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宫里都不安生。”梁萦和邓蝉坐在水榭上,那边的水面上波光粼粼,公主府内养了几只剪了翎羽的鸿鹄,鸿鹄飞不起来,就便只有在湖边上游来游去。
梁萦请来了邓蝉,至于邓不疑没有请来。邓蝉私下和她说过,邓不疑好似不太喜欢她和梁萦交往过深。邓蝉说起这事的时候,满脸的委屈,看得梁萦好生心疼,邓蝉原本就长得美貌,这美貌因为年幼暂时没有迷倒男子,但是她双眼里的那一份楚楚动人看得梁萦心疼的不得了。
而且梁萦也不太喜欢旁人来管她的事,她和谁来往,就是母亲昌阳都是不会管的。干脆她就只请了邓蝉一个人来。
邓蝉对长公主府邸这样的地方还是怀有一种敬畏之心,来之前,腰下环佩到身上深衣都是下了一番心思,不过今日长公主在宫中,她暂时是见不着了。
“宫内正是多事之秋。”邓蝉拿着装有温热蜜水的漆卮,“赵氏和董氏相争,如今中宫之子夭折,还不知道要出多大的事。”
“邓夫人……也有二皇子。”梁萦想起邓家也有一个皇子在宫内,而且比起皇长子来,二皇子活泼好动又聪颖,比皇长子更得君父的喜欢。若是真的有皇太子之争,皇长子和皇次子他们母亲之间,说不定就有一场恶斗。
“……”邓蝉放下手中漆卮沉默一会,其实家中父兄也曾当面说起此事,这皇后之子夭折,对赵夫人是一次机会,对于邓家来说也是一次机会。毕竟从宫中传来的消息,皇太后对皇后已经有不满,怎么看,让人觉得风雨将来。
“不过此事还是要看阿舅的意思了。”梁萦看着邓蝉沉默下来,她想了想,想到邓蝉想甚么,这件事上,邓蝉作为一个邓家人的确是不好多说甚么,尤其那又是长辈。
在后宫之中有野心不算是甚么,何况邓夫人的的确确是有那种能力。比起出身和儿子,她也就儿子生的比赵夫人晚一点罢了。
“嗯,梁姊说的甚是。”邓蝉对梁萦一笑,“一切都还是陛下定夺。”
梁萦知道的比邓蝉还多一些,她听昌阳说了,说宫里皇子从皇后怀里抢过来,疾医一摸婴儿的后背,都是汗水,这死因和皇后恐怕是脱离不了关系,到时候就算是废后,都没人敢给董皇后喊冤说话。
原本皇后在天子之前就弱势,甚至有子在有些时候都可能地位不保,例如吕后有太子刘盈,结果刘邦还变着法的想要废太子呢。
这如今闹出这种事来,真的让人唏嘘无限,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
“罢了,宫中的事,说多了也是和你我无关。”梁萦笑道,“最近如何,家中有没有为你请新的女师?”
袁大家入宫了,她是可以时不时入宫,但是邓蝉这里是不行了。
“嗯,家里请了女师,有教导礼仪和教导书和算的。”邓蝉说起自己的事,面上眼中都是浅淡的笑意,她原先就长得貌美,年纪虽小,但那份美还是可以窥见。说这话的时候,软糯糯的声音轻柔婉转,梁萦看着都想靠上去调*戏她一下。
漂亮可爱又懂事的女孩子,真的是太迷人了……
梁萦险些被邓蝉给萌出一脸血来。
“而且啊,听阿兄的意思,若是我有意,也可以学骑射。”她说这话的时候抬头正好正面迎上梁萦有些惊讶的眼神。
“你家阿兄同意了?”梁萦抬起手,宽大的广袖垂下来,就遮挡去了自己吃惊的面容。
“梁姊为何如此讶异?”邓蝉噗嗤就笑了,她腰下的环佩都落到了一边,“长主不也是准许梁姊骑射蹴鞠么?”
“我原本身体不好,学这些可以强身健体。”梁萦回答道。“只是你家兄长不怕你受伤?”
骑射多多少少都有些磕碰,所以学这些的贵女是有,但也不多。
“这又有何难?那些男子能撑得住,没有道理女子不行,就是当年商妇们也曾征战四方呢。”邓蝉说这话的时候,眼神里有一股不服气的劲头,看得梁萦恨不得叫好。
这时候,侍女趋步前来,“侯女,建成侯来了。”
侍女这话来的太突然,梁萦都觉得有些莫名其妙,明明她也没请邓不疑来啊。
“啊?从兄来啦?”邓蝉听到自家堂兄的名号,巴掌大的小脸上就有些惊慌。梁萦也曾经看到几次邓不疑让邓蝉到一边去。
“建成侯怎么会来?”梁萦蹙起眉头。
“是世子请建成侯前来,世子派婢子告知侯女。”侍女低头答道。
“阿兄?”梁萦想起依照梁黯的那些性子还真的会将邓不疑请来。男孩子反正是前一刻还扭打在一块,下一刻就称兄道弟,但是梁萦看着梁黯说不定是一头热,他是恨不得对邓不疑喊一声兄弟,可惜邓不疑看他,就像一只猫在俾睨愚蠢的人类。
但是这事,梁黯自个半点都没有发觉。
“眼下世子带建成侯去何处了?”她只想知道这两个人凑在一起会不会出篓子。
“世子和建成侯前往马厩……”
侍女一说完,梁萦就觉得浑身无力,果然男孩都一个德行,凑在一起不皮的上天才怪!希望这两人别招惹的马都撅起蹄子踹他们。
“梁姊莫要担心。”邓蝉看到梁萦满脸担心,出言安慰,“想来应当是一起骑骑马罢了。”邓蝉想起两个人的年纪都还没到能爬上马背的程度,就算被家人给抱上马背,说不定噗通地掉下来摔个四脚朝天。
话说她长到这么大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位从兄于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