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四个小时,这是我能够救人的时间,我不知道珞士伯爵夫人为什么那么说。可是,能够尽早把齐步之和慕容青树从那艘诡异的沉船救出来,这始终是再好不过的事。
朝着那微弱的光亮前行的同时,心里突然冒出了一种错觉:我迷失了方向,而且很严重。明明正在向前走,可大脑的神经中枢却传送给我一个另外的信息:这不是朝前,而是在向下。
前方成了下方,这实在是有些诡异。不过,这一晚上遇到的诡异事情实在是太多了:楼梯上诡异的水迹,神秘的沉船泰坦尼克号,还有这位珞士伯爵夫人等等等等。与这些相比,方向感的错觉只能是一件可以忽略不计的小事。更何况,沉船嘛,自然应该是在海底,那方向是向下,这也无可厚非。
距离的缩短,微弱的光亮变得越来越强烈。手中的海洋之心,输送出一股暖流,抵御着徘徊在四周的寒冷和压力。
漆黑的世界,巨大的船体,像是一只潜伏在深海中沉睡的巨兽。强烈的压迫感,从船体之上排山倒海般扑来,让人心生出一种拜服。光线昏暗,我只能看到这艘巨轮的模糊轮廓。根本看不到它的另一端的尽头。摩挲着船体不断地前行,想要在周围寻找到能够进入其中的缺口。
传闻一直说,泰坦尼克号是被冰山撞击沉没的。既然是被冰山撞击沉没,那么船体之上自然应该有撞击出缺口。果然没错,最终,我在船体的大概中间的部位寻找到了一个所谓的缺口。只是这个缺口看起来十分奇怪,它是一个几乎标准的圆的形状,周围没有残次不齐的尖锐,反而是异常的圆润,如同融化出来的一般。
“也许是巧合!管不了那么多了,先找到他们两个再说!”
钻过圆形的缺口,我进入到了船体的内部。
进入船舱,周围的压力消减了不少。舱壁上的灯泡不知道从哪里的来的电源,忽明忽暗。这样的光亮让环境变得诡异的同时,也让我看清楚了眼前:地毯鲜红如初,甚至还透着诡异的血红色;托盘、酒杯还有未来得及开封的红酒散落四处;洁白的手帕上,残留着半个鞋掌的污迹。断了一根线的小提琴,安静地躺在角落无人问津......
凌乱,诉说着巨轮沉没时的场景,可是,其中却隐隐缺少了一点什么。
“究竟是什么呢?”
咯吱!一枚胸针被踩在脚下,深陷入地毯之中。我弯腰准备去捡,舱道的尽头突然掠过一道身影,稍纵即逝。
是谁?青树?齐步之?速度太快了,我根本捕捉不到轮廓,只看到了一个有些飘逸的残影。之所以是飘逸,我有种风中柳絮清扬的感觉。难道是青树,青树一直喜欢穿长衫,而刚刚的影子与长衫飘动有着几分相似。
不确定,但也决不能错过!
顾不得脚下的胸针,我迅速地朝着黑影追了上去。
楼梯,又是楼梯。
黑影最后消失的地方是一处向下的楼梯口,很显然,这处楼梯应该通往船舱的最深处。
下不下去?此时的我面临着一个艰难的抉择。如果那个影子不是青树,那么下面究竟有什么,会不会有危险?若是有危险,而那个影子又不是青树,后果真的不堪设想;可是,如果那个影子是青树,如果我不下去救他,他在下面会不会有危险?
不管了,搏一把!想到城堡楼梯上青树诡异的笑容,我的脚最终踏上了通往船舱深处的楼梯。
嗒!啪!
每向下走一个台阶,舱壁上的灯泡便会亮起一个。灯泡虽然亮了,但是光线很微弱,我始终看不到楼梯下面的情况。
嗒塔!当我走完最后一个台阶时,舱壁上亮起的灯泡同时全部熄灭。眼前突然漆黑如墨,根本看不到任何的东西。
站在原地,不知道该往前走,还是该往后退。就在我迟疑的时候,漆黑中传来一阵沉重却清脆的摩擦声。
嘶啦!嘶啦!石板摩擦的声音。
是石板摩擦的声音。可是,船上怎么会有石板?那里究竟是什么?
嗡嗡嗡!就在我捉摸不定的时候,手掌一阵震颤,手中的海洋之心居然散发出白色的光芒,越来越明亮。逐渐,船舱的内部全部显现在了我的面前。
空荡荡的一片,几乎没有任何的东西。当然,除了停放在船舱中间的三个箱子之外。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总觉得箱子的表面萦绕着一层淡淡的光晕。
直到我走近,才发现这根本不是箱子,而是三口白色的石棺。石棺的表面纹刻着复杂的纹饰,纹饰在前端汇聚,汇聚点是一个凹槽,隐隐有些熟悉感。
三口石棺,其中的两个已经打开,唯一的一个正在一点点的闭合。正是这口闭合的石棺发出了嘶啦嘶啦的声响。
白色的石棺,一抹青色异常惹眼。
那抹青色是.....长衫!石棺的缝隙处夹着一片青色的布料,那是青树长衫的一角。
青衫!青树!
暗道一声不好,很显然,正在闭合的石棺之中应该就是比我先进来的青树。顾不得其他,迅速上前去阻止石棺的闭合。然而,石棺的盖板却像是被一股巨大的力量驱使着,缓慢的移动着。
“青树!青树!”我大声呼喊着,希望能够让青树听到。很显然,和楼梯时的情景一样,青树根本听不到。
只能先组织石棺闭合,石棺一旦闭合,恐怕里面的青树也会缺氧而死。
环顾四周,发现舱壁上挂着一柄消防用的斧头。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