吕国各自如何应对……等等等等,余之归顾不上再操心。
他飞快地回到葬龙山脉。
无名山洞之内,陈五润一见他过来,立刻扯着嗓子叫:“老牛……牛道人!你心心念念盼着的小娃娃回来了!”
牛欣欣跑出来:“人呢?人呢?”
余之归一见牛欣欣,吓了一跳:“前辈,怎么这副模样?”
牛欣欣身上的袍子全是烟熏火燎的痕迹,前额及两鬓的头发都烧焦了,脸上也黑一道灰一道。
“实验傀儡阵法,爆炸在所难免。”她轻描淡写道,“这不是重点——我以为之归你没个十年八年的回不来,怎么这么快回来了——这也不是重点,你先过来看看这个!”
她不由分说,一把拉着余之归往某间石室里面跑。
余之归跟着她来到石室,又吃一惊:“这里……我走之前似乎不这样?”
当初石室里面清清爽爽,东西不多,井然有序。
眼下一片杂乱,处处是玄妙繁复的曲线,正中央放着一张四分五裂的石案,也是处处烟熏火燎的模样。
“傀儡指,记得吗?”牛欣欣问。
“自然记得。”余之归不禁摸摸自己左手尾指,他手上这个是后来炼制的,先前傀儡指留给这位前辈,供她和画阵中的姚千书研究。
“没有啦。”
“什么?”余之归一惊。
“我以为是你无意中研究出来什么阵法,将傀儡指召回身边,不在吗?竟然不在!”牛欣欣不待余之归回答,已经抓着对方左手看了一眼。
只一眼她就知道那不是自己要找的东西。
余之归忙问道:“怎么没的?”
“我要是清楚,就不急着找你啦!”牛欣欣道,“我和千书研究许久,刚刚有些头绪。恰好你来,一起参详!”
“遵命。”
画阵不能移动,余之归跟着牛欣欣走出这间石室,来到自己醒时的那一处。
“千书!”牛欣欣叫道,“之归回来了!”
画阵里面,文质彬彬的姚千书放下书卷:“之归,你……你精神不佳,似乎受伤了?”
“不是我,是我道侣。”余之归解释,“生死契约。他可能受到爆炸伤害,而且伤势颇重。”——这也是他二话不说回来的原因,既然在俗世有所斩获,回来向前辈探讨整理思绪,他要早日晋境。
生死契约分担伤害,而傀儡师遇上爆炸,简直司空见惯。姚千书和牛欣欣闻言点头:“原来如此……对!问题出在这里!”
“问题?”余之归不解。
“我且问你,你感觉道侣受伤之时,是不是三天前的深夜?”
“正是。”
牛欣欣一拍大腿:“那就对了!就是那个时候,傀儡指无端失踪!”
余之归心里一紧。
“而且放置傀儡指的石案被炸成几块,中心还有烧灼痕迹!”牛欣欣继续说道,“他在研究召回之法,如果傀儡指能平安召回西仙界,下一步没准你就能回去!”
余之归愣住。
姚千书也不由叹道:“之归,你有一位了不起的道侣。”
原来,还是为了我……余之归抚上胸口:“前辈,之归准备晋境了。”
“这么快就有收获?”问话的是陈五润。
“正是。”
“说来听听。”
“这次下山……”余之归便将自己经历讲述一遍,洞里三个前辈或点头,或质疑,或建议。
这一番坐而论道,转眼又是三天三夜过去。
陈五润拍着余之归肩膀,叹道:“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你既有所得,便寻个地方,好生晋境。”
“是。”
“先养好身子。”
“是。”
与此同时,西仙界元元海上。
谷彧抓着席长天,艰难地把人拖上一处孤岛。
爆炸太过猛烈,从数千仭的海底掀起滔天巨浪,将整个浮岛都掀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