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分色的珠帘,浅黄色的床单,花样锦裘被子下,躺着一个脸色苍白的姑娘。
当太阳升起第一缕曙光的时候,欧阳和月才从她沉冗的梦中醒来。
只是她的手,手有些麻痹,她这才发现苏南歌竟然在握着她的手睡着了。
他睡的很沉,欧阳和月似乎动一下也不会吵到他。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竟然不忍心吵醒他。
毕竟自己偷偷跑出去,惹了祸让他担心是不对的。
此时此景她竟然想起那年冬天,他躺在木板车上,她照顾他的情景,没想到才过几年,竟然换过来了。
但是事与愿违,她毕竟醒来了,手麻痹后,一哆嗦一抽筋,苏南歌的眉头微微一皱,还是被她细微的动作吵醒了。
他睁开眼睛,看到已经醒来的欧阳和月,脸上立刻绽放出石头落地般的笑容。
“你没事儿吧?”
他忍不住拉着她的手,她条件反射似得缩了回去。
“我……我……”
或许是她的反应有些太过激烈了,他竟然有些愕然,看着她缩回去的手,好像在嫌弃他。
欧阳和月这才发现自己反应过激,“我的手都麻了……”
“哦,我还以为你嫌弃我呢。”
他一脸的委屈。
“怎么会呢,你堂堂的皇上大人,我可不敢。”
此时她想起了苏离,看样子苏离来这里的事儿是瞒不下去了,都怪她,如果不是她不听话出去乱跑的话,就不会出这样的事儿了。
“是吗,我看你可厉害的很,不是偷偷跑出去了吗?若是眼中还有我这个皇上,怎么能够不听我的命令。”
苏南歌撅着嘴巴,假装生气,可是看到她忽闪着的大眼睛,心中一点儿气儿都没了。
“我闷啊,想出去转转。对了,武素他怎么样了?”
她不知道在这个年代,根本没有主子关心下人这回事儿。武素只是个小随从,而且还失职,不说关心,一般人醒来都会先找他算账的。
“谁是武素?”
苏南歌可不会在乎一个小侍卫的名字,更何况人也不是他安排的,是孙良安排的。
他看着欧阳和月那略显得憔悴的面孔,第一次感觉到心疼。
从来不知道担心一个人是什么感觉,这几年为了找她,他几乎每天在都在担心,担心她是不是还安好,会不会早就已经离开人世了;如果活着是不是吃的饱,穿的暖,又会不会受人家欺负。
现在她就在眼前,就在身边,他却依然没能够保护好她。
“你怎么了?发什么愣啊。武素就是陪我一起的那个小孩儿啊,他被一群人围着打了,不知道伤到了没有。”
欧阳和月想起武素被人围着拳打脚踢时痛苦的样子,他只是个十几岁的孩子,想来也挺可怜的。
“你说的那个是保护你的狗奴才!”
不说还好,一提起他来,苏南歌就一肚子气,这么个没用的东西是怎么混进宫里来的,还是孙良的手下。
“找人打了三十大板,罚俸三个月,原本想要直接赶出宫的。这种没用的东西留来做什么。”
苏南歌说这话时似乎还觉得罚的不够,“这个孙良竟然还替他说话。”
“别,你可别为难他了,他也是好心,是我没听他的话。你这样为难他我也会难过的。”
她激动地抓住了他的手,“你不要惩罚他好不好?”
他不说话,心中当然是一百个不愿意。
“求你了。”
欧阳和月第一次这么激动,第一次这样求人。
苏南歌勉为其难的说道,“好吧,就如你所愿。这小子八成是烧了高香了。”
他立刻喊人吩咐下去,撤销了对武素的惩罚和处罚。
“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欧阳和月撒娇的在他的脸颊上捏了一把,因为他的脸实在是太可爱了,他这个年纪的男生皮肤这么好,实在是太少见。
她想起了自己那个世界里,朋友都这么说她的皮肤,然后她常常和朋友一起互相捏着脸颊玩儿。
可是现在她刚捏完就后悔了,他是皇上啊。
“嘿……嘿……”
“内个,我不是故意的,忘记了。嘿……”
她赶紧缩回手,等着他发火。
他假装没事儿一样,站起身来,默默的转过身以后,却偷偷的笑了。
两个小太监刚从外面回来,一个手上还拿着木棍,一个提着半桶水。
“哎,你说武素那小子交了什么好运,皇上竟然饶了他。”
“嘘,别说话了,这又不是在皇宫。”
另外一个小太监赶紧扯了扯他的袖子,虽然不是宫中,但是人多嘴杂,他们也还得一样要小心。
武素的杖责已经打完了二十下,此时的屁股疼的就像是坐在了热锅上,他一瘸一拐地回他们下人住的房间,却在门口碰到了孙良。
“孙总管……”
他知道自己给他惹了祸,所以小心翼翼。
孙良阴沉着脸,走到他身边,语重心长地说道,“算了,我只是没想到会遇到那些事儿,不是我替你求的情。”
他长长的叹息了一声,救他的人是她讨厌的人。
“是谁?”
武素有些意外,他一个小小的侍卫,没有任何的背景,唯一替他撑腰的就是孙良了。
可是既然不是孙良替他求的情,又会是谁?
“是她,欧阳和月。”
说完孙良摇着头离开了。
欧阳和月在床上躺了几天,伤口还没好,她就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