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永安和柱子进了屋,若兰看着永安,这小子的样貌看起来倒不像是忘恩负义的人,但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瓢舀,财帛耀人眼,权势动人心,看那陈世美不也是风度翩翩一表人才,当然,那是演员的演绎,但是,哪个人的脸上又能写着我是好人,我的心永不会改变呢,就是写着,又怎么可能会有人相信,作为一个现代人,早就知道人心、感情是最最靠不住的,永远这个词说出来,只会让人嗤之以鼻,最最多变的就是人心。
若兰想起自己前世的男友,前一刻还对着自己说爱,说的比真金还真,下一刻又对着别人说出同样的话,眼睛都不眨一下,真心,哼,人心才是最最靠不住的东西。
永安一进来就看到石榴看着自己,眼神又是很是奇怪,带着些讥笑,又有些悲天悯人,明明看着自己,又好像没有看自己。
永安一愣,莫非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石榴会露出这样的眼神,石榴本来清澈的眼睛,好像蒙了一层模糊的纱,让永安觉得明明石榴在自己的眼前,但是又好像隔了很远,远到自己怎样努力也触摸不到,远到就算自己追赶,都不知道该怎样努力,让自己的心一下子好像落向一个黑暗的深处,慌乱的、无措的,飘飘忽忽的。
“大娘,到底怎么回事?”永安着急的问,又看一眼石榴,石榴眼里的纱正慢慢褪去,让人感觉好像看错一样,但是永安知道自己没有看错,刚才石榴的心思真的不在这里,但是石榴的眼神变的太快,别人根本没有注意到。
“是这样的,永安,我刚才和你大伯商量呢,你看你是不是过完年就开始上学堂,以后也能考个秀才什么的,你的小身板干庄稼活太委屈了,你也聪明,肯定能有出息。”柱子娘热切的眼神盯着永安,伸手把他拉过来。
“啊?”永安的脑筋有点转不过来,不知道柱子娘怎么突然提起这个茬。
“你大娘说的对,永安你本来就识字,学起来肯定也能学的很好。”柱子爹也拍拍永安,一副我看好你的样子。
“以前我们也没想到,今天你大舅妈一句话提醒了我,如果你真能考个秀才,也是光宗耀祖的事,就是考不上,也能当个教书先生啊,这也是一条出路不是?”柱子娘接着说,要知道教书先生也是很受人尊重的。
“就凭我们永安,一准儿能考上。”柱子爹肯定的说,柱子娘也点头赞成。
“大伯、大娘,这考秀才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我知道自己的分量,我也只是认识几个字,要真的写文章,是不行的。”永安推辞,他还记得娘说过的话,光宗耀祖?这个他根本就不在意,自己的祖宗是姓丁还是姓王呢?根本就没有根的人,有什么光宗耀祖可言,自己只想找个安安静静的地方,过一些简单的日子,再者,就是真的自己想考,就要从童生开始考起,自己的年纪已经有些过了。
“现在不行,可以学啊,你现在年纪也不大。”柱子娘又不放弃的游说。
“大娘,真是要考试起来,花钱可是不少的,咱们家现在的日子也不是那么富足。”永安又说道。
“银子的事你别担心,有瑞王爷赏的银子,还有年前咱们挣的银子,都还没动,就是不够,咱们不是还有些地嘛,咱可以再挣啊!”柱子爹赶紧说道,柱子娘也连连点头。
“大伯、大娘,还是让柱子去上学堂吧,柱子很聪明。”永安又推出柱子。
“你们饶了我吧,还是永安哥去吧,永安哥要是觉得不行,那我就更不行了。”柱子本来正跃跃欲试想帮着爹娘说服永安,没想到战火一下子烧到了自己的头上,“我可以和爹一起种地,我的力气比永安哥大多了,我和爹一起挣钱供你读书。”柱子赶紧握握拳头,显示自己的肌肉。
“依我看柱子也不是读书的材料,你看他拿笔的样子,活像拿着把锄头,比拿锄头还费劲呢。”柱子娘很不看好柱子读书。
“让我写字,还不如让我干活呢,拿着笔比拿锄头累多了。”柱子也赶紧说,生怕爹娘改变主意让他去读书。
柱子爹和柱子娘都不由笑起来,杏儿也吐槽柱子,“可不是,哥哥写的字还不如姐姐写的好呢。”
“唉,可惜,石榴是个女孩子,不然也可以去上学堂,还有杏儿,唉,可惜了!”柱子娘很惋惜的看着石榴。
若兰心里苦笑,看来娘还真是动了心思,以前家里没有条件,现在稍微好过一点,马上就希望自家能出个读书人了,“永安,你再想想,可以先试试啊。”柱子娘又劝说永安。
“大娘,我自己清楚,这个年岁再去读书,已经有点晚,而且我自己也知道自己的水平,考秀才真没什么戏,我还是跟着大伯做活吧,别看我瘦,力气也不小的。”
永安打定主意不想去读书,柱子娘和柱子爹很是惋惜,又劝说几句,看永安很坚决,也只能先放到一边,但是若兰看着柱子娘并不是放弃的样子,看来还是没有放弃这个念头,还想继续找机会劝说永安。
“今天和大舅也商量了一下咱们盖房子的事,大伯你觉得什么时候开始比较合适?”永安赶紧转开话题。
说到房子的事,果然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了过来。
柱子娘不由又想起二舅妈的话,忍不住有些抱怨,“今天说起盖房子的事,大嫂说让大哥来帮忙看着,二嫂赶紧说地里的活就要忙了,我还没说什么呢,她就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