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在想以前的事?”外国大叔的话把男人从回忆中拉了出来。≤,男人还是一副沉默的样子,只是凑到了外国大叔跟前,问了一句:“那个人的位置查到没有?”
“你是真的杀上瘾了么?”外国大叔皱眉。
男人没有回答,只是一个劲儿地问“到底查到没有?”
“如果警方没有布那条消息的话,还算是好查,但是警方一公布,基本上在tamoo上过留言的人基本上都会联系警方了,他肯定也会吧。所以即使查到,你现在也什么都做不了。快走吧!”外国大叔指指角落的行李,“你的行李都帮你打包好了,这是明天的机票,尽快出境吧。”把机票递给男人,男人没有接。
“你把地址给我吧!”男人根本不给对方反驳的机会,无奈,外国大叔只能抄下最后一个人的地址递给了男人。男人默默地收起便条,将抽过的烟蒂撕碎。走到门口的时候才开口:“明天孩子们的早餐已经放到冰箱里了,热给他们吃就好。”
男人走到电梯厅,按了下楼的键,最近天气冷了,之前当雇佣兵时烙下的老毛病又犯了,何况这条假腿就是跟了自己十年,用着还是没有真腿方便。上回把人运到天花板上,着实废了他不少力气呢。亏了劳伦提前帮他搞到了监控,要不然以他现在的身子骨,可能当时就被抓了吧!电梯门“叮”的一下打开了,现在已经是半夜1点了,电梯里空无一人,男人走了进去按下了数字“3”。
他看着数字“3”,想起当雇佣兵时接受的第一课:永远不要让别人推测出自己的行为轨迹。只不过那时的他还是个四肢健全,一心想要在战场上捞一笔的毛头小子。电梯到达三层时,男人从楼梯走下去,再走走出楼道的时候,他又习惯性的看了眼左右才放心的迈了出去,在大门口的时候,同样的动作又重复了一遍蔡向车位走去。男人没有急着开车,他反复看着刚才传进兜里的那张纸条,一样是草草写在食品包装纸后面。只不过1o年前,那一张薄薄的食品包装纸让男人邂逅了拯救他的天使。
那段时间男人还没有从屠杀了一个孩子的内疚感中走出来,不对,即使现在,男人也依然对那个孩子感到愧疚。那段时间,男人每晚都会被噩梦惊醒,有时,男人觉得该回到那所破败的学校再看看那个孩子,可是他最终没有回去。
队伍里的人越来越少,男人和他的同伴一直没有等到增援,他们大概也猜到自己被骗了。子弹和粮食都不够了,他觉队伍里其他人狂的眼神,他觉得为了活下去,是时候该离开了,一天夜里男人带着他赚来的钱偷偷溜出了营地。后来的日子比之前当雇佣兵的时候更难过,男人变卖了一部分随身带的药物换了几枚子弹,他深知在这里活着才是最重要的事情。为了逃出那里,男人甚至会和人抢尸体上的东西。
很长一段时间,他都是独自拖着义肢在那个充满硝烟的地方逃生,身上的美元所剩不多,在一个城镇兑换的时候竟然被挑出来几张**。因为是**,男人被送往当地的警局,来到这里做雇佣兵时,他早已隐藏了自己的身份,在警察眼里这个长着东方面孔的男人就是个没有国籍的骗子。他被赶出了警局,身上的钱财也被抢光,一身伤痛的男人就那样倒在了曾经熙熙攘攘的街上。
想到这里,男人把纸条揣回裤兜,开车驶出小区,约莫一个小时以后,男人开车来到了另一个小区,绕着小区开了一圈,把车停在了一栋住宅楼的下面熄了火。他没有开灯,就在黑暗中安静地坐着,继续回想以前的事情。
男人以为那就是自己的终结,闭上眼睛前他还是觉得遗憾,但仍旧不知道自己在遗憾些什么。等男人再睁开眼睛的时候,他觉得眼前很暗,鼻子里充斥着**的气味,他动了动手脚,现身上盖着什么东西。他的动静惊动了身边的人,一位老者回头看着他,冲他笑了一下,说着当地的话。他只是警觉地盯着对方。他不清楚现在的情况,他不能轻举妄动,他装作听不懂样子。老者看她不回话就走了出去。
直到老者离开,他才开始打量起他待的地方。这么多年他不是没有看过贫穷的地方,周围黑乎乎的一片,没有照明设施,也可能是因为现在外面是白天,不需要浪费珍贵的照明设备。他好像是在一个坍塌的屋子的角落里,他躺的地方是那破旧的木头箱子填上不知道什么混杂物坐的床,盖在身上的羊毛毯,虽然破旧,可以算得上是他视野范围内最值钱的物件了。他意识到自己应该是在一个依靠废墟搭建的临时避难所。
他正想着,进来一个中年男人,中等身材,同样有着一副标准的东方面孔。男人不知道来者的目的,所以更加警觉。中年男人可能现了他的警觉,笑了笑,坐在旁边掉落的砖块上。
“听得懂中文么?”对面的人问。
来这里这么多年,这是头一次听到自己熟悉的语言,男人竟然有点不知所措。对面的人也不恼,就这么静静地和男人对视着。最后,还是对面的人先开口:“你是医生吧?”
男人没说话,他现在很惊奇对面的人怎么知道他的身份,他冷冷地注视着对方,猜测对方这么问的用意。
“不用好奇。”男人做了一个让人宽心的手势,“我在雇佣军名单上见过你。”
听对方这么说,男人反倒更紧张了,她私下思索着逃跑的可能性。对方倒是没有什么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