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御书房看书已经看了好几个时辰,冬天的时候,政务处理完了基本上没什么事儿,杜衡回寝宫也睡不着。
他放下书卷伸了个懒腰,端茶喝了一口,在现代的时候习惯了咖啡,古代又习惯了饮茶。此时的他不能够让自己的大脑有片刻的闲暇,因为……一停下来,他就忍不住想要想办法对付苏南歌。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都没有发现,他变了,从一个还算善良有原则的人,变成了一个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的人。
他强迫自己不再去想那些事情,反正最近皇妃是没有机会和外界联系了,不管她是不是和外面的人有联系,从此以后是绝对不会有了。
还有那天晚上,那个小宫女竟然睡着了,连皇妃逃离宫中都不知道,看起来一个眼线还是太少了。
他决定在她身边都安插上自己人,这样她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现在天气依然寒冷,可是太医说,只要她熬过了这个冬天,变无大碍了,体内的寒气,遇寒更甚,应该是要时刻保持温暖,带天气变暖的时候再慢慢的调理,会好的快一些。
至于那些毒,他们不是没有办法,而是没有药材。一味药本不是什么稀罕的东西,但是却是春天才有的,万物生长,生机盎然的时候采回来入药才有用。
那些个早年储备的干药材,对于她的毒是毫无办法的。
所以他要等,等春天来临。
“王上!”
此时从外面匆忙进来一个太监,他是杜衡的新宠吧算是,杜衡慢慢培植自己的心腹,有些人他觉得已经靠不住了。
对待诚心上,或者一致对外的话,他不怀疑他们的忠诚,但是对待欧阳和月这件事儿上,他们没有二心,他自己也不信。
所以需要培养的人,必须与皇妃没有任何的关系,交集,这样他们才是真正的为他所用。
“什么事儿,这么慌张。”
杜衡半靠在椅子上,一会儿也该回去休息了,只是不想要再掀牌子,已经有个兰贵人怀孕了,他也觉得自己的任务算是完成了,这以后的事儿就顺气自然吧。
“皇妃发现铃铛的事儿了,此时正勃然大怒。”
那侍卫没敢多说,生怕惹出更多的乱子,这主子生气发火的有情绪,倒霉的一般都是他们这些个下人。
“铃铛人呢?”
杜衡一紧张,这么说她什么都知道了?此时此刻,他满心的愤怒,这个铃铛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皇妃原本想要杖毙她,后来让她领了三十杖,现在还躺着呢。”
那侍卫听说了铃铛领了这三十杖,当场就晕过去了,现在醒来没醒来都不知道。
杜衡将手中的书,一把扔在桌子上,双手背负在伸手,目光阴冷地说道,“这种没用的东西,不杖毙留着干什么。”
坏了他的大事,此后他想要在她身边安插眼线都很难,甚至是不可能,如果他强行安插的话,只会让他们之间的关系更加恶化。
这个铃铛该死!
“皇妃仁慈,还是饶了她,要不奴才去给她……”
那小太监想要讨好杜衡,伸手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他去了解铃铛以解杜衡的怨气。
“不必了。”
现在杀人已经晚了,当初就不该用这么愚笨的东西,杜衡心里头骂道。
说完他推门匆忙就朝着欧阳和月的寝宫去了。
把事情闹大,是欧阳和月的本意,如果不让杜衡知道,他在她身边安插眼线,她很不爽,那么以后恐怕她连吃饭睡觉都有人看着了,她这个性格的人,怎么能够忍受让别人监视。
摔烂了所有杜衡派人送过来的吃的,用的,其实说白了就是做给他看的,她相信他听到消息很快会过来的,做了那么见不得人的丑事,难道就不用过来给她一个解释吗?
夜深人静的,远远的就能够听到寝宫里传出来的责骂声,一向十分有风度的皇妃,一夜之间好像是变了个人,脾气暴躁。
责骂声中,不时地夹杂着摔东西的声音。
“吱呀!”
房门突然被推开了,“嗖!”地一声,飞过去一只花瓶,当啷一声砸落在地上摔的粉碎。
“滚出去!”
欧阳和月没抬头,看都没看,这好像是在骂奴才们一样,事实上,她知道是他来了,别人这个时候谁敢进来,那不是找死嘛,唯恐避之不及,还要自己往枪口上撞的没有几个。
“怎么了这是?”
杜衡站在门口,低头看着脚下摔烂的花瓶,这只花瓶是他送给她的。那个时候她刚从外面采了梅花回来,正苦于没有好看的花瓶插那梅花,他就将他喜爱的花瓶送给了她。
她很喜欢,那个时候很是开心,大大称赞,那花瓶和花相得益彰,就是天生的绝配。
现在看来,这绝配也不过是当时高兴,随口一夸,在她心中一文不值才是吧。就这样稀烂的摔在地上,难道是说她对自己已经彻底的失望了吗?
欧阳和月沉默了,她没出声,听到确切是他的声音,转身就去了床上,拉了被子盖住自己,留给了他一个后背。
杜衡将房门关上,他慢慢的来到了床边,在床沿上坐了下来。
“你生我的气了。”
他问。
谁都知道这是废话,可是他还是问,她不说话,头朝里侧,身上紧裹着被子,说来也是,这几天虽然天气寒冷,但是她这一生气,却还好像是打通了任督二脉似的的,竟然还来了精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