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张勃说这话的时候瞧了一眼张安,两个人对望一眼,都看到各自眼里的苦笑。一个是不能赢,另外一个大话都说出去了,更加不能反悔。
梁黯看着张家兄弟已经将张女莹哄住了,他撇了撇嘴角,转头就看向梁萦,“他们玩他们的,阿萦我们走。”
刘偃还记得上回被张女莹压着欺负了一次,他也不怎么想和张氏兄弟搀和到一块,“要不,就去我阿母那里。”
“邓夫人在未央宫,我们去那里……”梁萦听刘偃这么提议有些迟疑,长乐宫是东宫,皇后和妃嫔住在未央宫,这东西两宫之间的距离可不小呢。
“无事,到时候和阿母说一声就行了。”梁黯突然想起自己还没有去过未央宫,顿时蠢蠢欲动。
刘偃看了一眼阳邑,阳邑也抱住她的胳膊,“姊姊去嘛,阿母的宫室可好玩了。”
一群人都是说要去的,梁萦让人去问了问昌阳长公主。
昌阳这会和蔡阳正好在曹太后那里,听说女儿说要去邓夫人那里,就答应了,“别太晚回来了。”
去的时候,曹太后派去车辇,宫中能用车辇的只有帝后,但是她哪里舍得孙辈们在这么冷的天顶着风回去。
阳邑自然是要和梁萦坐一起,那边刘偃和梁黯一到车辇内自己先坐不住,从兄弟自己先比划起来,闹出来的动静差点把外面的阉寺给吓着。
邓夫人的宫室中也是一片寂静,邓夫人看着面前的女子叹气,“姑母,这叫我如何帮忙?”
今日邓夫人的姑母邓氏入宫,而且还带着邓不疑一起过来。想要邓夫人帮着在天子面前提一提建成侯爵位的事。
这件事一日不定下,邓家人就一日难安。
“你若是不出手,那么这件事谁还能来?”邓氏说着看了一眼那边的邓不疑。或许是年幼时候遭遇父亲和大父都辞世的变故,加上母亲也改嫁了,双亲都不在身边,脾性便有些怪异。
邓氏瞧见这个侄孙便觉得有些不太对劲,她也是有孩子的人,邓不疑同龄的小儿,不管男女,基本上都是淘气的要阿父阿母拿着竹条打才知道收敛,但是这个侄孙却是太安静了,他不吵也不恼,更加没听过他要阿母阿父的事。
若不是他见面能够行礼叫一声姑祖母,恐怕邓氏都担心这个孩子是不是有什么毛病。
邓不疑坐在那里,面前是一堆的木头做成的小士兵和马,这些原本都是刘偃的,邓夫人见他来,让人将这些拿了来给邓不疑。
邓不疑没有玩伴,自己坐在那里,自己摆开了阵势,做双方的大将,玩的不亦乐乎。
“这孩子年纪这么小,就没了大父和阿父,要是连大父的侯位都没有,这孩子日后该怎么办?”邓氏说到这话也忧心忡忡,她看了邓夫人一眼,“何况我们邓氏一门,没了这个位置,恐怕二皇子背后也少了一份助力。”
邓夫人眼神有些晦涩,椒房殿的董皇后无子,而天子如今成活了的皇子只有三人,虽然说这世事难料,皇后会不会有嫡子不知道。但若中宫无子,那么太子的位置……
“姑母。”邓夫人袖中的手紧了几分,她脸上露出无奈的笑意,“叔父等人实在是操之过急,阿父兄长皆为朝廷而亡,陛下怎么可能会不让不疑继承阿父留下来的侯位?”
邓夫人心中叹息,家里的那些族老也操之太急了,她是不可能在天子面前开这个口。
“可是到如今,陛下却还没有……”邓氏知道从道理来说是这么一回事,可这事一日没有落下,谁又能真正放下心来?
“姑母回去转告诸位叔父。”邓夫人轻笑,“眼下不疑还小,急不来,何况陛下心中只有决断。”
邓夫人相信那位天子已经有了打算了。
邓氏还要开口说话,宫人趋步进来,“夫人,皇子和公主回来了。”
邓夫人闻言转头,却见着刘偃一马当先跑进来,头上两个总角像是被人揉过了,乱乱的。
“阿偃,你怎么了?”邓夫人迎上去,看见自家儿子身后还跟着昌阳长公主的一双儿女,阳邑还满脸笑容,“姊姊要不夜里就留在这里吧?”
“这是……?”邓夫人看到梁黯和梁萦向自己行礼,连忙微微避开还礼,等到礼节完了之后她看向自己的儿子。
“阿母,阿黯和阿萦来这里好不好?”刘偃露出一个笑容,伸手就抓住邓夫人的手来回摇晃。
“……”邓夫人抬手在儿子额头上点了一记,她抬头时已经是满脸的笑容,“阿黯和阿萦来的正好,不疑也在,你们正在一块。去吧……”说完,她让宫人将准备好的蜜水麦饼等物端上来。
这已经是梁萦第二次见到那个男孩子了。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是在大傩的那一天,她记得这个孩子才除服?
“哎?你在玩这个啊。”梁黯过去一看发现邓不疑在玩木兵,兴致勃勃的坐下,“一起吧!”
邓不疑抬头看了一眼梁黯,他伸手将原先的布局打乱,“好啊。”
邓不疑从一开始就没有站起来和刘偃等人行礼,刘偃自然是不会和他计较,但梁黯一开始觉得这小子气焰嚣张,见着他在玩这个,不禁就起了比试一下的心。
刘偃是在一旁看热闹,唯恐热闹还不够大,把妹妹阳邑还有梁萦也一块拉了来。
宫人将温热的蜜水和热气腾腾的麦饼放在一旁,香味诱人,可惜两位小贵人都没有半点动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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