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明是真的对杜弯弯好奇加敬佩,他家学渊源,而徐家的秘方在大乾那也是独树一帜,自称第二,没人敢排第一的。就是现在徐家被灭了,他骨子里的骄傲还是根深蒂固,即便在和颜绍谈判的时候,也不愿堕了徐家的声名。
然而当他把自己的桀骜不逊摆在颜绍面前时,人家只轻飘飘的拿出一盒面膏,就狠狠打了他的脸。那盒面膏他研究了许久,不停地用徐家人的方法,去分析面膏的成分配方。但是很可惜,他用自己得出的配方调制好的面膏,与原来的样品相差甚远。那些他没分析出来,甚至是压根没发现的东西,竟然会是这个端坐在偏厅的小娘子调出来的!
徐明的炙热视线,烧的杜弯弯很是不舒服,她有些无奈的说道:“你真的不用当真,那面膏是我从姚记买来的,我只是在里面加了些东西而已。要说亲手调制,我和内行沾不上边的。”
加了些别的东西,徐明马上就想到了自己没有发现的那一部分。
“娘子切莫妄自菲薄,姚记的面膏,我也是调的出来的。只是娘子所添加的东西,即使有样品,我也无法辨别出配方,这才是娘子的本事啊!我自认是比不上娘子的。”徐明不听杜弯弯的解释,玉人堂的面膏和脂粉都超乎想像的好用,即使徐家鼎盛时期出来的精品,那也是逊色一筹的。
杜弯弯坐在椅子上,小眼神刀子一般“嗖嗖”扫向颜绍,而对方却只是悠闲品茶,好似这件官司不是他开的头一样。见徐明对自己一副钦佩不已的表情,她心里暗暗腹诽:营养液这东西,加进去就别想发现什么蛛丝马迹。在怎么说都是末世后研究所弄出来的,让你一个古代人一眼就看出来,那基地里自视甚高的博士教授们,干脆找块豆腐撞死好了!
单说这一点的话,杜弯弯咬唇看向徐明:嗯!你确实是不如我的!
当然。这样的话她是不会说出口的,“好了,调制这方面,我是真的不太懂。要是以客人的角度看,也许我能给你提一些建议。颜大哥所谓的内行,也就只是这样了,你可别抱太大希望。”
徐明见杜弯弯一再否认,虽然心里不信。但到底是改了口:“也罢,既然娘子愿意以客人的角度指点一番,我也十分愿意学习的。”
呃、刚才的话白说了......
徐明和杜弯弯最终还是交流了不少关于新品香露的话题,颜绍一直在旁静静坐着,听他们二人侃侃而谈。两人大有彻夜长谈的架势,可耐不住颜绍态度强硬,晚饭前,杜弯弯就被他送回了玉人堂。而徐明在与杜弯弯交流之后,似乎有了不少的想法,如何在阁楼里彻夜调制之事暂且不表。
卞成醒来的时候。天已大亮,昨晚宿醉,现在太阳穴突突的跳着疼,胃里也难受得紧。他赤着上身,盖着锦红色鸳鸯被,披散着头发撑起身靠坐起来。
“瑜娘?瑜娘!”他记得自己昨夜是被人送到杜瑜这里来的,可现在醒来,身边竟然连个伺候的人也没有。
卞成在里面哑着嗓子叫唤,候在外面的阿秀听到动静,赶紧推门进去伺候。
“郎君。娘子早膳过后,见您一直没有醒来,就先去太太那里了。”
“太太?”卞成一听见太太两个字,首先想到的是他娘。但很快,他就知道自己会错了意,杜瑜应该去了杜李氏那里。
他按了按疼痛难忍的太阳穴,斜眼看了阿秀一下,“先伺候郎君我起来吧!”
待卞成用过饭食,又在屋子里坐了许久。杜瑜才领着杜李氏回来。
杜李氏这两天一直提心吊胆,虽然女儿给了准话,可是她们母女之间的感情到底不比从前,瑜娘会不会真的帮助她,连她自己心里都没底。她更怕的是,杜强会跑来跟杜瑜说些有的没的,那到时候,她便处境堪忧了。
杜李氏跟着杜瑜进了屋,见到卞成的时候,她下意识的躬身行礼,向着卞成请安问好。
“愚妇见过卞郎君,卞郎君可真是这梨城里,顶顶厉害的fēng_liú人物!”卞成受的心安理得,他坐在窗下的软榻上,身子半靠着榻边的棉被,似笑非笑道:“你这妇人倒是有意思,怎么就知道郎君我是顶顶厉害的?”
卞成觉得杜李氏嘴上逗趣儿,而杜瑜却尴尬非常。她毕竟不是卖给卞成的婢子,一直在床上与她恩爱缠绵的男人,一脸戏谑的看着她娘行礼,不知怎的,那种屈辱感让她十分难耐。
她不想看见她娘那样奉承讨好卞成,于是上前两步坐在榻边,媚眼儿波光粼粼的看向男人,娇嗔道:“郎君!怎的见到奴家的阿娘,就忘记了正经事?”
卞成这才收起自己脸上的表情,伸手在杜瑜柔软的腰肢上捏了一把,清了清嗓子道:“对!还是瑜娘可心。”他从袖袋里抽出早已准备好的纳妾文书,阿秀也很有颜色的在杜瑜示意下,将笔墨、印泥准备好,盛放在榻边的小几上。
“娘,你只管在这里按上手印,其他的,就不消你费心了。”杜瑜将托盘端到杜李氏的面前,指着文书上的一块地方,让杜李氏在那里按下手印。
杜李氏不认得字,不疑有他,右手粘上印泥后,便在文书上按了一个红红的印记。杜瑜又亲自执笔蘸墨,在手印下面写上几个勉强能看的大字。
卞成把文书拿在眼前细细看了看,发现没有差错后,满意的笑出了声,“好!好!你这妇人上道!”又见杜瑜嘟着红唇,一副醋了的模样,他又赶紧放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