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龙宫正殿门口,纪公公看着娴贵妃惊慌失措的从宫内跑了出来,一身狼狈,脸上还有些许血迹,赶忙迎了上去:
“贵妃娘娘,皇上他怎么了?”
“纪公公,你快去看看皇上吧。”
沈孝娴哭着撂下了一句话便和宫门口等着自己的宫女一起疾步走了。
“娘娘,怎么了?”
那宫女看到娘娘一贯的端庄样子全无、脸上还有星星血迹。
“宣太医!宣太医来鸳鸯宫!快点!”
刚刚她跪在地上,皇上生气的砸了瓷瓶,那碎片溅到了脸上弄破了她吹弹可破的肌肤,几处都流了血,沈孝娴怕耽误了治疗破相,干脆一路跑着回了宫。
而另一边,纪公公听了娴贵妃的话赶忙跑向了寝殿,一进门,就见到满屋的狼藉,地上血迹斑斑,一看就不是娴贵妃脸上的血。
“皇上!”
他跑到卧榻旁边,见着皇上在床上昏迷了去,右手上的血迹触目惊心,胸口上也沁出了一大片血。
他忙向宫外大喊:
“来人!传太医进来!”
纪公公本想去通报太后,却想到那日皇上从太后那出来脸色不好,便自作主张叫人去让皇后娘娘过来。
就算皇后再不受待见,但是也终归要有个人照顾左右。
待到太医们风尘仆仆的跑进来也一时吓得手忙脚乱,掐了人中才让皇上醒来。
把过脉,几位太医耳语了一番,这功夫皇后慕显宁也赶到了,忙问起了太医情况:
“皇上还在昏迷?”
慕显宁看到皇上没睁着眼。
“这皇上现在是睡下了。皇后娘娘,臣等判断,皇上是急火攻心,加上胸口处的伤势崩裂,导致了炎症。”
胸口上的伤?
慕显宁自然不知这些事。
“所幸皇上年轻力壮,又内功深厚。暂时不成大碍,但是一定要保证心情愉悦,再不能受刺激了。”
太医开了些药,又给权景陌换了胸口上的纱布。才退出了寝殿。
“这皇上身上的伤口是怎么破裂的。”
“奴才不知。”
纪公公能猜到八九,定是与慕昭仪有关,但是他怕按皇后的性子知道了会去惩治慕昭仪,到时候皇上肯定又会动怒,所以干脆装作毫不知情。
“哎。”
慕显宁没辙。只得坐到床边蹙着眉看着权景陌。
“这皇上一直睡着不好吧?得问问他哪里不舒服。”
慕显宁说完便轻轻拍了拍皇上的胳膊:
“皇上,您先醒醒。”
权景陌好半天才睁眼,看了一眼慕显宁,又往周围看了看,只看见了宫女和纪楠,有些失望,他伸手指了指门的位置说道:
“出去。”
“没听见吗?皇上让你们出去。”
慕显宁对着宫女们说道。
“朕叫你出去。”
他浑身没有力气,说出来的话自然没有多少底气,但是却十分坚定。
慕显宁有些惊讶,但是也不敢忤逆了皇上。便嘱咐了纪公公两句便离开了。
纪公公迎了上去,说道:
“您吓坏了奴才。您这胸口又是伤,手上又是伤,太医说您这是急火攻心了。”
“朕没事。”
抬手看了看受伤的右手,被纱布缠的严严实实,权景陌当即又不高兴了:
“太医院这帮废物!将朕这手缠成了一团朕如何写字。拿剪刀过来。”
说着权景陌就要将纱布解下。
“皇上您别气了,您手上血流不止,是一定要裹着的。”
权景陌没再较劲,一脸不满的睁着眼看着房梁。
“让他们都下去。”
权景陌说完,宫女们一众都退了下去。只留下了纪公公一人。
“纪楠,这事别告诉归雁宫那边。”
“皇上,是不是慕昭仪又惹您不高兴了?”
“别跟朕提她。”
心伤了个透,权景陌现在满脑子虽然都是她。但是却最不想想到她。
“皇上,奴才斗胆说两句,奴才虽然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但是慕昭仪是又气又伤心走的奴才可是亲眼见着了。慕昭仪刀子嘴豆腐心,她就是同她自己别扭。您能生这么大气,必然是慕昭仪惹了您。可是奴才觉得,慕昭仪不是心里没您,可能有什么别的原因。”
纪楠从小算得上和权景陌一同长大,皇上的心思他摸得透,这宫里呆久了妃嫔的心他也摸得透。他断定这慕昭仪绝对和别人不同。
“朕为了她和后宫所有人划清界限,但是她却不知足。”
权景陌深叹了口气。
“奴才瞅着,不是慕昭仪不知足,是慕昭仪心里太干净。”
权景陌看了眼纪楠,不明所以。
“奴才觉得慕昭仪是不喜欢您与任何一位娘娘有一点牵连。”
纪楠实话实说了出来。
权景陌斟酌了一番,觉得有道理,但是又想到慕语兮那一番捅人心窝子的绝情话,不免还是接受不了。
“别劝朕了,朕累了。”
说完便闭上了眼睛。
另一边,慕语兮回到宫里,气早就消了大半,更多的变为了担心。
她刚刚怎么就火气上来推了他的伤口。伤在他身,疼在她心。即使再不愿意承认,但是一直爱他却是不争的事实,与他的伤害无关。
或许,真的如他所说,沈孝娴只是来送东西的,之前一直就坐在前殿。
可是...她还是不能接受。
她不要可以,但是别人也不能染指。
正矛盾着,纯伊便说涵妃要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