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孝娴得知圣旨的时候,脸上满心的期待化为了泡影。
“娘娘。”
万柳小心翼翼的上前。沈孝娴在得知慕显宁被废之后,是准备做皇后的。论资历、论宠幸、论家世、论地位,首当其冲的便是她沈孝娴了。正当她美滋滋的想着成为皇后之时,却不想那道圣旨竟是让慕语兮做皇后。
“啊!”
万柳被沈孝娴狠狠地一推,腰撞上了红木的桌角。她的身上遍体鳞伤,虽然她跟随了沈孝娴十多年,但是沈孝娴的性子不像是人前的那样贤惠,是很暴躁的,经常会拿她出气。
“叫叫叫!叫什么叫!本宫还没有觉得委屈!本宫还没有闹,你就这幅样子给谁看!”
沈孝娴发疯般的揪着万柳大喊。
“娘娘,您消消气。”
万柳哭着劝慰,对于沈孝娴,她是一点点都不敢惹。
“凭什么?凭什么她慕语兮可以当皇后?一个庶女!一个下-贱胚子!一个小小的昭仪!骑到我的头上了?想我沈孝娴,嫁给皇上五年多,含辛茹苦,在外面装的那么大度谦卑!可是呢?她这疯丫头一来就全变了!恩宠没了,皇上甚至不想在我这留宿一夜,甚至看我一眼他都那么不屑!我呢?我得到了什么?恩?得到了什么!”
沈孝娴声泪俱下,述说着她不幸的人生。
费劲心机,弄疯了慕显宁,却不想,她沈孝娴聪明了一世,糊涂了一时!她的心机,她的努力,却给慕语兮做了嫁衣!助着她做了皇后!
“万柳!”
沈孝娴突然掐住了万柳的脖子,万柳眼睛陡然睁大,一张小脸憋得涨红。
“本宫要杀了慕语兮!杀了慕语兮!本宫要她下个月当不上皇后!你要帮我!不然你也别活了!”
沈孝娴发疯一般掐着万柳的脖子,手劲大到让万柳感到了垂死般的挣扎。
“娘。娘娘,奴婢,必扶持娘娘,做。上皇后之位。”
万柳赶忙表忠心,沈孝娴的脸色才有些缓和,手上的力气渐渐小了下来,一张狰狞的脸上扭曲的不像话。
“慕-语-兮。”
一字一顿的说完,沈孝娴将长长的指甲深深的陷进了肉里。鲜血顺着手一直嘀嗒到了地上。万柳没见过这样的场景,吓得跪到了地上。
“不成功便成仁。她若做了皇后,我绝不苟活在她的权威下。本宫就不信,斗不过那个贱人!”
沈孝娴这次是没有留一点点的余地。
当夜,权景陌来到了归雁宫。
因为慕语兮昏迷之前两个人在争吵,动手了不说,权景陌还对她做了禽-兽的事,所以权景陌能进到归雁宫是需要极大地勇气的。
“皇上金安。皇...”
“别喊了。”
权景陌示意小夏子不要通报。
小夏子悄悄的看了眼皇上,皇上今日没有像往日一样大步流星、健步如飞的走进去着急见娘娘,而是在外院中徘徊了很久。
“皇上。娘娘在寝宫呢。”
小夏子好心的提醒道。
“她醒了?”
皇上竟然跟他聊上天了?小夏子受宠若惊,紧张的手里出汗。
“是。回皇上,娘娘上午便醒了。就是心情不太好,不想出屋。”
小夏子如实回答。
“恩。”
权景陌答完,依旧在院子里踱步,小夏子看着也紧张。
权景陌第一次有种不敢面对的感觉。他怕慕语兮不依不饶,怕自己怎么哄也哄不好她,怕她的冷眼相待。
没一会,纯伊出来了,手里端着一个盆。她刚刚给慕语兮擦过身子要出来倒水。
“皇上金安。”
在院子里诧异的看见皇上,纯伊赶忙跪下。
“起来吧。你们家娘娘,今天伤口感觉怎么样。”
说这话后,权景陌还清了清嗓子。尴尬的意味弥漫了整个院子。
“回皇上,娘娘的伤今天没流血。只是...娘娘好像脾气不太顺。”
作为奴婢,纯伊肯定不能说慕语兮今日骂了一下午的权景陌,她只能婉转的说脾气不好。
权景陌自然能猜出来。以慕语兮的性子,加之她对纯伊那般信任,她一定在纯伊面前说了自己的坏话。
如是想着。权景陌更觉得尴尬了。
“玄朗今夜不值守。朕准你去看他。”
权景陌竟莫名其妙的说了这样一句话。
“谢,谢皇上。”
纯伊虽然也摸不着头脑,但是皇上准的事情跟皇上命令的事情是一个意思,她照办就是,况且她也想见玄朗。
她哪里知道权景陌的算盘:他这是不想让慕语兮耍小性子的时候旁边有近身的宫女听着。
“就应该写:禽-兽权景陌,披着羊皮的狼,百姓们要擦亮眼睛,看看这样****的土霸王。”
权景陌轻声走进寝宫之时,听到的就是这样哭笑不得的话。
只见慕语兮趴在床上,屁-股冲着他,小脑袋支着,拿着墨汁笔在床上写写画画着什么。
换了一个角度,权景陌看到慕语兮原来是在排版新一期的报纸。看来刚刚她自言自语的话就是她真实想要写进去的内容。
奇怪的是,权景陌没有一点火气,反而觉得好笑。好笑的同时,竟觉得有些感动。她是真的生了他的气,他也着实又让她流了两次血,但是她依旧在晚上那么辛苦的做报纸排版。他记得当初她提议推行报纸之时说的话:她希望通过报纸能让百姓更加了解为了他们而兢兢业业的君王。
“他要敢再惹我,下一期我就真的要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