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慕语兮躺在床上来回翻滚的睡不着,脑海中都是权景陌晚上的那个吻。
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他那个轻轻点在眼睛上的吻像是打开了她重生后那颗已经淡漠了情事的心,一切都是那么意料之外,却也顺其自然。
他爱她吗?
她猛然想到这个严肃的问题。两个人相识不过一个月,现在的他更是妻妾成群高高在上,他不再是现代时青涩专情的特种兵,而是个心思颇深心狠手辣的帝王。
帝王,又有几个有真感情呢?她读过许多讲述古代的书籍,哪位皇帝不是爱国家爱自己胜过爱别人,又或者,他们根本不爱别人。
也许,今天的这个吻只是顺水推舟,自己没拒绝,权景陌便也那么做了,毕竟,她是他的妃子,这些事情都是理所应当,权景陌也许并没有考虑太多,无关情爱。
还是别再做梦了,错误不能犯上第二次,渣男不能爱上第二回。
“娘娘。”
纯伊端着热水走进来,看到自家娘娘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似乎在想什么事。
“纯伊,你有喜欢的人吗?”
慕语兮突然的问话让纯伊脸一红,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你同我说说,我兴许能帮上你,你也兴许能帮上我。”
纯伊思虑了一会决定对娘娘说实话了,她是打心眼里喜欢这个主子的,她不像其他娘娘那般摆架子、耍心机,她直白的很,从不藏着掖着,对奴婢奴才也是很照顾。
“奴婢和御龙宫的侍卫玄朗是旧识。我们自小一起长大。”
纯伊说的含蓄,但慕语兮还是猜出了七八,这两个人一定是有一个人先进宫,另一个追随进来的。
慕语兮不禁羡慕了起来,皇宫是不许宫女侍卫暗生情愫的,更何况是为了对方而进宫。
来了兴致慕语兮也将自己的烦恼抛之脑后了,盘着腿八卦着女人间的事情。
这边,权景陌走着回御龙宫,纪公公小心谨慎的在后面跟着:
“纪楠,你跟了多朕多少年?”
“回皇上,奴才16岁那年进宫就被分到了东宫伺候您,到现在已经整整12年了。”
“是啊,那时候朕才10岁。”
纪楠有种不好的感觉,这皇上不会因为今天这一件事就要免了他的差事吧?
“没脑子!跟了朕12年还不懂朕在想什么!拖着个盘子去给朕添堵!”
纪公公一声不吭,低着头感受着自家爷发脾气,虽然是在骂人,但是却能听出这其中夹杂着惋惜的意思,惋惜和慕昭仪没能再多相处一会。
“奴才知罪。”
“你错在哪了?!”
“奴才不该扰了皇上和慕昭仪的兴致,没能...没能...”
纪楠犹豫了一下,偷偷看了眼皇上一脸黑的样子,想着既然是认错就要诚心诚意,于是一咬牙便说了:
“没能让您和慕昭仪...同房!”
“同什么同!纪楠,朕就该把你派到边关打仗去!有勇无谋,揣摩不出朕心思倒是敢说的很啊!”
纪公公一惊:难道,皇上去慕昭仪那,不是为了同房?
撒了顿火,权景陌便撇开纪公公一个人走了。
纪公公心里琢磨不明白了,难不成,他家爷真的动了真情?
纪楠自打进宫就跟着当时还是大皇子的权景陌,因为只差了6岁,两个人总是在一起,权景陌信任他,没把他当过奴才,他也对权景陌忠心耿耿,权景陌什么心思,纪楠心里明镜一样,要不然也不会当得上这大总管,只是这次,纪楠不懂了。
他一直知道,皇上年轻,只专心朝政,对后宫的娘娘们都没有真心,他的忍耐多半是为了前朝,本以为慕昭仪也是如此,即便受宠顶多也只是和娴贵妃一般,却不想,怕是真动了心思。
这么想着,纪楠便明白了些:皇上大男子主义得厉害,又霸道且不懂的女人的想法,自是不明白怎么温柔怎么迂回,怕是刚刚在归雁宫皇上只是想让慕昭仪开心,只不过用皇上自己的方式未免太含蓄了些,还恰好赶上他端着个玉盘进来捣乱。
这么想着,纪楠便觉得自己罪孽深重了,皇上第一次对女人动心,居然是被他搅和了。
该死!该死啊!
权景陌有些胸闷的回到御龙宫,刚刚,他对她那么耐心,还主动登门示好,但慕语兮就是不领情,纪楠进来时她的样子他记得很清楚:不屑、冷漠和夹杂的愤怒。
原来,她那么不情愿自己吻她。
胡乱的抹了把脸,权景陌想着:以后,绝不干这犯贱的事!
权景陌不知道,慕语兮的那种表情,叫吃醋。
努力的让慕语兮的影子从脑子中闪开,权景陌打开奏折挑灯夜战。很快,他忘了慕语兮这回事,但是脸却又黑了。
“纪楠。”
权景陌唤进来在外殿侯着的纪公公,掐着酸胀的太阳穴说道:
“明天把老四传进宫。”
“是。皇上,时候不早了,您要不歇下吧。”
纪楠看着皇上一脸的疲惫,但是却仍要批阅那数不清的奏章,写那数不清的治理国家的大案。这样的场景让纪楠一下子想到以前在东宫时候的日子,那时的皇上还不满19岁,却对他说过不想做皇帝。
曾经的权景陌也像个fēng_liú倜傥的公子,有着不羁的外表、闲情的雅致:他爱文也爱武,文风如行云流水,天马行空,武功更是出神入化,曾经有一次,他竟打着下江南出游的幌子去了边疆,混进了塞北参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