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这是二桃三士自相残杀之计?

余之归没心思去参与那个空空如也的名目,对于他们之间的爱恨纠葛也并没什么兴趣,光是应付朱雀鸟,就够头大了。

之所以一脸震惊,在于他和两只全身鲜红朱雀鸟的对话内容。

“……什么?第一次涅槃不需要九年,而是九天?”

“日升日落为一天的话,确实只需要九天。”鲜红色朱雀鸟已经经过五次涅槃,十分笃定地回答,“我们绝对不可能记错。至于你说的一年有三百六十天,十年就是……三千六百天……大概要找前辈来才能得知。”

余之归早就清楚,朱雀鸟口中的“前辈”和“大前辈”,指的都是朱雀神鸟的意思。

鲜红色朱雀鸟又道:“我们没有记忆传承,所有的记忆都是自己活久了才记下的,我没有活那么久,所以真的没法跟你解释。不过,你要是让它俩陪我们玩一会,我会帮你请前辈过来。”

朱雀鸟的交换条件十分简单,余之归看看身上两只老虎团子:“它俩还在吃奶,没轻没重的……”

“多大了?”

“三十多天。”

“三十多天?吃了三十多天奶?不可能不可能!”朱雀鸟们一齐抖羽毛,“我去找一只四脚兽过来说话,这里的四脚兽最多三天就能长大,怎么会三十多天还这么小!”

江若澜沉浸在十年隐忍一朝扬眉吐气的快意里,柴绍沉浸在阴谋败露生命垂危的悲痛里,江皎沉浸在身世颠覆性命堪忧的恐慌里,都没空察觉天上树上来来去去的小鸟。

只有余之归的精力一大半落在鸟儿身上,对于江若澜“关照”之语,并没什么感触——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远近亲属内外有别,这话搁谁身上都有道理。

这倒并非刻意为江若澜开脱,只不过余之归忙着修炼忙着报仇报恩,没空搭理就是了。

——以及,现在跟元婴老祖过不去,就是跟他自己的小命过不去。

他不作声,江若澜到误会了:“之归啊之归,我知道你心里怨我,待你师长找来,我会以上好朱雀木相赠,以了结这段恩怨,你九泉之下也可瞑目。至于这枚救命傀儡,没有我朱雀门心法不能驱使,望你理解。”

说罢,他将手中符匣远远一抛,道:“三息过后禁制重新开启,我走了,你们在这朱雀林里,好自为之。”

“不、不、爹爹!爹爹——”江皎连滚带爬扑过去,这次却被太阳火傀儡推到柴绍身上,重重一撞,令正准备发动最后一击的柴绍昏死过去。

江若澜仰天大笑,一团火球冲天而去,转眼不见。

三息?余之归提高警惕,三息一过但凡不对劲,他要蛇王立刻遁走!

他看着江若澜操纵火傀儡扬长而去。

他看着江皎惊慌失措从柴绍身上跳起,火烧屁股一般往救命符匣落下之处奔去。

他看着身边一堆饶舌朱雀鸟,对江若澜口中的“禁制”压根不当回事。

他看着……三息已过。

天没有塌,地没有裂,山没有崩,水没倒流。

空气依然流通,余之归能呼吸,能行走,能撒御兽决,一切与之前毫无二致。

那么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腰间忽然微微发热。

余之归立刻收敛注意力,集中在腰部。

腰间,系着一只玉匣。

那是江若澜送给他的大礼,用以笼络他的通络虫卵。

有生命之物并不宜存放在储物袋内,是以他将玉匣包起来系在腰间。

玉匣内有动静,肌肤隐隐感觉温暖,渐而炎热,随之而来滚滚烫!

通络虫有变?

余之归顾不上别的,赶紧解下玉匣查看——

玉匣的情况,令他大吃一惊。

系着玉匣的那块布也不是普通材料,现下却被烧了一个大口子。

原本白色的玉匣,隐隐透红,匣内,树液横流。

这只玉匣由高玄玉制成,高玄玉隔绝热量,用以限制匣内温度奇高的无色火晶。

无色火晶,却是用来保存朱雀树液及其中通络虫卵的。

现在,悬浮在橙红透明的粘稠液体之内,那几枚金黄色芝麻粒一样的虫卵,已全然消失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在树液里四处乱游乱爬的通络虫。

通络虫形似金龟子,自幼虫到成虫,颜色从半透明金黄,逐渐浑浊加深,最后变为铁锈红——模拟阳木木心的保护色。其中背上有一线金丝者,为金背通络虫,有浅色火焰暗纹者,为火背通络虫。

余之归吃惊之初在于:匣中这几只通络虫的颜色,断断不似刚出壳的幼虫!

他记得很清楚,昨日这些卵还安稳悬浮,并无半点要孵化的迹象。

通络虫的寿命通常五到十年,第一年完全是卵的形态,第二年才破卵而出。幼虫期最短,只有不到三个月,待身体不再半透明,便标志幼生期结束。

余之归看到的通络虫模样,俨然都是幼虫,有几只甚至开始从幼生期向成虫过渡。

树液以可见速度减少,一方面,那是通络虫的食物,另一方面,便是通络虫钻破了无色火晶,树液流出。

随着树液流出的通络虫,努力钻通高玄玉,这才是令余之归感觉滚烫的罪魁祸首。

通络虫都爬出来了,这可怎么办?

余之归现在对通络虫的去留顾不上关心,他关心的是为什么通络虫长得这么快!

——且慢!

——长得快?

外面通络虫卵没有孵化,在这里没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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