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耻,一句话在心里头念了好多遍,就差直接破口大骂了,可是她忍住了。犯不着这个时候为了一时之快,坏了大事儿。
她活动了一下脚指头,这么坐了许久了,腿有点儿麻了,这会儿一活动脚指头,整条腿都好像是爬满了蚂蚁一样,麻麻的痛痛的,她龇牙咧嘴的换了个姿势,伸手捶着两条腿。
以前的时候,再苦的环境她都能够克服,眼下面对这个不讲理的家伙,她却是有点儿无可奈何,世界上最无能为力的事情,大概是无法改变别人的思想吧。
“我不觉得自己自私,我若是留下那才是自私。我留下来成全你?那岂不是纵容更多的人,会和你一样,得不到的东西,只要拿道德舆论来给对方扣帽子,就可以轻易的得到了。”
两条腿又麻又疼,欧阳何月就是说这段话也是尽量让自己不要颤抖,只是这话音刚落,血液开始流通畅通无阻,不受压迫,这麻酥酥的感觉更加厉害。
杜衡的脸上依然没有什么表情,他的眼神也是极其冰冷,没有任何的温度,仿佛是一具行尸走肉,听着她的话,他的手不自觉地握成了拳头。
月光皎洁,他的影子被拉的修长,仿佛一直怪物。
“啊……”
屋内突然传出一声惨叫,他的双眸一瞪,闪过一丝焦灼,随着“砰”的一声响,厚重的两扇木门,竟然就被震穿了,皎洁的月光照进了室内,室内的灯光泄到了室外。
他快步蹿入室内,看到地上捂着双脚坐在地上的女子,一袭黑色的侍卫的衣衫,包裹着那瘦小的身躯,她正面部表情痛苦的压着双腿,看到闯进来的他,她竟也顾不上招呼。
“你怎么了?”
他扑过去就要查看她的情况。
“你不要过来!”
她面部表情痛苦的大声吼道,该死,偏偏这个时候麻了腿,以前的时候也没这么严重啊,难道是自己的身体真的是太虚弱了,就连打个坐都不行啦?
欧阳何月心底真是想要时光倒流,她绝对不会再盘腿坐那么久了,就算是再无聊她也会起来在屋子里来回走走。
“还是老样子。”
看着她那样子,他突然冷哼着说道,“你这样连自己都照顾不好的人,如此蠢笨的人,为何要那么多人为你送死。”
欧阳何月抬起头来,瞪着他的眼睛,他却站在那里抬着下吧,一副帝王俯视臣子的目光回应着。
目光清冷,带着冷漠,刚才那种焦急不安仿佛就不曾有过,“怎么?说的太对了,无言以对了。”
如果说法师此时在身边的话,她第一句话大概就是让法师封了这个人的嘴,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从同情他,到现在的厌恶,眼前的这个男人如此卑劣的一面,她以前不是没有领教过,只是她把他想的太好了,以为他只是用情太深,可是那也不是他的错。
只是,一个人明知道自己错了,还一错再错,那么这就是他自己的错了。
使劲儿的让自己平静下来,腿上麻酥酥的感觉也去了,欧阳何月慢慢地从地上站起来,瘦弱的身躯在杜衡高大的影子里,她倔强的瞪着杜衡,“我如此蠢笨的人,让你如此费心,真是辛苦了。”
“既然如此,我觉得不要为了一个蠢笨的人,来牺牲更多人的生命了。杀生造业你知道吗?死了会下地狱的。”
欧阳何月似乎都忘记了,自己在现代到底做了什么坏事,这到底是死了还是没死,怎么会遭报应遇到杜衡这家伙。
“哼,报应吗?你信吗?我不信。”
他冷漠地看着欧阳何月,“你既然来了,我不会让你走的。即使留不住你的心,我也可以留住你的人。我得不到的东西,也绝对不会让别人得到,我不介意只得到你的人。你的心在哪里又有什么意义呢。”
“你无耻!”
欧阳何月扬起手来就要给他一巴掌,她从来没有这么生气过,他这个陌生的样子她也从来没有看到过,所以与其说是生气,不如说是她想过了很多的不好的结果,这个结果,他这幅样子却是她没有想到的。
她的内心应该是恐惧的,对于一个变的如此陌生的人,她真的不知道他能够对她做出什么。
反正不管如何,她可以不要自己的性命,也不能够让两国交战,让无辜的士兵去送死。
一直强有力的手,捏住了她的手腕,他冷漠的眼神仿佛是要将欧阳何月钉住在那里,那片刻目光对冲,电光石火之间,仿佛已经交战百次。
只觉得一股热火从丹田处升起,仿佛要冲破她的脉络,直接穿透皮肤,将眼前这个冷血无情的男人烧死。
“你以为你懂我,所以才来的吧。你以为我可以为你做一切事情,也自然会放你走。”
欧阳何月不说话,的确她想过很多不要的结果,这个她也曾考虑过,只是她真的像他说的那样,认为他就算是再不堪自己来见他,跟他谈判,他是会给她这个面子的。
他也不是不讲理的人,也不是不要面子的人。
可是眼下看来,她真的是高估自己了。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竟然没有丝毫的难过,大概是对于一个自己不在乎的人,他对自己是何种态度,或许并没有多大的关系。
“你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
欧阳何月使劲儿的从他的手中抽回了自己的手,手腕儿被他捏的有点儿疼,她愤懑的揉着自己的手腕,还不忘挖苦他,“我根本想都不用想,我干嘛要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