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好。”
叶浅话音刚刚落下,花月锦就消失了不见了,如同她来时那般神出鬼没。“会法术真好!”叶浅仰着脸目光晶莹闪烁,盯着花月锦消失的方向,艳羡不已。
“嘁,有什么了不起的!”乘黄从燎炉上捡起烤好的栗子,烫得他连连吐舌头,而后愤愤然说道:“小叶子,不是说了不让你同狐狸走得那么近吗?怎么不听话!竟然还告诉她我们要走!”
“啊?”叶浅回过神儿,笑嘻嘻地看向乘黄,“狐狸姐姐没有什么坏心思的,更何况师父当年救了她,她只是……”突然停住了,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她只是没有想出一个适合的词语,但花月锦的那份心思叶浅想她或许能够明白几分。
第二日辰时左右,马车停在雅趣的门口,车夫在一旁手揣在袖口里在雪地里来回踱着步子取暖,拉车的那匹枣红色高头大马也正无聊地用蹄子在地上刨着雪。因为雪天路滑,一天下来也走不了多远的路程,所以要早早启程。
乘黄见马车来了,倒是兴奋地一头钻进了马车里找了个舒服的地方端坐着,美滋滋地等着清音和叶浅。在即墨城生活了十年,终于可以去别的地方看看,他知道楚国的血浆鸭、鱼糕味道极佳,却从来没有尝过,所以此刻迫不及待想去大饱口福。
清音方才见到叶浅时,便有所察觉,暗中消了花月锦留在叶浅身上那味道几不可察的熏香。他当年救她只是举手之劳而已,并不需要她的报答,同样也不想有过多的纠缠。此时同叶浅并肩而行出了雅趣,修长如玉的手指微弯勾着一把铜质的锁具,无论怎样,掩人耳目的样子还是要做一做的。
叶浅裹着厚厚的白狐大氅,垂在脑后的及腰长发被凛冽的寒风吹起,偶尔会挡在眼前她便伸手拢在耳后,胳膊上挎着一个沉甸甸的小包袱,包袱里多了一袋子乘黄塞进来的烤栗子,不知道乘黄用了什么办法,昨晚烤过的栗子此时还冒着热气。出门后,清音顺手关了雅趣的门,转身要去锁门,叶浅却站在一旁未动,紧锁着眉头,“师父,让我锁门吧!”
清音自然明白她心中的不舍,微微颔首,从叶浅手中接过包袱,把铜锁递给了她。“天冷,别在外面站太久。”
铜质的锁具触手冰凉,叶浅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战,抿起嘴角笑着点了点头。看着清音进了马车,她才转过身将雅趣的门上锁,而后站在门前怔神了好一会儿,她每日都有用心打扫收拾的家从此就要这么一直荒废下去了,心里酸酸的。
乘黄从马车的帘子后探出脑袋,寒风吹着他脖颈上的毛,吹起好几个花,冻得他朝叶浅在白雪映衬下显得瘦弱的小身板儿直嚷嚷道:“小叶子,走了!别磨蹭!”
“好了,这就来!”
马车行驶在即墨城外的小路上,沿路都是厚厚的积雪,乘黄本来是坐在叶浅和清音中间神情惬意地吃着烤栗子的,不过一会儿的功夫,脸上、胡子上皆是碎屑,后来清音实在是忍不了,一脸嫌弃地扯着乘黄后颈的皮毛将他丢到了叶浅另一边。
乘黄瞪了清音好几眼,不过忙着往嘴里塞栗子倒是没心情计较。一副餍足的模样,伸出粉红色的小舌头舔着爪子。突然一声嘶鸣,不知怎地马车急停,叶浅一个不防备险些向前冲出去,幸亏清音及时将她拉了回来,乘黄更是差点咬断舌头,气势汹汹地要跑向马车外一探究竟。
没给乘黄出去的机会,马车夫倒是先撩起帘子望进来,憨厚的脸上满是愧疚,“先生,您没事吧?实在对不住,方才突然来了只飞鼠惊了马。”车夫撩着帘子的手里倒提着一只砸晕了的灰白色飞鼠幼仔。
清音淡淡瞥了一眼车夫手里的东西,不见丝毫慌乱,云淡风轻地回了句:“无碍,继续赶路吧。”
“飞鼠?是会飞的老鼠吗?”叶浅从方才惊魂的一幕中回过神儿,好奇地问着。
车夫点了点头,将手里倒提着的飞鼠递到叶浅面前,“就是这个!”
“可以给我吗?”
车夫二话没说就递了过去,叶浅还没来得及接过,就被乘黄半途截下,然后就见他动作敏捷地将撞晕的小飞鼠直接从车窗口扔了出去,还一脸嫌弃的表情,“臭老鼠,有什么好的!”
“大黄,你……”
马车夫也惊呆了,瞪圆眼睛看着乘黄,半天说不出话来。活了这么多年,他还没见过这么通人性的猫,这是……这是要成精啊!
清音微微蹙眉,轻轻咳了一声,车夫才回过神儿,不好意地憨笑着,放下帘子,继续赶着马车启程。马车轱辘压在松软的雪上,传来一声声沉重的吱吱声。
“大黄,你太过分了!”叶浅手撩着帘子向外看去,没有见到小飞鼠的影子有些担心,“师父,我们要是扔下它不管,它会不会冻死的?”
乘黄不咸不淡地扔了一句:“它长了一身毛,冻不死。”
“可你也一身毛,不是也怕冷吗?”
“……”乘黄翻了个白眼,“本神不管,反正你要收留只老鼠就是,不行!”
叶浅一怔,看了眼清音忍俊不禁的表情,随即了然道:“嘻嘻,大黄你不会是担心留下小灰你的宠物地位不保吧?”
“宠物?”乘黄一听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你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