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真是野性难驯!继续喊。”荣珏已急红了眼,他不明白,为什么骆嫣一见他就横眉冷对,与何昆仑却有说有笑。不论相貌学识,还是家世背景,他荣珏比何昆仑不知高出几层楼!
骆嫣从床上爬起来,被荣珏一把拽住,钳了双手放倒。荣珏压到骆嫣身上,伸手扯了自己身上的衣裳,又去扯骆嫣的衣裳。
骆嫣觉得天眩地转,无论如何她的力气是拧不过荣珏的。骆嫣咬牙瞪着荣珏俯身下来的脸,眼里要喷出火来。
荣珏哪管骆嫣的眼神,一张俊脸贴了上来,在骆嫣脸上厮磨。骆嫣被钳着双手,双腿被压在荣珏身下动弹不得。她觉得是不是上天弄人,上一世那么渴望荣珏的眷顾,却终是被弃落尘埃。这一世又让这个心魔来再次欺辱她……
骆嫣知道叫也没用,园子里只有玖儿一个人,这时怕也累得睡熟了。即便玖儿来了,也不是荣珏的对手……
一阵无力感袭来,骆嫣心在滴血,只能在心里一遍遍咒着上天的不公,荣珏的无耻……
荣珏感到骆嫣身子突然一软,像掉进棉花堆里一般。他抬起俊脸,脸上起了得意。“就这样多好!你情我愿这才痛快……”荣珏滚烫的手伸进骆嫣的衣襟,触到骆嫣滑腻的肌肤,荣珏的呼吸更加急促。
荣珏不再多言,一张俊脸又贴近骆嫣,身子也加紧了动作。就在他要挺进最渴望的所在,突然感觉身子被炙了一般,“啊”地叫了一声,从骆嫣身上翻了下来,惊恐地望着骆嫣,好似见鬼一般。
荣珏这一叫,伴着他额上的汗刷地淌了下来。身上更是如万蜂齐刺,奇痛无比。他盯着骆嫣涨红的脸,昏黄的烛火下。骆嫣额上的一点胭脂记,似浸了殷红的血,异常醒目。荣珏浑身哆嗦一下,不敢停留。披了衣裳慌忙跑出沐熙园。
荣珏边跑边束着衣袍,心下暗骂,这是撞了什么邪!明明佳人在怀,马上可享鸾凤之乐……想到此处,他身上的痛又重了几分。
站在门外。荣珏回身望着黑漆漆的沐熙园,呸了一口口水,直呼倒霉!才发现嘴唇肿了,贴着牙齿,说话都有些困难。
正当荣珏又是遗憾又是惊惧的时候,有人叫他。
“珏弟弟怎地在这里发呆呢?”
荣珏掩了嘴,抬眼看去,只见姐姐荣媚娘挽着姐夫姚准修走过,他们身后跟着一群丫鬟婆子。荣珏硬着头破喊了一声“姐姐、姐夫。我还有事,先行一步。”荣珏边说边走。直奔进翠苑再转道回素熹堂,避免与荣媚娘面对面。
荣媚娘听出荣珏口齿不清,侧头和姚准修说,“珏弟弟刚刚没喝几杯酒就离席有事,这会子又要有事,他到底有什么事呢?”
“娘子,我也不知啊!”姚准修说话阴柔,身子也单薄如竹。
荣媚娘白了姚准修一眼,望了一眼沐熙园的匾额,“这里不是沐熙园吗?几年不见还是那样黑漆漆的。三叔就不能整几盏风灯挂上吗?”
“娘子,我也不知啊!”
“我又没问你!叫你不要喝酒,偏要喝,一会你自己回永禄楼去。我真怕你找不到路。”荣媚娘声音柔媚,笑容柔和,手下却使劲拧了一下姚准修的胳膊。
“娘子,我,”姚准修忍着蚊钉似的疼,“我不是高兴嘛!如今你有了身孕。咱们姚中令府张灯结彩地庆贺,回到你娘家,也这样欢喜为你庆贺,为夫我高兴喝几杯是应该的啦。”
荣媚娘笑着,点了点姚准修的额头,“我娘当然高兴,算你醒事,这几年咱们总算没白努力。”荣媚娘掩嘴窃笑,姚准修却红了脸……
夜深云厚,荣府陷入无边的夜色中。窗外似有夜风掠过,烛火忽明忽暗,笼着床上的骆嫣。
骆嫣终于感觉身子有了些力气,她扶着床栏起身,掩好身上的衣裳,走到门边咔嚓一声落了栓。她怪自己粗心大意,一时忘了锁门才让荣珏有机可乘……
骆嫣想不通荣珏怎么突然连滚带爬地奔出门去,若是不然……骆嫣打个冷战,不敢细想。回身坐到床边却再也睡不着。
骆嫣不愿再想与荣珏的纠缠,只愿再也不遇到他。经过今夜这一事,骆嫣心有余悸。女人的力气终抵不过男子。唯有小心谨慎,不给荣珏机会。
骆嫣抬头见床帐上破了一个洞,肯定是刚才在撕扯中拉坏的,她顺手把床帐摘下扔到床下。黄花梨雕花罗汉床顿时有一种空荡的感觉。雕花床围在烛火里闪着幽光。
骆嫣抬眼看到四扇荷花屏风投下的影子,斜斜地倾在床前地上。她盯着看那些荷花,突然想起什么,扭身凑近了床围细看。床围上的雕花不止和荣府粉彩大影壁的雕花如出一辙,更与四扇油彩荷花屏风一模一样。只是这床围没漆粉彩,又细微精致,不仔细瞧,真看不出来。
真是奇怪!骆嫣想不明白……她静坐在光影里,想起了荣玘的笑,他在花溪村睡得好吗?江夫人和荣永禧今夜还分房睡吗……骆嫣觉得神思迷糊起来,烛火挣扎着燃尽最后一滴泪,忽地灭了,骆嫣这才倒下睡了。
晨光刚刚攀上骆嫣的窗子,骆嫣就醒了。她起身收拾停当,穿着短衫,绕着沐熙园跑了起来。沐熙园不算大,骆嫣跑了一圈却喘息如牛,额上汗滳顺着脸颊流到腮边。
玖儿起来见骆嫣屋里没人,焦急地在院子里喊了几声。骆嫣喘息未平,笑着跑到玖儿跟前。玖儿一见骆嫣的样子,吓坏了,“小姐你这是怎么啦?大早上的身子不舒服吗